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记者8日在辽宁葫芦岛市建昌县政法委办公室拍到有人打牌,当地政法委副书记钟继祥于是带领3个干部冲进来说“给我好好查”,其中一人将记者相机“拿走”。有记者就此给钟继祥打电话求证,却遭对方威胁:“你要过来,小心你的小命。”
按理说,官员也是人,情急之下说点雷人之语也无可厚非。可官员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说话不能过于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必须注意维护政府形象,尊重公众利益。
所谓“我说的是气话”的解释,显然难以令人满意。特别是对于一个已经涉嫌上班时间打牌,并从记者手中“拿走”相机的政法委副书记而言,面对记者的电话求证,却给予如此充满暴戾之气的回应,的确令人错愕。
笔者坚信,假如求证者不是记者而是上级领导,这位“索命书记”绝对会变成另一个人,要么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要么唯唯诺诺、不敢出声。换言之,无知无畏无耻的“小心你的小命”背后,是手持权力之人的高高在上,是对记者监督权的公然践踏,更是权力的飞扬跋扈。
雷人官话形形色色、神态各异,但它们却折射出惊人相似的暴力逻辑。本来,人民应该是“主人”,包括官员在内的所有公务员是“仆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主人质问仆人的规矩,哪有仆人对主人颐指气使、“索要性命”的道理?可是,对于胆敢索要记者性命的官员,我们除了用愤慨的言语来形容外,又能如何?
一旦权力失范、监督疲软、问责不力,那雷人官话必将上升成不可避免的社会现象。在这个意义上,诸如“小心你的小命”的雷人官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雷人官话滋生蔓延的土壤。
陈尧(云南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