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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讯 记者孙旭阳 昨日上午,河南省周口市公安局调查组赶赴太康县,调查近日来广被关注的幼童被组织乞讨案,称将适时回应外界疑问。目前,外界的疑问之一,就是前日从海南返乡的7名周口乞童,是否存在冒名现象。
太康县张集派出所负责人称,他们之前核实乞童身份时,都是依照其自述,然后与户籍管理系统比照。但因为部分乞童年龄太小,系统中查不到头像,就拿海南警方传真过来的照片,找其自述的所在家庭的大人核实。
张集镇孟堂村前村支书翟祥胜告诉南都记者,该村返乡的四名乞童,自称翟武帝、翟唱唱、徐乙风、徐乙超的两对“兄妹”,都是冒名顶替的。回家后数小时,就各回各家,昨日为应付上级和媒体,又被人带回孟堂村“村里小孩出去乞讨,很少用真实姓名,都是冒充别人家的户籍,外地警察追查时容易过关。”
在王庄寨村小学内,原校长王元启查看了媒体上“翟武帝”的照片后,称这不是他认识的翟武帝。有相同看法的,还有教师田坤然。
昨日,周口警方调查组组长丁保民称,除了返乡的7名乞童外,警方还将调查当地的乞讨团伙情况。昨日上午,太康县警方赶到乞童任芳芳家做了笔录。笔录中,任芳芳改口称身上的伤痕均为车祸引发,并非遭虐待所致。对此,其父亲任尚田称,他们在对媒体透露了任芳芳受虐待后“杂技团”老板翟雪峰找亲友过来说情,让他压力很大“改口也是没办法。”
昨日,多名太康乞童父母对媒体表示,在他们发现孩子的生命健康遭受侵害而报案后,警方要么不立案,要么立案后拖延数年,一直没有给出说法。
对此,张集派出所李伟解释说,因为乞童家属指控的对象,都是常年在外乞讨人员,一些证据难以收集,所以调查缓慢。
乞童“爸爸”:前任村支书曾为我开假证明
南都讯 记者孙旭阳 昨晚,曾组织幼童外出乞讨,并致死致残数人的“杂技团”老板翟雪峰回应了媒体报道,并讲述了该行业的一些潜规则。翟雪峰是张集镇孟堂村人,被多个家庭指责虐待乞童。
“带的孩子都是自家和亲戚家的”
翟雪峰说,媒体所报道的朱秋月(丢失),翟娃蛋(打伤致死)和任芳芳(浑身伤痕)等,本来他都与家长签订了协议,互不追究责任,结果这些家庭被其仇家挑唆,又开始告他。
“都是我的亲人,我咋会伤害他们呢?”翟雪峰说,他外出玩杂技乞讨时,带的都是自家和亲戚家的孩子。其中,包括他本家的叔叔和远房的表妹等。
现年9岁的任芳芳就是他远房的表妹。但在乞讨过程中,任芳芳一直向翟雪峰喊“爸爸”,并改名“翟冰洁”。翟雪峰说,这是任家大人同意的。
为了减少被警方追查的麻烦,翟雪峰还在村委会开具了一纸证明,称他有4男1女5个孩子,生活困难。事实上,他只有3个儿子。“给开证明的,是上一届村支书翟祥明。”
自称从未打过手下乞童
多个乞童家庭指责,翟雪峰曾多次体罚他们的孩子,尤其是要的钱太少的情况下。体罚的方式包括饿饭、扇耳光、抽皮带、钉手指等。
昨日,翟雪峰否认上述说法,称自己从未打过手下的乞童,甚至“也不许别人在我面前打”。
他的大儿子翟武坤则说,父亲也曾打过乞童,但“下手都很轻,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厉害”,而且只是为了教育乞童,因为乞讨路上,生活压力太大,有的小孩太懒不想表演,有的太顽皮不听话。
翟武坤说,父亲一直期望他们三兄弟读书成才,学杂技是最后一条路。无奈,他和二弟都无心读书,只剩下三弟仍在读书。
组织乞讨五六年并没赚到钱?
翟雪峰说,他手下三组乞童,每天只能乞讨二三百元。随着各地对乞讨活动的严管,他们已越来越难以维持。前年,在手下的翟娃蛋被带他的翟满响打死后,他就回到了老家,停止了乞讨。
去年,翟雪峰为儿子并排盖了两座小楼,自称借了外边数万元。临过年,大儿媳嫌新房里没家具,称要离婚。“没办法,我又借了1.1万块,买了家具。”
翟雪峰自称组织幼童外出乞讨五六年来,因为致死致残和丢失孩子,还出过几次车祸,盘算下来几乎没赚到什么钱。
乞童朱秋月的母亲则认为翟雪峰在撒谎,“熟人都知道他这些年赚了一百多万,还经常在外边炫耀。”她要求警方对翟雪峰立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