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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含之回忆翻译尼克松访华时讲话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2月14日14:11  央视网

  章:当时尼克松总统讲到中美之间的距离,有多少英里,我把米和英里搞混了,把距离搞错了,你的父亲当时肯定没有意识到。

  朱莉:不会,他不可能知道。

  章:有人说从电视上看到我当时很尴尬。

  朱莉:你太谦虚了!

  章:我确实犯了错误,但是在场没有一个中方人员听得出来,因为那时没有中国人去过美国,也没有一个美方人员听得出来,因为他们也搞不清中国到美国有多远,所以我就自行决定了,中美之间到底有多远,只有周恩来意识到了。他抬起头来说:“含之,太近了点吧。”

  朱莉:能和那位芭蕾舞演员谈谈吗?我记得当年我父母说到过,看《红色娘子军》有多么激动,还能再转个圈吗?

  冀:你能不能再转一下?

  宋琛琛(原中央芭蕾舞团演员):可以。我把当年穿的《红色娘子军》的连长的服装都带来了。主要我要讲的是,那一天下午,在人民大会堂小礼堂宴会厅走台的时候。我们正排到第四场《万泉河》"万泉河水"那一段的时候,我就听到后面有人说:“好像总理在乐池旁边看我们。”因为下面比较暗,当时总理看到我们在台上有点激动的时候,他马上示意说:“你们继续排练,不要受我的影响。”等到中间休息的时候,总理说:“你们一定要把晚上的演出演好。”所以大家真是群情激奋,情绪高昂极了。(穿演出衣服)当时还是短袖的,可能现在套不上了,很瘦的。

  (宋琛琛表演舞蹈《红色娘子军》片段)

  朱莉:太妙了!

  顾:当时穿的不是高跟鞋吧?开个玩笑……

  宋琛琛:不是。是穿的脚尖鞋。我整个后背都在转,整个过程立在脚尖上,握着拳。

  朱莉:芭蕾舞?当时跳的是芭蕾舞?

  顾:朱莉说你30年后还能穿当时的衣服,这是一个奇迹。

  朱莉:我父母非常爱笑,我认为中国人也非常爱笑。我从影片里看到我妈妈所到的很多场合孩子们在笑,大人们在笑,翻译们也在笑。笑是一种国际化语言。我最爱讲的一个关于那次访问的故事能说明我父亲对那次中国之行有多么兴奋。他访华回国后的那天我们全家在白宫共进晚餐,你们从这次展览上可以看到,每一个代表团成员都带回了一瓶茅台。我父亲对茅台的印象非常深刻,谈起茅台很有兴致,他试图告诉我和我妹妹,茅台酒有多么烈,他说我来给你们表演。他拿过来一个杯盖,你们从展览上可以看到那个杯子和盖子 ,那是白宫里最漂亮的瓷器,镶着金边的白瓷杯,我妈妈当时给吓坏了,她直喊:“你在干什么?”爸爸将茅台倒进了杯盖中,然后划了根火柴扔了进去,火苗就喷了出来,弄得餐桌上火焰四溅。但他说服了我们,中国茅台是一种烈酒,同时也看得出来他回家后的那个晚上有多么兴奋。

  顾:可能他拿回去的不仅是茅台,还有一小盒什么?熊猫香烟。我们当时在钓鱼台国宾馆的有一位同志来了,你给我们说说,怎么每天晚上烟也不见了,糖也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刘馥敏(原钓鱼台18号楼服务员):真正接待尼克松的时候,从我个人感觉来说,基本上所有美国总统都是我接待的,但是给我感觉最和蔼、最温柔的,好像还是尼克松总统。但是那时候给我们的感觉,还是很紧张的,邓大姐给我们开会,让我们接待的方针,要不冷不热、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我们开始看到尼克松总统的时候,觉得很紧张。基本上那时候很少看得到美国人,基辛格来打前站的时候,秘密来的时候,我参加了跟总理的那次会谈,但是基辛格的那个长相,和美国人又有点不同,尼克松总统来了以后,在大客厅里先见面的。我们去送水、送毛巾,很严肃的,我负责在楼上给尼克松总统和他夫人开饭,在早晨他们去吃早点的时候,我就用中文讲“你好”,他也学了一下“你好”。到餐厅以后,他主动给夫人先把椅子拉开,我觉得这点和中国人挺不大相像的,中国好像女的给男的先拉一下,那天尼克松总统就问:“你会讲英语吗?”当时我说:“会一点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问我名字,我说:“我叫刘馥敏。”就是刘字他说不清楚。当时给我感觉好像美国人也不是那么可怕。因为那个时候是两个超级大国,他是霸权国家,给我感觉美帝国主义很可怕的。

  章:当时有人给我们汇报,说美国人非常奇怪,他们吃糖连糖纸一起吃。

  刘馥敏:对,那个时候糖里面有一层糯米纸。

  章:连外头的纸一起吃。当时我们说不可能,没有一个国家连糖纸一起吃,后来你们那个服务员汇报说:“真的!”因为字纸篓里头糖没有了,连纸都没有了。

  刘馥敏:实际被他们拿走了。

  章:对。我们就说他们喜欢中国糖,带走了。这个故事我们告诉了毛泽东主席。所以后来黑格将军来的时候,从上海离开的时候,毛主席指示:每个美国客人一个人送十斤糖。他们都是农村来的服务员,不明白为什么糖吃完了纸不见了。

  顾:当时有没有发现茅台酒不见了?

  刘馥敏:没有。是在小餐厅,在楼上小餐厅。我们专门给总统提供一个楼上的小餐厅,那里面摆着酒样子,后来发现没有了。还有我觉得尼克松总统,我为什么说他特别温和。他拿起筷子看半天,不知道怎么用,我就告诉他,这里有一个轴,必须用中指在中间隔开才行,我就给他做示范。

  朱莉:他们学得怎么样?会使筷子了吗?

  刘馥敏:我觉得他学得挺快的,后来基本上他都可以使用了。

  朱莉:你是除了我以外的另外一个筷子老师,我在照片上看到,她们拿筷子的姿势很优雅。

  刘馥敏:谢谢!

  顾:你父母有谈及这些事吗?他们觉得住在钓鱼台怎么样?

  朱莉:他们说那儿太美了!他们还特别喜欢那件猫的刺绣,两面都有的绣猫,那时在中国很有名。那漂亮的白猫,栩栩如生,你忍不住想去抚摸它身上柔软细腻的毛,你说那是件珍宝被特别安放在国宾馆。四年之后,当我父母再次访问中国时,那件刺绣被作为礼品送给了他们,它一直是尼克松家庭的珍宝,直到尼克松图书馆成立后,那是他们从家里拿出去的第一件珍品。我父母希望每一位参观图书馆的人,都能分享这件精美绝伦的中国艺术品,它也在这次展览的物品之列,你们一定要看一看。好像这种刺绣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章:双面绣,苏州的双面绣。

  朱莉:对,正是这种珍品。

  顾:刚才她提到的一件事很有意思的,就是钓鱼台为了接待尼克松总统,好多珍宝都移到那儿去了。我们这个节目拍摄前,联系了好多当时参与接待的人员,最后有的不能来。当时的外交部礼宾司司长朱传贤先生给我们写来了一封信,讲到一些细节。他就提到尼克松第二次访华的时候,给他安排游了桂林,桂林当时不是太有名的城市,但因为尼克松去了而一夜成为中国四大旅游点之一。所以尼克松访华也给许多中国的景点和宾馆都带来了好运。

  朱莉:太好了!

  章:当时我们确实希望在接待中给尼克松总统一种亲切感。当时我接到个任务,叫我去找美国歌曲。

  朱莉:是你选了那首《美丽的牧场我的家》,当时能够在中国听到那首歌,真是不得了!它不是一首流行歌曲。

  章:对 它不是流行歌曲。

  朱莉:当时我们美国人在电视上看到了整个宴会的过程,我们听到正在演奏的那首《美丽的牧场我的家》。

  章:在当时的中国,不仅没有美国流行音乐,也没有中国流行音乐,七十年代我们只能唱革命歌曲。在那样的环境下,周恩来总理特别关照,在宴会上要演奏适宜的音乐。我被安排去寻找美国民歌,周总理关照要我们最好能找到尼克松总统喜欢的歌。当时我找遍了在北京的美国人--当然这些都是美国的革命派,大多数是在中国的老师。我当时到友谊宾馆,找到了那些美国人,最后从我搜集到的所有音乐中,我发现了这首"美丽的牧场我的家",我们就在人民大会堂里播放了这首音乐,当时的情景很感人。

  朱莉:我父亲当时带了一个随行摄影师,他拍摄了十八个小时的胶片,其中有一些画面从未公开过。从这些画面中可以看到,我父亲与周恩来在一起的轻松场面,他们在一起非常亲切,像你说的,他们在西湖边散步。当我们今天再从影片中看到这两位伟大的领导人在一起时,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看到他们并肩走来,谈笑风生。

  顾:朱莉说她还注意到我们观众席中的一个人,这个人传着传统的中山装,是我们原国家体委主任李梦华先生,她希望你讲几句话。

  李梦华:美国人民、中国人民都是伟大的人民!中美两国人民友谊不断发展,这是世界人民共同的愿望和要求,也是中国人民和美国人民的共同要求,因为我们两个国家的关系得到不断地向前发展,这是对世界和平非常有利的一个重要因素。谢谢大家!

  朱莉:太美了!美极了!说得太好了!你该不是一位大政治家吧。

  冀:她说您恐怕是一位大政治家吧,说得那么好!

  顾:我正在愁没有结束语呢!他把我的结束语以最好的形式、最好的语气表达出来了。好,我们下期见。

  (下集)

  顾宜凡:冀大使,你还记得第一次为总理做翻译的情景吗?

  冀朝铸:好的。我还是说英语吧,给你们讲讲第一次给总理当翻译时出的娄子。当年我刚回国不久,大家都叫我“洋娃娃”,不知道谁向周恩来总理打了“小报告”,周总理在外交部碰到我在为来访的尼泊尔首相的下属做翻译,总理说:"让这个小冀到我那儿试一试吧。突然间我从小鸭变天鹅了,从勤务兵的翻译一跃成了首相的翻译,我感到受宠若惊。我给总理第一次做翻译的场合是总理陪同尼泊尔首相观看体育表演。我被事先告知,表演结束时的献礼仪式不用我翻译,而是由其他人翻译,所以献礼时我的脑子就开小差了,但是周总理不知道这一安排。总理说: “小冀你为什么不翻译呢?”我就连蒙带猜地说了一句:“尊敬的首相,现在向您献礼。”总理说:“小冀,还有献旗呢?”“天哪!我闯祸了!” 在第二天的国宴上,外交部礼宾司的同志知道我昨天犯了错,他们告诉我:“你这次可要倍加小心,不能漏掉周总理和尼泊尔首相说的一个字。在周总理发表正式讲话时,你要照稿宣读,一个字也不能差。”这次我丝毫不敢怠慢,总理读一句,我读一句;总理再读一句,我又重复一句。渐渐我感到自己仿佛就是总理了。突然,周总理脱了稿即兴讲了一句话,我又闯祸了。当时我的注意力只在稿子上,而没有认真听,我根本没听见总理即兴说了什么,所以我没能翻出来,这回总理真生气了。他说:“小冀太紧张,换个翻译。”就这样我从第一桌被赶到了最后一桌。大约五、六个月以后,周总理到外交部做报告,总理说:“我要强调一点,作为一名合格的外交官,除必备的业务知识以外,最重要的一点,你要在任何时候都必须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绝对忠心,绝对可靠,绝对诚实。”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为周总理当了17年的翻译,我时刻牢记总理的教诲,在任何时候都做到对党、对国家、 对人民绝对忠诚。

  顾:今天我们还请到了当年的乒乓球世界冠军郑敏芝女士,听说您跟周总理打过球,请您讲讲您的故事。

  郑敏芝:好的。1971年5月1日,是我一生当中非常难忘的一天,出现了很多惊喜,有很多想不到。第一个想不到就是在5月1日下午,周总理接见澳大利亚乒乓球代表团,总理接见完以后,很高兴地走到我们运动员面前,跟我说:“郑敏之,我要和你打乒乓球。”这是第一个我没有想到;第二个没想到,打完乒乓球以后,周总理就跟我们说:“今天晚上我要请你们几个运动员到天安门城楼观看五·一劳动节的焰火。”这个我没有想到,因为当时在我的心目中,天安门城楼是伟人才能去的;第三个没想到,在天安门城楼,我们几位乒乓球运动员有徐寅生、梁戈亮、张燮林、梁丽珍以及我本人共五位代表。8点钟左右,周总理陪着毛主席出现了,那时候我们都很激动,周总理陪着毛主席来,我们的手就在晃,拿着红宝书就在晃,非常高兴。我没想到周总理在人群中,叫:“郑敏之。”我听到了但是我人在发直,我没想到周总理一下子就在人群中找到我,很快把手伸进去,右手一下子很有力地把我拉出来, 跟毛主席介绍:“主席,这是中国乒乓球队的郑敏之,她们刚刚从三十一届世乒赛回来。”主席握住我的手, 他说:“谢谢你!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随后邓大姐看到我们,握着我的手, 她说:“你们真了不起,你们小小银球,小球震动地球啊!”紧接着,我们中国乒乓球队到美国访问,后来我们国家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中美建交,还有我们现在进行的改革开放。我们不应该忘记历史,我们现在再谈中美关系发展,我觉得更加要记住这段历史,更不能忘记尼克松总统、毛主席、周总理这代伟人。

  顾:谢谢!朱莉,1976年您访问中国的时候,毛泽东主席接见了您和您的丈夫,您能不能谈当时的印象?

  朱莉:那是1976年的除夕夜,晚上11点多钟,我们已经准备睡觉了,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过了26年之后,前些日子我在上海,又碰到了那个半夜里敲我门的人。那天晚上,我听到敲门声,穿着睡衣打开了门,那人说:"毛主席要见你,请立即动身。"我和我丈夫在两分钟之内穿好了衣服,我记得非常清楚我那天穿什么衣服,是一件套头衫,没有扣子,我套在身上就走了。我们在黑夜中上了汽车,30年前的北京,大街上见不到几辆汽车,那已是深夜了, 我们身后跟着几辆军用黄色吉普车,长安街上静悄悄的。车把我们送进了中南海,有人把我们领到了毛主席身边,在这之前毛主席曾几次中风,他说话已经不清楚了,有好几个翻译在记录他说的话,然后再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毛主席询问了我父亲的情况,并看了我带给他的我父亲的亲笔信。在信中我父亲表达了他的愿望, 虽然中美之间有分歧,但是仍可以继续向建立伙伴关系的方向前进;我记得在那封信里我父亲告诉毛主席,他将在一个月以后访问中国。我父母是最后见到毛主席的美国人。在我父亲那次访华后的几个星期, 毛主席就与世长辞了,Nancy唐曾经告诉过我一个故事,她的中文名字叫什么来着?

  章含之:唐闻生。

  朱:对,唐闻生。今年3月份我来北京时,见到唐闻生,她告诉了我和我丈夫一件先前从不知晓的故事。我父亲第一天到达北京的安排是这样的:由周恩来到机场迎接我父亲之后, 当天晚上就要会见毛主席。不巧,那天毛主席患了感冒,他病得很重,呼吸有困难,但他清楚如果在尼克松到达中国的第一天毛泽东没有会见他,外国媒体就会借题发挥,认为访问没有取得成功,一定是中间出了问题。虽然毛主席病得厉害,但他以顽强的意志克服病痛,在当天晚上会见了尼克松,你们也记得这件事吧。

  章:1972年,按照毛泽东主席的健康情况,的确不能会见尼克松总统, 在黑格将军先遣队访问的时候,他就很关心这件事情。我记得黑格将军是1月份来访问的,就在尼克松访问前一个半月,大约在1月4号的晚上,我是他的全程翻译,当时我们的总部设在民族饭店,突然半夜四点钟我得到一个通知,说立即到毛主席那儿去,毛主席要听汇报,关于先遣队的讨论。可见他对尼克松的访问是如此重视。所以我们在四点钟就像朱莉一样,糊里糊涂地起来跑去见毛主席。当时毛主席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腿也肿得很厉害,需要把脚搁在上面,当时我们有点担心,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有可能见不了尼克松总统。那将是一个很大的波折,的确像朱莉刚才说的那样,毛主席以很大的毅力克服了他的病痛,会见了尼克松总统。

  朱:那天我父亲并不知道毛主席正在生病,但他注意到周恩来在会见过程中不停地看表。能够明显看出来,周恩来希望会见的时间尽量短,我父亲搞不清楚为什么,但他明白周恩来的意思,他希望尽快结束会面,他不停地看表,显得坐立不安。三十年之后这个谜才被揭开,原来那天毛主席是带病会见我父亲。

  顾:但当时《人民日报》登出来的大照片上,主席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的,精神非常好。我们这里有一位摄影师,是李华先生,当时主席会见尼克松的时候是您拍的电视,是吧?你能不能讲讲当时的情景?

  李华(原中央电视台记者):我们过去工作的时候,毛主席只让拍三分钟,因为主席身体不是很好,灯光一照射眼睛也受不了,只让拍三分钟。但是这次破例了,我们一直拍到了七分钟之长,这是我拍毛主席接见外宾,时间最长的一次,看效果也是最好的一次。其中有一段大家高兴的地方,尼克松总统说:“蒋介石管你们共产党叫‘赤匪’,那么你们叫国民党什么?” 当时总理替主席回答的,说:“他叫我们‘赤匪’,我们叫他'蒋帮',有的时候也叫‘蒋匪'。”这样情绪就上来了。第二次高潮的地方,谈到基辛格来过两次,都是秘密来的,当时主席就说:“基辛格不像特务。”这句话也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了。根据这样的情况,我们对拍的片子非常满意,长达七分钟。

  顾:冀大使,你给我们讲一个给毛主席做翻译的故事吧。

  冀:有次我给毛主席当翻译,我的嗓门不是很大吗?主席晚年就怕声音太大。有一次翻译我在他耳朵边一吼,“你怎么声音这么大!”后来毛主席还是生气,但是一般我就站在后面, 最后是唐闻生、章含之,总理也希望多两个翻译。因为主席的话太重要了,一个字也不能错,一个字也不能翻译得不准确。

  顾:朱莉,当时在尼克松访问中国时,你们是怎么样关注报道的?通过电视吗?

  朱莉:70年代美国没有有线电视,只有NBC、ABC、CBS三大电视网,他们用卫星全天候转播尼克松访华实况,有很多人甚至请假不去上班在家看转播。一阵中国热席卷了整个美国,人们终于看到了,被隔绝在高墙背后的中国。整整二十五年了,没有西方人见到过中国是什么样的。人们把眼睛贴在电视机上,不放过任何一个来自中国的画面,这就是为什么那时章含之在美国成了电视明星。当时我父亲与周恩来关在屋里进行秘密会谈,而我母亲则在外面进行外交活动,她与中国老百姓见面、参观十三陵 、走访医院、与孩子们在一起、在北京饭店品尝佳肴,是我母亲真正地看到了中国的方方面面,美国人通过我母亲的眼睛看到了中国,当然也通过章含之的眼睛。

  章:就在那年9月,我去纽约参加联合国大会,有一次我到联合国总部地下室里一个小商店里去买东西,那个商店里的服务员一看到我就喊:“快来看,这就是为我们的总统做翻译的那个中国女孩!”挺好玩的。

  顾:唐瑞德先生,当时美国媒体对这个访问特别关注,他们是抱一种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个事件的?

  唐瑞德:你知道美国媒体在什么事情上都要找出争论点来,这是我们媒体的"责任",当然在尼克松访华事件上也不例外,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对于尼克松访问中国的赞扬声是绝对压倒一切的,并且在全球范围内,不管是媒体也好,还是老百姓也好,都一致拥护尼克松访问中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历史更加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顾:节目开拍之前,咱们这位世界冠军告诉我,他父亲本来非常想来参加这期节目,可惜不能来,他写了一封信给我们,我把它念一下。

  顾念信:"尊敬的尼克松总统的女儿,欢迎你再次来到中国访问。今天的中国已经今非昔比了,我非常希望你能在中国多住几日,在工作之余欣赏一些户外的风景。你好像已经看了一些了,是吧?我非常感激你父亲曾在白宫接见我的女儿郑敏之。你父亲对我女儿的亲切鼓励,激励了她一生的发展,我们中国人民感激你父亲为改善中美关系所做出的贡献。中国人民深深地怀念尼克松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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