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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记者在日本震后30小时赴日深入灾区采访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19日12:25  法制晚报
记者赵展、王燕在海啸后的日本名取街头进行采访 记者赵展、王燕在海啸后的日本名取街头进行采访

仙台下起了雨,记者吴海浪已整装待发,准备进行当天的采访 摄/本报特派日本 记者吴海浪 仙台下起了雨,记者吴海浪已整装待发,准备进行当天的采访 摄/本报特派日本 记者吴海浪

记者赴日采访路线图 记者赴日采访路线图

  地震后30小时本报记者就赶到日本 深入重灾区 名取街头采访时日本民众高喊——

  “中国朋友快跑!海啸要来了!”

  日本广播协会(NHK)的电视频道里正常的节目突然被打断,直播了这样一组画面:滚滚巨浪一波波地冲向陆地,汽车、轮船如玩具般被海浪打来打去,大量房屋淹没在水中,震撼的画面使人们几乎忘记这是一档新闻节目。

  北京时间3月11日13时46分,日本本州岛附近海域发生9.0级强烈地震,地震引发了巨大的海啸。

  12日,本报成立赴日报道组,3名记者开始订机票、办证件、收拾行李。地震发生后仅30小时,本报特派灾区的3名记者就已踏上了日本的土地。

  大阪

  “捡漏”买到机票

  王燕:“我们一点点接近灾难中的城市和人”

  3月12日上午,赴日报道组的3名记者来到报社集结,他们打遍了所有订票电话之后终于买到去日本的飞机票,赶往机场后却发现航班已被取消。

  曾经参与过汶川地震、玉树地震等多次重大报道的摄影记者吴海浪,凭借多次外出采访的经验暗自揣测——应该可以等到候补机票。

  果不其然,下午3时05分,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捡漏”买到了机票——4点钟直飞大阪。“先到日本再说,我们一点点接近灾难中的城市和人。”王燕说。她是赴日报道组中唯一的女记者,有5年国际新闻报道经验。

  日本地震发生的当晚,同事们还在开玩笑说,不能让未婚女记者王燕去日本,“好歹也得找个结过婚的去。”结果第二天晚上,王燕一行3人已经在日本扫街了。

  同行的还有法晚最年轻的记者之一赵展,他在大学里学的是日语,大三曾经在离东京很近的千叶留学一年。尽管来报社还不到一年,但这一次的日本强地震把赵展推到了“浪尖”上。“遇见这样的重大报道,虽然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但是走的时候很兴奋。”赵展说,他在千叶时也经历过很多次地震,“但是跟这次比起来简直是随便一晃。”

  东京

  连夜出门扫街

  吴海浪:“超市里,好多生活用品已抢购一空”

  到达大阪之后3名记者没有浪费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买票从大阪直飞东京。夜里11点,在换乘了多辆电车之后,他们终于到了吴海浪在东京的华人好友小羽家里。

  三人给手机充了电,吃了碗面条,连夜打电话联系出租车,之后便出门扫街去了。

  很多原本24小时营业的加油站都已经关闭。三位记者走访了东京多家加油站,每一家门后都拉起了红线,挂出“因地震缺油停业”的通知。

  吴海浪还用相机记录下了超市里面包无货、牛奶所剩无几的场面。“超市里,好多生活用品已被抢购一空,地震、海啸过后物资供应不足,很多生活用品成了抢购品。”

  等他们三人再回到小羽家时已经是凌晨5点,高度紧张的三人躺了一个多小时,其间余震不断。

  相马

  亲历核辐射避难所

  赵展:“即使被辐射了,我也要拍下那个瞬间”

  12日,福岛第一核电站1号机组最外层的建筑外壳爆炸。13日,日本政府通报,2号机组的高温燃料正在发生泄漏事故,3号机组也面临外部氢气爆炸的危险。

  按采访计划,三人本来要在第二天直奔仙台名取,那里是这次地震受海啸影响最严重的地区。但是,当超乎人类预计的自然灾难来临时,危机走向未可知,采访计划也一直在随之变动。

  在从东京向仙台进发的路上,三人意识到,核辐射已经像是即将挣脱囚笼的猛兽,成为这次日本大地震中另一场危机。

  于是,三人临时决定途中首先赶赴福岛县(核电站所在地)偏北部的相马市,在那里他们走访了市政府避难所中大批因核辐射被疏散的民众。“汽车刚刚进入相马市时,我们车上的车载导航系统开始连续闪烁,红色日文提醒‘已靠近核辐射发生地,半径30公里范围内禁止入内’。路边间隔几步就会有一些警察出现,维护进城车辆的秩序。”吴海浪说道。

  之后三人去了作为避难所的一所女子中学,里面的人行色匆匆,不时有救护车闪着灯开进来。王燕注意到校舍门口立着两块牌子,上面分别写着“接待处”和“遗体安置所”。“一谈到死亡,气氛完全不一样了。避难所里特别阴冷,而且照明不好,很多人打着手电,阴森森的。”王燕说,“人们都不说话,也没有小孩哭闹,教室里特别安静。”

  当他们试图接近核辐射区进行采访时,赵展想起了20世纪最著名的战地摄影师罗伯特·卡帕的故事。

  1954年,罗伯特前往越南采访时不幸触雷身亡,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按下快门,拍了一张绝世照片。“我心里想,辐射就辐射吧,要是爆炸了,我一定会按下快门,即使被辐射了,我也要拍下那个瞬间。”赵展说。

  名取

  街头采访突遇紧急情况

  日本民众:“中国朋友快跑!海啸要来了!”

  3月14日上午,本报三位记者到达此次受海啸冲击最严重的地区——位于仙台市南部的名取。“越接近海岸线,腥味臭味和不知名的化学物质气味就越发浓重,虽然我们戴着口罩,但仍然觉得呼吸困难。”王燕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赵展说。

  当天上午,他们三人正在名取街头采访那些回家寻找生活必需品的当地居民,忽然看见他们提着行李往回狂奔,并互相呼喊着撤离。

  闪着顶灯呼啸而过的十几辆消防车用大喇叭向周围狂奔的居民喊话:“快跑!三米高的海啸要来了!”紧接着,原本晴朗的天空风云突变,大风呼啸着,卷起空气里凝重的水汽扑面吹来。

  吴海浪还在拍片,原本和蔼亲切的日本司机赤沼这时用日语大声地喊道:“三米高的大浪啊!你们不要命了?”一路狂奔的日本民众也不断地向他们喊:“中国的朋友快跑!海啸要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一直留在名取采访。“上午跑现场、发稿,下午继续采访,为明天的报纸做准备,然后半夜回到宾馆写稿子,第二天早上再起来继续。”赵展这样描述他们在灾区的模式化生活。

  从14日到15日上午,余震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整日不断,共发生了29次,其中震级最大的为里氏6.3级。

  而此时,之前从未经历过地震的王燕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到来的余震,刚抵达日本时,王燕在余震来临时还紧张不安地看着屋子里的家具,警惕头上会有东西落下。

  两三天后,她已经能在余震中淡定自如地写稿,甚至边跟主编打电话交流选题边在电话另一边很淡定地描述:“震了。”

  15日上午,日本名取上空飘着被怀疑可能已感染了核辐射的细雨。“风到底往哪儿吹?国内的信息也许比我们的更完整,我们当时接到的消息一会儿说在往仙台吹,一会儿说在往东京吹,撤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撤。”吴海浪回忆道。

  在同一区域的同一时间,几十名其他国家的留学生也都聚集在一起等待使馆接他们离开,气氛变得恐慌。

  特别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好像你晚上站在王府井步行街,结果所有的灯都是灭的,所有的商店都是关门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放眼望去,哪里最亮哪里就是排队加油的。”赵展描述道。

  北京

  送往医院全面体检

  吴海浪:“医生扫描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

  在福岛核电站核泄漏事故后的第二天,中国驻日使馆的大巴到达灾区,撤离滞留的华人。

  16日,本报3名记者乘坐使馆的大巴到达新潟,傍晚飞抵大阪。在大阪,三个人洗了几天来的第一次澡。

  17日下午4点,3位记者飞回北京,报社将他们送往解放军307医院接受全面体检。“除了衣服、裤子和包都比较脏以外,医生扫描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让回家多洗洗。”吴海浪说。

  而此时,赵展的母亲已从东北老家赶到北京。在妈妈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本版文/记者尹晓琳

(编辑:SN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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