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自制的车库门前，窦某被杀。 南都记者　孙旭阳　摄

　　泰安“1·4”袭警案，由德州“12·29”命案引起，构成一对“案中案”。谁杀了窦某？刘氏兄弟为何向警察开 枪 ？昨日，在“12·29”命案发生地———德州市堤岭村，也只有猜测纷纷。

　　南都记者 孙旭阳 发自山东德州

　　妻子被疑杀夫

　　德州警方对媒体介绍，去年12月29日零时许，德州城区堤岭村173号院发生命案。警方和医护人员赶到后，发现户主窦某左胸被刺3刀，已经不治。6天后，泰安警方正是为了协助调查此案，才遭到刘家兄弟的枪击。

　　昨日下午，在窦某家门口旁的简易车库门前，已经看不到案发时的血迹。窦某的亲属拒绝接受采访，其弟弟称，窦某留下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儿，大家担心一旦父亲被杀的消息在网上传播，会对她造成伤害。

　　据德州于官屯乡派出所民警称，“12·29”发生后，警方多方调查，将疑点锁定在窦妻张某身上。而另据一名接近窦家亲属的人士称，警方很快控制了包括张某和一名叫刘建民的男子，另有一人在逃。

　　德州警方内部人士介绍称，刘建民是制造“1·4”袭警案两嫌疑人刘鲁民、刘建军的另一兄弟，他们共有5兄妹。泰安警方则证实，刘鲁民和刘建军都不属于“12·29”案锁定的嫌疑人，这也是警察去刘家没携带枪支的原因。

　　但他们为何要向警察开枪呢？泰安警方相关人士表示，要待重伤昏迷的刘建军醒后，再作讯问。

　　死者夫妻不合

　　窦妻张某曾是德州国棉一厂职工，后下岗无业。3年来，张某曾向周围人群推销一种保健品。昨日，南都记者辗转找到引张某入行的G女士。

　　据G女士回忆，2008年秋冬之交，她在张某的地摊上为丈夫买了一身睡衣，见张某气色很不好，就提醒其注意身体。当时，张某厂子濒临倒闭，就发一些成衣给员工充作工资。“这些衣服张某还没有卖完呢。”G女士说。

　　几天后，张某主动与G女士联系，吃上了后者提供的保健品。据G女士说，张某当时患有淋巴癌，吃了保健品后自觉病情减轻，就成为她的下线，开始推销该产品。

　　G女士说，张某曾多次自称夫妻关系不好。在最近的一年里，张某与丈夫窦某一直在闹离婚，但因为双方父母为世交，都是教育界的老相识，所以一直没有彻底离掉。

　　窦家夫妻不合，也得到了堤岭村民和德州警方的证实。事实上，两人长期分居闹离婚，是案发后警方将张某列入嫌疑对象的原因。

　　直到今年冬天，双方在法院打起离婚官司，该官司至今尚未判决。据悉，窦某在法庭上表示要让张某净身出户。

　　与刘家结仇

　　于官屯派出所民警曾向媒体透露，张某与被控制的另一犯罪嫌疑人有“暧昧关系”。昨日，G女士表示，“这个可能性不大”。在她看来，刘建民个头不高，还很显老，不可能被张某看中。

　　G女士第一次见到刘，是在一年前。张某向她介绍一个“权威”家庭的子弟，称这个朋友也想吃保健品。后来，就领刘建民见了面，但他并没有买保健品。

　　在与丈夫闹离婚后，张某搬入窦家在某中学的一套房子，该房为窦某父亲所遗留。半年多来，张某开始筹划将保健品市场拓展到泰安。“刘建民在泰安有亲戚，是他牵的线。”

　　这时，刘家的一名女性亲属，G女士至今不知道她与刘建民的关系，只是隐约听说她也姓刘，加入到生意中来。该女子告诉G女士，她“马上就50岁了”，还说泰安是佛乡，她将保健品做到泰安，不为赚钱，只为积德行善。

　　据堤岭村村民透露，1个多月前，窦某以修暖气为名到其妻子住处，敲门一直没人应，就踹门而入，与张某及其一名女性朋友发生争执，女客人的鼻梁被窦某打折。

　　G女士说，被打伤的这名女子，就是刘氏兄弟的亲属。经鉴定，该女子受了轻伤。“张某还告诉我，那女的带几万元钱来德州进保健品，也被小窦拿走了，非说是他老婆藏的钱。”

　　之后，窦某被治安拘留。但此处理并不能让该女子和张某满意。“她们很生气。”G女士说。

　　“刘家孩子难惹”

　　昨日，德州军分区有关人士向南都记者证实，制造“1·4”袭警案的刘家兄弟，其父亲是一名老干部。刘家曾居住在德州军分区第一干休所，后迁至泰安。曾担任过干休所领导的一名老干部说，“刘家孩子难惹”，多年前，一名曹姓干部的儿子被刘家一个儿子打死。

　　根据目前的信息，这个打死人的，很可能就是在“1·4”袭警案中受重伤的老二刘建军。警方资料显示，其在1985年曾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直到2000年才假释。

　　除上述信息外，记者尚未找到刘家在德州的更多情况。德州军分区第一干休所称，刘家目前已无人在所内居住，与刘鲁民父亲一代的军人，大多数都已去世。从昨日中午起，该干休所已加强门禁，拒绝记者入内。

　　在G女士的回忆中，刘建民喜欢摄影，还自称是某报的记者，曾给G女士公司的人拍合影，大热天，他指挥大家摆了很长时间姿势，引来不少抱怨。

　　对2010年“12·29”命案的详细案情，德州警方表示仍在侦查，暂无法公布。于官屯派出所堤岭村警务室民警证实，确有窦某打人被拘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