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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灾区回访:援建让百姓定心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5月09日14:13  南方日报
在萝卜寨,羌族老太太开心地笑着。 在萝卜寨,羌族老太太开心地笑着。

克枯小学里,同学们利用课间时间跳绳。 克枯小学里,同学们利用课间时间跳绳。

  八考:心理援建    题解

  从映秀到汶川县城的路上,岷江两岸高山的累累伤痕,渐渐被青草覆盖。

  3年前,“5·12”大地震让失去家园和亲情的灾区群众的心理遭受重创,受灾群众的心理就像不时发生的余震,在悲痛中煎熬。

  2009年,中国科学院对汶川地震灾区居民心理的研究显示,超过70%的灾后幸存者存在“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一种经历重大灾难后产生的焦虑、麻痹、自闭等心理疾病。

  “日子总得往前看”“有房有商店,生活安稳就好”、“为了生活,我也得坚持”……历经3年的拯救,从灾难中走出来的灾区群众,心理变得更加成熟稳健,他们不仅坚强、达观,而且还充满自信。

  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精神的救赎?灾区群众的回答中都有一个共同的词汇:援建。

  数据

  7成:2009年,中国科学院一项针对汶川地震灾区居民心理援助的研究表明,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地震灾区常见的心理疾病,临床应激障碍症状的发生率超过7成。

  1.82万:卫生部出台《2010年地震灾后心理援助项目管理方案》称,汶川地震灾区将对1.82万高危的职工、学生和居民等人员进行心理疏导,将为7100名省、地、县级参加地震救灾工作的干部,提供心理保健和沟通技巧培训,对3050名存在高危因素的救灾干部进行心理减压疏导和干预。

  3.5万:截至2010年12月,广东社工志愿者在汶川共组织大型志愿活动32次,开展社区爱心义演15次,共服务35000余人次。

  “这里是漩口中学遗址,在大地震中,43名学生、8名教师、2名职工、2名家属不幸遇难,地震发生的时候,山那边传来‘轰隆’声响,然后是剧烈晃动,我当时趴在地上向外爬,剧烈震动后,我们马上跑去学校救孩子……”

  在映秀镇漩口中学遗址门口,一名身穿羌族衣服、头戴扩音话筒、腰系小音响的“免费导游”,让来往的游客格外关注,她叫何艳,地震前是当地一个普通农民。

  从农民到“导游”,从回避震殇到主动讲述,与何艳一样,3年来,一度在悲伤中煎熬的灾区人民,慢慢学会了坦然面对。

  伤愈 从茫然无助到憧憬未来

  从灾难中走过来的灾区群众,心灵变得更加成熟稳健,他们更加坚强、自信、达观,甚至还充满感恩

  每每向游客讲起地震发生的情景,何艳的眼角总要泛起回忆的泪花。

  “一天都要哭好几次。”何艳说,“5·12”大地震中,她家房子全部倒塌,支撑全家的洗车店也全毁了,“当时心里真是一片茫然,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一无所有的时候,家人成了她唯一的牵挂。在何艳家里,除了丈夫刘先生外,上有年近八旬的老母,下有读幼儿园的小孩。尤其是孩子,她格外珍爱,地震发生后,她从映秀步行到都江堰,在废墟中有幸找回当时正在读幼儿园的小孩。

  亲情的力量让她在灾难面前变得坚强。“老实说,讲这些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但为了生活,我也得坚持。”

  灾难发生的时候,亲人的相互支持,是心灵最好的安抚剂。然而,在地震中失去亲情的人,心灵的愈合则遭遇了更大的挑战。

  “日子总得往前看。”时常思念亲人的“映秀好人”杨云青感慨,一切从零起步,生活还得继续。

  地震之前,杨云青家开了个小卖部、2个沙场、1个农家乐,家里还有2辆吊车,总资产超过200万。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让他一贫如洗,更让他难以承受的是,老伴在路上被一块巨石砸中,他和兄妹共4家人,有10人在地震中离去。

  痛定思痛,老杨化悲痛为力量。地震发生后,他配合山东和上海的消防官兵,一起参与生死大救援。

  如今,老杨在渔子溪岸边重新开起了“震中饭店”。饭店开张时,北京一位记者专门寄来老杨参与地震救援的照片。老杨把照片和另外3顶消防官兵赠送的帽子一同挂在墙上。

  “总不能停留在悲痛之中。”老杨说完,又开起了修理好的吊车,帮灾区群众完成新家的装修工作。

  “大家的心理阴影现在基本没有了。”汶川县克枯乡大寺村村支部书记王国勤对于灾区人民的心理变迁,有着深刻的感触。“地震发生后,我们一度在安置点内,每天都不怎么说话,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是一种茫然无助的眼神。”王国勤说,“但现在群众心里更多是对未来的憧憬。”

  融冰 用行动温暖受创心灵

  心理问题极其敏感,如果弥补得不好,就像往伤口上撒盐,因此,心理援建者用行动温暖灾民,化解他们内心深处的坚冰

  伤痛可医,心病难治。心伤渐渐愈合的背后,是一段痛苦的折腾历程。

  最为明显的是,地震后,很多灾区群众都忌讳谈家庭。这让东莞援建组的人员记忆尤为深刻。东莞援建组在援建工作纪实中描述说:“为了不影响当地群众的情绪,我们工作组人员都不穿色彩鲜艳的衣服,不询问干部群众的家庭情况……”

  “汽车经过发出轰隆的声音,有些群众都以为地震来了。”广东大同社工站站长周小燕回忆,他们在汶川灾区调研后发现,有不少群众陷入了“心灵余震”。

  尤其是灾区特困单亲家庭的情况也让人十分担心。据不完全统计,地震后,汶川至少增加了124户单亲家庭,91.4%单亲家长表示自己丧未从阴影中走出来,难以一个人承担家庭的责任。

  在这种情况下,2009年11月,(汶川)广东社工站在汶川县社会福利服务救助中心正式挂牌成立,服务网络覆盖汶川全县。这意味着,心理援建正式成为广东对口援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让受伤的心灵伤愈并不简单,如何才能溶解伤者内心深处的坚冰,对心理援建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在社工志愿者中,张斌(应采访者要求采用化名)的救援经历就颇为曲折。社工站的丁伯平告诉记者,张斌的家人不幸在地震中遇难,只剩下他和妻子两人。由于长时间悲痛,张斌不愿意和外人交流,和妻子关系恶化,导致妻子离他而去。

  因此,社工在与张斌的交流中,不敢轻易提及他的心伤。不过,每当有集体活动的时候,广东社工的人员都会邀请张斌前来参加。终于,重新感受到温暖的张斌,在志愿者活动中变得坚强。随后,他接回妻子,最近,他还带着妻子到水磨镇度“蜜月”。

  底气 援建奇迹让百姓定心

  是什么力量让灾区群众的心灵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精神救赎?从灾区群众的回答中,可以寻找到一个共同的答案:“援建让老百姓定心!”

  是什么力量抚平了灾区群众的心灵创伤?

  映秀镇渔子溪村的马大伯对此有深刻的理解。4月26日下午,担任旅游小镇清洁任务的马大伯放下扫把,坐在映秀医院旁边的树阴下,在回答身边的游客的提问时说,地震发生后大家都陷入了绝望的情绪。

  “当时我们都见到了温总理。”马大伯两度提及这句话,然后继续说,地震后,总理亲自到现场鼓励灾区人民,“听到家园可以重建了,这让我们心里有了个底。”

  正如马大伯所说,3年来,援建所创造的奇迹,是灾区群众心灵裂缝得以慢慢修复背后最足的底气。

  “地震后,别说普通老百姓,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克枯乡副乡长彭钊坦言,地震让灾区干部的情绪波动很大,很多干部当时甚至想辞职到外地谋生,但随着援建的快速推进,干群忐忑的心才逐渐安稳下来。

  “5·12”大地震中,克枯乡约920户农房倒塌,对口援建组到达灾区后,首先启动农房重建工作。短短两年,克枯乡就顺利完成了农房建设,“老百姓的房子修得比地震前还好,安居才能立业啊。”彭钊说,“援建让老百姓定心!”

  后续 心理援建走向长效机制

  完全走出心理阴霾毕竟是一个长远的过程,渐渐愈合的伤口如何才不会被撕破,广东心理援建正在从应急需要走向长效机制

  在3年的援建里,硕大的援建成果为灾区人民走出“心灵余震”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不过,走出心理阴霾毕竟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部分灾区人民仍然需要时间。

  何艳告诉记者,她大姐的孩子不幸在地震中遇难,如今,她们虽然想开了很多,但内心仍然时常痛苦,无论是社工或者是其他好心人提起,她们都不愿意提及。

  就连已经恢复自信的张大哥,面对记者的采访邀请也婉转拒绝,他依然需要时间和勇气才能真正达到“为了忘却的纪念”。

  其实,地震发生后,不少心理辅导机构作为应急需要,纷纷进入灾区辅导群众心理。这存在的一个问题是,辅导力量比较分散,且短时间完成项目后,很多心理救援机构就撤出了地震灾区。

  因此,心理援建工作,也正在经历从应急需要走向长效机制的挑战。

  “经过3年的重建,物质贫困已不是首要问题,但精神层面还比较匮乏,所以后期援建更大的任务是丰富精神文化和满足致富诉求。”驻扎在三江乡的西部志愿者徐伯松认为。

  南方日报特派记者 汤凯锋 汶川报道

  摄影 张由琼

  统筹 张蜀梅 张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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