渝中区，韦成泽（左）在律师的指导下填写法律援助申请表。 首席记者 钟志兵 摄

　　前日，菜园坝火车站，贵州三都县人韦成泽带着一丝期望，登上开往贵州的火车。此时，他牵挂着在贵州安宁精神病医院治疗的女儿、20岁的小娥。

　　去年11月，被人贩子拐卖到彭水的小娥，在本报和警方的帮助下，在遭受一年多非人折磨后获救，但已有精神分裂症。韦成泽贷款为女儿治病的钱用完了，还欠医院17000多元。昨日，走投无路的老韦，只能再次把女儿领回家，等待重庆律师给他带来好消息。对他来说，眼下唯一的路，就是向人贩子、“买家”索赔，为女儿讨要治疗费。

　　贷款6000元为女儿治病

　　这已是韦成泽为救女儿第四次来渝。本月19日，他盼来彭水法律援助中心的消息：“研究”一下，让他回家等候消息。当晚，老韦带着哭腔，打通本报记者电话，讲述他的境况。

　　20日下午，老韦从彭水回到主城，在本报门口，记者再次见到老韦时，他蜷缩着蹲在一棵黄葛树下，发黄的脸显得非常消瘦。

　　去年底，小娥获救回家，病情加重，两次割喉自杀，经抢救捡回性命。“女儿太可怜了。没得办法，在信用社贷了6000元，送女儿到省里的医院医治。”老韦说，亲戚朋友都不肯借钱给他。

　　今年4月，老韦得知可向人贩子和“买家”索赔，他便向三都县法律援助中心求助。此时，老韦并不知道，彭水公诉机关已对这起拐卖案提起刑事公诉。老韦说，他没有接到重庆方面的通知，也不知道还可以“刑事附带民事赔偿”。

　　今年9月，在医院向老韦催要治疗费时，三都县法律援助中心告知老韦，案发在重庆，取证调查都不方便。建议他到彭水申请援助。

　　少女被拐前是正常人

　　本月中旬，老韦向亲戚借了一笔路费前来彭水。通过信访找到彭水法律援助中心，得到上文的答复。

　　彭水法律援助中心负责人王子南接受本报采访时说，小娥是不是拐卖行为造成的精神病，还需证实。正在研究如何有效援助。

　　昨日，记者从收治小娥的贵州安宁精神病医院获悉，经该院诊断，小娥患“应激障碍”性精神病，与受精神刺激有关。去年以来，其家人多次送来医治。因家境困难，稍微好转就被带走。其父昨日再次将小娥领回家，还欠医院17000元治疗费。

　　昨日下午，《贵州都市报》记者刘昌敏前往小娥老家走访其老师、邻居，证实小娥在被拐前，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是个正常人。

　　律师：人贩子等是索赔对象

　　23日，老韦离开重庆前，在本报记者联系下，重庆君融律师事务所愿帮助老韦，代他向市法律援助中心申请援助，为其提起民事赔偿诉讼。该所主任律师廖翠娟说，涉及这起案件的人贩子、买家、中间人，都是民事索赔对象。但法院审理判决有个过程。而当前小娥急需用钱医治，恢复正常生活。“索赔胜诉，也面临执行难。”廖说，案件的主、次责任人，要么年轻，没有赔偿能力，要么是农民。胜诉后，法院执行也有难度。记者 聂飞

　　案件回放

　　去年2月，本报记者前往彭水长滩乡调查，获悉小娥被拐的事实，随后与其父韦成泽取得联系，并向警方报案。本报记者两次陪同黔渝警方，到“买家”家解救小娥未果。后成为公安部督察拐卖案。去年11月，小娥获救。记者从刑事判决书中了解到整个案件始末。

　　2008年，时年25岁、渝中区的王川东，以“耍朋友”为名认识了18岁的小娥，经彭水人何本恒做中间人，将小娥卖给同乡何本凡家，给其智障儿子当“儿媳”。

　　就在本报记者和警方前往何本凡家解救小娥前两日。因小娥多次跳楼逃跑，何本凡家担心出事，将小娥退给何本恒。随后，何本恒将其交给姐姐何本珍处理。何本珍将小娥带走，通过涪陵人李绍勇，“卖”给长寿人曹正平。这导致记者和警方解救行动扑空。

　　曹正平委托两朋友带“媳妇”回家途中，已患上精神病的小娥执意不上车，两人把小娥丢在涪陵。小娥流落街头捡食垃圾，被当地民警发现，送到涪陵精神病院。拐卖案才得以告破。随后，彭水公诉机关提起诉讼。今年8月，第四人民法院作出刑事终审判决，以拐卖妇女罪，判决王川东有期徒刑6年，何本珍有期徒刑5年半。其他“买家”、中间人，另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