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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委员:能够预算公开就是进步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18日02:33  新京报
陈鉴林 陈鉴林

  从1995年至今,全国政协委员陈鉴林一直是香港立法会议员,每年都要审议香港政府的财政预算案。

  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多处提到了财政预算,提出“加快实行财政预算公开,让人民知道政府花了多少钱,办了什么事”。今年北京市政府57个部门则首次全部公开部门预算,日前,本报对此进行连续报道,并就此采访了全国政协委员、香港立法会议员、立法会财经事务委员会主席陈鉴林,请他介绍香港在财政预算公开方面的制度和做法,希望我们能从中获得一些借鉴意义。

  陈鉴林认为,能够预算公开就是一种进步,而制度制约,是确保预算公开更科学的前提。

  预算案广泛征集民意

  新京报:香港的预算公开机制是怎么形成的?

  陈鉴林:香港的预算案一直是公开的。不过1990年之前公布的预算案,没有广泛地征集民意。虽然编制后财政司也交到立法会,但那时候的质询是有限度的质询。公众参与是上世纪90年代有民选议员之后。

  新京报:广泛公开前,是否有公众和部门博弈的过程?

  陈鉴林:没有博弈的过程,也不需要这个过程。其实转变的根源还是公众有了诉求,然后很快就转变了。

  香港预算公开有制度制约

  新京报:从1995年至今,你作为立法会议员,能否讲讲香港预算公开的内容和变化?

  陈鉴林:香港的预算公开已经是一种固定模式,有制度制约。

  每年到11月时,财政司司长会把过去一年的收支情况告诉大家,同时,财政司会统一把各部门的开支情况公开,然后大家根据自己的兴趣讨论新年度的预算和提意见。

  在这过程中,财政司会召开好几次公开的质询大会,任何人都可以去,也可以发表任何意见。

  新京报:这个过程大约持续多少时间?

  陈鉴林:大概两三个月。

  新京报:对这么多的意见,官方会怎么处理?

  陈鉴林:到新一年的年初,财政司会听取立法会的意见,把意见收集后再回去研究。对于一些新项目的安排,则会看当年财政收入怎么样,收入好就多做点,收入不好就谨慎一点。财政司也会根据经济发展和财政收入的情况,提出修改税收的建议。

  预算案含各部门开支数字

  新京报:那怎么协调各个部门的利益呢?

  陈鉴林:财政司征集意见后,根据意见对之前公开的资料制定预算案,然后拿着制定好的预算案,到立法会去作报告。包括今年经济发展情况和财政工作的方向,怎么用这些钱等。这里面还附了每个部门的开支数字,非常详细。以教育部门为例,包括这一年老师的开支、学校的管理、学生的资助等,一笔一笔都有。之后提交立法会讨论投票,决定是否通过。

  怎么能看出这些数据的科学性呢?我们有这些部门往年的财政预算和开支情况资料。如果今年的工作没有什么变化,那么预算支出的钱如果增加的话必须有原因。一般说来,增长是有一个限度的,往往是很微小的调整。

  新京报:遇到新项目怎么办呢?

  陈鉴林:这个首先是由财政司权衡。比如卫生部门说要建设一个医院,要几亿元,这就需要整体的规划,由财政司决定如何调拨。如果没有新的钱,就不干或推迟计划;如果社会强烈要求必须上马的,就只有从别的部门挤压,根据总体情况统筹决定。

  不能先拿钱再做计划

  新京报:那每个部门的预算可以细化到什么程度?

  陈鉴林:我刚才看到北京的预算是公布到项目一级,可以看到一个一个项目的投入,但具体怎么花的看不到。在香港,比如购买新车,那立法会就会问旧车买了几年,为什么报废,新车买的型号、用途等。涉及的部门必须回答。

  新京报:那是否存在部门预算案上多写钱,然后讨价还价的情况?

  陈鉴林:不允许的。

  执行中增加部分须重新报批

  新京报:如何知道这些部门预算的成本控制是否合理?

  陈鉴林:我们首先要看预算的基本根据是否合理,同时还可以对比往年的情况。比如涉及买东西的,部门编制预算时,必须考虑市场价格,然后按照这个价格做预算。如果预算编制与执行需要一段时间,会把通胀数字加入价格预算之中。同时,政府采购必须招标,是完全公开透明的,而且竞标人不能少于3个。

  新京报:预算执行过程中,是否也会出现调整的情况?

  陈鉴林:会有的。一些项目在实施过程中可能会增加内容,但新增加的部分必须重新向立法会报批。

  新京报:如果觉得增加的内容不合理呢?

  陈鉴林:可以在审议过程中投反对票。我们不能调整,不能说你这个项目2000万太多,就1500万好了,不能跟他讲价。我们只说这个不行,你自己重新做一个方案再申请。

  对长期项目开支按年支取

  新京报:有些部门编制预算时,往往比较粗,理由之一是预算执行过程中会调整,所以不可能特别细。

  陈鉴林:有变化正常,但你必须要有计划,不能先拿钱再做计划。

  新京报:一些项目从申请到审批可能超过半年,导致一些预算资金沉淀,怎么办?

  陈鉴林:香港不会。比如一个项目可能要三五年才能完成,那么这个开支按年来支取。比如整个项目1亿元,第一年基础建设2000万,后几年用多少,会写得非常清楚。这样用多少拨多少,财政司会让他有钱推动项目,但不会一次性把钱全部给他。

  事实上,在批准之前,预算单位对整个项目的流程必须写得很清楚。比如是一项工程计划,什么时候拆迁、平整土地、基础建设、打桩等,每个步骤都有时间表。

  新京报:预算编制的科目设计是否会导致公众看不懂?

  陈鉴林:一般都是这样,不过,到审议时就会很清楚。比如运输部门里有很多的开支,人员工资、建设马路、基建的开支,每项预算需要逐项向立法会申请。一事一批。

  人大要发挥监督作用

  新京报:从前年开始,北京、广州以及一些国家部委开始实行预算公开,你怎么看?

  陈鉴林:能够公开就是一种进步,是一种好事。至于推动慢,这是需要建立一种制度的。内地逐步公开财政资料供一般市民监督,可能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建立起一套适合自己的制度,不过可以学习香港的做法, 慢慢开放。

  编制程序长但透明度较高

  新京报:有的部门不愿意公开,是怕公开之后引来公众的批评。

  陈鉴林:这是一种封闭的思想。当然制度化的约束是最有效的,否则政府部门喜欢就公开,不喜欢就不公开,那怎么行呢。

  同时人大也要发挥作用。如果一个部门要200亿元,人大就批200亿元,也不管这200亿元怎么花,那这个监督就形同虚设。

  新京报:政府预算需要程序透明,制度严密?

  陈鉴林:香港整个预算编制的程序蛮长的,但是, 透明度比较高。内地的城市可以慢慢来建立起自己的质询和审批制度。

  现在北京的公众对预算公开的呼声很高,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所以有所要求。比如在香港,因为预算案编制已经很规范了,现在公众参与的积极性就不是很高。政府需要从传媒上不断宣传,呼吁民众提供意见。

  新京报:你认为公众的推动和政府自身的自律,哪种因素对促进公开更有力量?

  陈鉴林:两者都需要。目前政府职能也在转变,要成为服务型政府,就必然需要转变。公众也可以推动他们转变思路,监督他们。

  三公消费占比例不会很高

  新京报:行政成本在香港的部门预算中所占比重大概多少?比如大家关心的“三公”消费?

  陈鉴林:行政成本在每一个部门都不一样,难以概括说明。三公消费在整体行政开支之中当然占比例不会很高,但我也明白内地群众对这方面开支的关注,因为大家都认为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不应该挥霍耗费。针对三公消费的问题,政府可以加强限制,制定合理的公费范畴,删除一些不必要的消费项目,而且把整体在这方面的开支公布于财政报告上,让公众可以监督。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蒋彦鑫 摄影/本报记者 浦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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