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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施工队生活状况:40平米工棚挤下18人(图)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5月22日03:26  现代快报
出来打工的,都是兄弟。 出来打工的,都是兄弟。

低矮的工棚搭在小区的空地上,40个平米挤了18个人。 低矮的工棚搭在小区的空地上,40个平米挤了18个人。

出门在外,一律因陋就简,工棚前的小树上挂着换洗下来的衣服。 出门在外,一律因陋就简,工棚前的小树上挂着换洗下来的衣服。

王兆远是民工里的“音乐家”,会拉二胡,还会吹口琴。 王兆远是民工里的“音乐家”,会拉二胡,还会吹口琴。

  他们的顺口溜是这么编的,“远看工地像天堂,近看工地像银行,走进工地像牢房,不如回家放牛羊……”清凉门桥下,沿着秦淮河向北走,一个路口左拐就是龙江宝地园,5月初,一支小型施工队进驻小区搞雨污分流。小区居民对突然闯进的这伙儿陌生人不太待见,但施工队对南京人的“夹生”并不介怀。

  晚上7点左右,天还不见黑,喧闹了一天的工地开始安静下来。

  这是地处龙江宝地园小区内的一个雨污分流工程施工现场,一小队民工驻扎在这里。

  小区的空地上搭建着一座大工棚,四十个平米左右。帐篷前的石板桌是大家的餐桌,晚饭刚过,几个陶瓷大盆里还剩下点儿残羹冷炙,吃的是炒豆芽、菠菜烧豆腐和西红柿鸡蛋汤,没见荤。

  两个民工打着赤膊正在冲凉。几棵小树的枝桠上,挂满了换洗下来的衣服。

  他们是来自淮安楚州区黄码乡的一支工程队,总共18人。去年南京开始搞雨污分流工程,这支队伍先后在升州路、应天大街、马群干过,今年5月,他们又来到了龙江。

  吃过饭,冲过凉,一些人结伴上街了。民工房里没有安装有线电视,娱乐生活枯燥,很多时候,晚饭后出门逛街成为他们主要的休闲方式。

  出门有两个去处。沿着龙园中路往东走,一直走到秦淮河,沿着河边散散步;或者拐到月光广场,这里是龙江最繁华的地方。街道两边有不少商铺,可以买点日杂用品,广场上有运动器材,玩玩单双杠,比比谁做的引体向上次数多。有时候,会带上一条席子,在广场上乘凉,凉风吹着打起瞌睡,干脆就地卧倒。

  工棚里亮着几盏白炽灯,烤得里面犹如蒸笼,电风扇正在“呼呼”作响吹着热风。床是临时用砖头砌起来的,18个人就挤在这里。房间里除了脸盆水桶,最亮眼的是台笔记本电脑似的小电视机。

  电视机的主人是戴正礼,是他在应天大街干活时,花450元从银桥市场买来的。屏幕分辨率不高,人影模糊,盯在上面看一会儿,眼睛就发花。

  工地上的顺口溜是这么编的,“远看工地像天堂,近看工地像银行,走进工地像牢房,不如回家放牛羊……”但离了工地,还有什么更好的挣钱去处呢?

  对于这样的吃住条件,他们都挺满足。“干一天,给一天的钱,不烦神。老板包吃住,早上馒头,中晚米饭,管饱。”56岁的周平镜是这支小队伍的头儿,晚上民工们基本光着上身,他是唯一穿着T恤衫的。

  大工一天100元,小工70元。所谓大工就是干砌墙、砌井的技术活儿,小工是指和砂浆、推砖头的苦力活儿。

  老周的女婿叫左小军,也跟他在一处干活儿,两人都是大工,爷儿俩一个月能挣6000元,比在家里种地强。

  小军今年30岁,但结婚已经十年,孩子都10岁了。再过几天就是他跟爱人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正好赶上农忙,要回家收麦子,顺便庆祝一下。“进城给她挑身衣服。”小军乐呵呵地说。儿子的礼物当然也少不了,“他要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图书,回头到金润发给他买一套。”

  高步方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在陕西当过兵,经常帮着别人洗衣服、刷鞋子。众人聊着天,他一直出出进进、忙忙碌碌的。

  王国柱来自安徽,是施工队里唯一的外省人,但跟大家相处得很愉快。“出门打工的,都是兄弟。”满头白发的他看上去有七八十岁的样子,一打听才61岁。“快死喽。”老周开他的玩笑。“早死早好!”王国柱说。

  施工队年龄最大的69岁。所以一些人都是在为孙子忙。老王每次回去,几个小孙子都争先拉着他的手,抱住他的腿喊“爷爷”,热乎劲儿让他高兴得要掉泪,让小孙孙们日子过得好一点成为他打工的全部动力。

  虽然南京离家近,但一年也就回个一两趟。“现在我已有小半年没看到他们了,和儿子两口子也有半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老王的话里透着一股辛酸。

  工棚的一角居然还挂了把二胡,这是王兆远的宝贝。问他会拉什么,他闷声不响地只顾拉,先后表演了《王二小》《世上只有妈妈好》《好一朵茉莉花》几首歌曲。“别拉了,像杀鸡似的。”拉得不是很流畅,呜呜呀呀的,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停止了拨弄。

  听说记者来采访,给大伙儿烧饭的大婶也赶过来凑热闹,她是施工队老板的嫂子,在工地上帮忙,单独住在“办公室”,也就是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以前吃个饭,会在路边摊买点凑合。价格很便宜,花2元钱可以买到一碗凉粉或者凉面,花3元钱可以吃到一份一荤二素的快餐。现在自己烧,虽然简单点,但卫生有保证。

  “我们这儿有爷儿两个的,也有夫妻两个的。”老周指着大婶跟老戴说。“瞎说八道。”大婶忙啐他。原来这是老周开的荤笑话。

  晚上八九点,在外溜达的民工陆续回来。干得乏的人几乎一沾枕头就酣然入睡,因为热一时半刻睡不着的,则躺在床上互相取笑。

  小区冒出来了一伙儿陌生人,居民们觉得不方便。施工队也觉得南京人挺夹生,报纸上整天说工程扰民什么的。

  有时候清出的污泥来不及清理,需要暂时丢在一楼住户门前,但居民们都很反感。

  “上午才挖出来,说好下午就清走,他们不同意,让赶紧弄走,很厌烦的样子。”老戴觉得城里人挺自私。工地早上6点开工,一些居民还在睡觉,听到搅拌机的声音,会推开窗户大骂。“怎么办?停下来呗。”

  “嫌脏?大粪喷得满脸我们都不做计较!”老周说。这活儿是返工,前面的施工不过关,用的是小管子,他们要重新开挖,铺设粗管道,所以又脏又复杂。

  对小区居民的态度,大家表示“无所谓”。小区里的道路被挖开了,不太好走,他们经常帮着行人拎车子,在他们看来,都是举手之劳。

  在他们看来,主城区搞雨污分流,就像是螺蛳壳里摆道场,居民们应该多份包容和理解。“早点搞好了,还不是方便你们!不通他又叫。”王兆远说。

  □快报记者 陈曦/文 路军/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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