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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如湖的母爱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1月09日08:04  大众网-齐鲁晚报

  □张永强 前段时间,回老家看母亲,又路过了那片湖。 湖面澄澈,残荷绰约。近海来的鸥鹭在空空的芦苇荡上低翔,苇子们在风中抖落了满腹的心事,开出大团大团寂寞的白…… 这片湖,依然如昨。而母亲,却以无可挽回的速度老去。 弟媳告诉我,听说我要回来,母亲提前几天就忙活起来,杀鸡宰鱼、烧火蒸饼子,一样也容不得别人插手。春天里母亲不留神跌过一跤,行动不便已经半年多,这次仿佛又活过来了,踮着小脚到处走。母亲的头发已经全白,眼睛也因为思郁过度落下了见风落泪的毛病。常年的劳作使得母亲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还没有到冬季,母亲的双手就已经裂开了一道道的深口子…… 母亲的样子像一本伤感的旧书,让人不忍卒读。我心里一抖,掉下泪来。母亲却不以为意,一边嗔怪着“男娃不兴掉泪的咧”,一边用龟裂的手替我擦眼睛。 在家的两天时间里,母亲都是天不亮就起床,拉着风箱给我烧黄灿灿的小米粥,咳嗽声像那架老旧的风箱。听着母亲因为吃力而粗重的鼻息,我好几次劝她歇歇,母亲固执地说:“娃在城里吃不上这样地道的庄户饭啊,山珍海味自然是好的,可是还是庄户饭养人呐!” 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尤其短暂,转眼又是分离。这两天净忙着走亲访友,和母亲清闲下来聊家常的机会都没有。车子开出村口,后视镜中的母亲,佝偻着背,满面凄惶。母亲脖间那被时光斑驳成砖红色的头巾,一瞬间就灼伤了我的眼睛。恍惚间,我又回忆起了初次离开母亲的情景——— 那时的我还不到20岁,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娃子。接到通知的母亲,乐得逢人便说:“怪道咱们这里有个湖叫凤凰湖,据说是落凤凰的地方,风水先生都说咱村出贵人,今儿这话怕是应在俺娃身上了!”母亲的喜悦是溢于言表的,对着谁都毫不掩饰。 因为夏天里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洪水,道路都被冲坏了,我直到11月份才能动身去城里。随着我离家的日子渐近,母亲变得寡语起来,成天就是低着头为我置办行装。我走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雪。母亲坚持要送我,路上一个劲儿地嘱咐我离家之后要注意的事情,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出了二里地,一直到了湖边才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止步。渐行渐远中,风雪模糊了母亲的身影,只有母亲火红的头巾迎风飘扬,像一团鲜红的火焰,燃烧在我胸口。此去经年,它温暖着我的许多个冬天。 如今,我又一次离别母亲。年逾古稀的母亲再也走不动了,只能坐在村头的槐树下翘首守望着。而我,虽已经是不惑的年纪,心头仍然刮起一阵风。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走了这么多年啊,却依然走不出母亲的目光,走不出这浓得化不开的母爱。 开车驰骋在凤凰湖畔,我忽然懂了母亲为什么情愿守着这古老的湖、这萧索的村寨,也不愿意同我到城里去过舒服安逸的日子。母亲就像是这片湖:孕育我出生,哺育我成长,湖边的坡地上倒伏着我年少轻狂的理想,清可见底的浅水里沉淀着我悸动的青春年华。而我就是湖上的那片天空,将自己所有的悲喜与哀乐都悉数投射在湖心,母亲情愿日复一日地躺在这山海之间的罅隙里,仰望着儿子的天空,怀抱着一泓清澈的母爱,心随着儿子的起伏变化而阴晴圆缺。 古今中外,无人能诉得尽、说得清母爱的伟大。于我而言,母爱浩瀚如湖,盛满的都是人间无言大爱;母爱纯净如湖,流动的都是拳拳的爱子之心;母爱寂静如湖,站立了千年,只为细细刻画天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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