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温情来袭

　　 ◆小人物集锦略显松散

　　19年前一部《辛德勒的名单》，14年前一部《拯救大兵瑞恩》，斯皮尔伯格曾经直面二战的残酷和惨烈，但在战争三部曲终结篇《战马》里，他选择了一战中的一匹马，用它颠沛流离的小半生串联起战争中的人们。

　　昨日，《战马》在武商摩尔国际电影城举行了媒体试映会，与震撼人心的《辛德勒》、《大兵瑞恩》相比，由儿童文学改编而成，北美评级为PG-13普通级的《战马》显得温情脉脉，甚至有些回避冲突，但正如一位观众所说：“我不喜欢这种人人都美好的故事，但必须承认，我被它打动了。它不是一记重拳，但它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骑兵冲锋。

　　法国少女与乔伊。

　　【记者手记】

　　斯氏

　　已老

　　斯皮尔伯格出品，《战马》的卡司阵容自然强大，既有彼得·穆兰、艾米丽·沃森这样的老戏骨，也有汤姆·希德勒斯顿、本尼迪克特·康博巴奇这样的当红小生，但影片中最抢眼的无疑是战马乔伊。

　　马不会说话，没有表情，它的情绪变化只能从肢体和眼神、鼻息中来窥见。当伙伴大黑马死去后，乔伊没有嘶鸣，没有怒吼，它只是在铁桶一般的包围里横冲直撞，在铁丝网里挣扎翻滚。当特写镜头扫到乔伊脸上时，这匹马怒目圆睁、布满血丝，鼻息急促，愤怒与哀伤就这样无声地传递了出来。

　　在《战马》里，斯皮尔伯格没有让失去兄弟、战友的人类表达愤怒与不平，但他用一个长镜头让乔伊从德军阵地一路狂奔至英军战壕，直至无人区的铁丝阵里，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了马蹄声中。马犹如此，人何以堪？在战马乔伊面前，明星们的演技都黯然褪色了。

　　如果你期待一部绞肉机式的战争大片，那么《战马》只会让你失望。不管是因为斯皮尔伯格人老心软，还是因为他的主流人文关怀作祟，片中难以见到血肉横飞的镜头。机关枪扫射骑兵队时，前一个镜头是骑兵突进，后一个镜头就只剩空马奔驰。逃兵兄弟被枪决时，缓缓转动的风车页恰恰挡住了枪杀的那一瞬。不够血腥，却平添几分诗意。

　　整部片子没有一个坏人，处处显现人性光辉。不论是英军、德军，战场上血腥厮杀、殊死搏斗，但战场之外、战壕之内，都是活生生的人，甚至是可爱的人。

　　乔伊被困时，英德两国士兵都冒着危险走进阵地救马，当德国士兵向战友喊“一把钳子不够”时，战壕里扔出了六七把钳子。半小时后就要枪炮相向的两个士兵也在阵地上闲聊起来，“你们在战壕里无聊吗？”“待会儿记得低头躲着子弹。”虽有几分搞笑、失真，但战争的荒谬与人的困境就在如此微妙的境地中凸现了出来。

　　但温情也让影片陷入了过度巧合的诟病，虽然乔伊辗转流离，但不论是英国军官、德国马夫还是法国农夫，每一个人都对它关爱有加，呵护备至。要知道，一战期间，整个欧洲战场上战死的马达到1000万匹，相较之下，乔伊幸运得有如神助。

　　在《战马》里，乔伊是串起所有人物的线索，在它的奔跑中，厌恶战争的英国农夫一家、英俊优雅的英国军官、誓死保护弟弟的德国小兵、相依为命的法国祖孙等等各种小人物被串联起来，似乎在印证片中的一句台词“战争之中，无人幸免”。

　　这样平铺直叙的叙事方式让影片显得松散拖沓、节奏缓慢，虽然宏大的配乐和辽阔的原野景色让影片显得“很大片”，但看起来更像多个短片的集锦，而非一部有中心有高潮的电影。断断续续的故事也让观众的情感始终处于累积、消解、再累积、再消解的过程中，直到剧情回到乔伊与少年艾伯特的人马情感时，情绪才找到爆发点。

　　艾伯特和他的乔伊。

　　德军机枪横扫英军骑兵。

　　如果不看演职名单，《战马》无疑是一部优秀的电影，但鉴于它出自斯皮尔伯格之手，多少还是令人慨叹：斯氏已老。

　　《战马》温柔得就像一个时日无多、眷念美好往昔的老者，这样的人生总结定然会让观者有所触动，但它留在你心里的，只是人人都能说上几句的真善美，人们走出影院的那一刻就会提醒自己，它很美，但太美，不是真的。

　　平心而论，《战马》沉稳的情节铺陈、娓娓道来的叙事路数、大气磅礴的配乐与摄影，都算得上精良之作。但既然在奥斯卡颁奖翌日登陆中国，既然是三年来唯一一部引进内地的奥斯卡级别大片，既然被定位为继《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之后的战争三部曲终结篇，自然免不了将之与斯氏旧作与今季奥斯卡影片相比较。

　　如此比较之下，《战马》显然平庸了许多。要知道，这是斯皮尔伯格，是曾同时推出《侏罗纪公园》与《辛德勒的名单》的斯皮尔伯格，是在陷入剽窃丑闻后拍出了《拯救大兵瑞恩》的斯皮尔伯格。与他曾经带来的惊喜相比，拍摄《战马》的斯皮尔伯格只是没有纰漏、成熟老练地完成了这部影片而已。

　　因此，在即将颁出的第84届奥斯卡里，《战马》虽获得了6项提名，但除了一项最佳影片提名，其余均为配乐、美术等技术类奖项，与同时提名最佳影片与最佳导演的迈克尔·哈扎纳维希乌斯、马丁·斯科塞斯等人相比，斯皮尔伯格已现颓势，注定陪跑。

　　记者万旭明

　　︻提示︼

　　中文配音像背课文

　　请观看英文版本

　　艾伯特的妈妈。

　　《战马》在欧洲上映时，法国人不讲法语、德国人不讲德语，通通讲一口带口音的英语，这样的处理方式让欧洲人颇为不满。但如果他们听到中文配音版，一定会释然，试映场后，观众对片中男主角艾伯特的妈妈、法国少女这两个角色的配音吐槽不已，背课文式的配音让人非常出戏。因此，如果有英文配音中文字幕版可以选择，请一定不要选择中文版。

　　片中男主角艾伯特的妈妈由艾米丽·沃森扮演，她曾两度提名奥斯卡影后，虽只是一个农妇，艾米丽在片中角色其实非常立体，对小马乔伊由不接受到深爱，对丈夫“会更恨，但不会不爱”，对儿子更是千般呵护。但她的中文配音就像背课文一样，几乎没有情绪起伏。另一个槽点是法国少女，这个角色在片中本该田园、天真，但配音演员的嗓音显然超龄了，根本无法表现出这个无邪少女的清新气息。

　　记者万旭明

　　英国军官都酷毙了，可惜中了德军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