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地震灾区降鹅毛大雪 灾民艰难度日 东方IC

　　□羊城晚报特派记者钱克锦 王普 黄巍俊

　　大概是因为福岛核电站的形势一天比一天差，随着日本政府官员每日多次脸色凝重地向国民解释和道歉、灾区及周边地区的食品和汽油持续紧张，在日本的外国人也开始撤离。羊城晚报特派记者在结束深入灾区的采访之后，也开始有计划地向安全地带撤离。

　　告别盛冈风雪征程

　　我们的撤离计划是北上北海道。由于我们的采访一直在福岛的北部，现在如果要再往南走东京或者大阪一带，那么就要经过受核辐射影响的福岛周围地区。虽然按理说还有足够的安全空间，但还是小心为妙。福岛县的西部，有一个撤离中心新澙，但由于福岛周边地区的侨民都往那里集中，权衡之后，我们还是将北海道作为最佳选择。

　　上午九时左右，我们告别盛冈。在这里我们只住了短短两天，却经历了不少。出城时天空晴朗，但地上则是昨夜飘落的白雪。城里还是有些冷清，不少商店门上挂了停业的提示。走到郊区附近，看到道路左边（日本行车靠左）停了长长一溜汽车，几乎望不到头。根据这几天的经验，这是一条等待加油的车龙。当然，所有排队汽车都排列整齐，没有不耐烦地摁喇叭，更没有任何插队———因为这里是日本。听说从16日开始自卫队已经动用汽油储备给灾区民用，但愿情况会有好转吧。

　　要到北海道，首先要经过秋田县到达青森县的青森市，从那里过津轻海峡进入北海道，由于海啸，著名的津轻海峡隧道已经关闭，只能坐轮渡。

　　出城后我们上了东北高速，一路向北往秋田县方向前进。上路不久，刚才还晴朗的天突然变得阴暗，接着就开始下雪，时大时小，雪大的时候，前方能见度大概只有两百米。由于高速公路封闭，只有救援车、警车、自卫队车和持“特急”牌的媒体车可以通行。所以往北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倒是对面南下灾区的车道上，不时有满载救援物资的自卫队车辆，顶着风雪整齐地往灾区开去。

　　抵达函馆 寂静空城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驾驶，开过“北纬四十度”的标志牌后不久，我们快到青森市了，这时我们看到公路左侧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了“东北高速终点”。这时才知道，今天，我们已经凭着“特急”的牌子，穿越了整个灾区。回想起昨天在大船渡看到的受灾中国研修生和日本居民，真是满心惆怅，唏嘘不已。

　　下高速再往前开，来到青森市轮渡码头，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不过轮渡要到五点多才开。在等待的过程中，风越来越急，雪越下越紧。不一会儿连津轻海峡水面上也一片迷蒙。在风雪交加中，火车和小汽车鱼贯上船。上船后进了密封的客舱，拉上窗帘，借机休息。四个小时后，抵达已经灯火阑珊的函馆市。进入北海道了，这时，雪也停了。

　　函馆是个大码头，也是这次海啸的受灾城市之一。不过，灾情并不严重，大概是属于“水浸街”而已。据我们的司机古川说，这里很繁华，但是当我们入住预订的酒店想找晚饭吃时，前台人员告诉我们，由于海啸，现在附近的餐馆大部分停业，或者大大缩短营业时间。他还礼貌地说，对面有一家饭馆，是唯一坚持到晚上10点的。抬手一看，手表的指针显示，已经晚上9时45分了，只好作罢。这名姓佐藤的服务生赶紧拿地图告诉我们，附近还有一家“七十一”便利店，24小时营业———天无绝人之路！

　　走在清冷的街上，踩着积雪，我们一行去找“七十一”，没想到刚出门就转错方向，好在在雪地里走也可以取暖，而且不久就兜回酒店附近，发现了这家便利店。推门一看，虽然仅此一家，但货物充足，晚饭无忧。这让我们又想起，这几天，在灾区附近那些便利店里，从来没看到过食品货架上是满的。

　　不过，我们也发现，古川嘴里“繁华”的大码头，却连个人影都难见。回到酒店，我走过去问佐藤，函馆是不是海啸灾区，是不是因为海啸很多居民逃亡他处了？佐藤礼貌地回答，函馆也受到海啸影响，至于我们没看到行人，一来是因为这里不是居民区，二来是天冷，人们也休息了。他说，大概没有市民因为海啸离开家园。

　　原来如此。难道是我们自己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