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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回忆和雷锋在一起日子:他非常阳光爱照相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3月05日09:48  东方早报
冷宽,雷锋战友、海军原副政委、中将。 冷宽,雷锋战友、海军原副政委、中将。

季增,雷锋战友、雷锋所在团原摄影员,为雷锋拍摄了250多幅照片。 季增,雷锋战友、雷锋所在团原摄影员,为雷锋拍摄了250多幅照片。

孙桂琴,雷锋重点辅导过的学生,沈阳军区总医院医生。 孙桂琴,雷锋重点辅导过的学生,沈阳军区总医院医生。

董兴喜,收藏雷锋纪念品8000多件,八一电影制片场原道具师。 董兴喜,收藏雷锋纪念品8000多件,八一电影制片场原道具师。

  雷锋生前留下了许多珍贵照片,很多人质疑,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什么雷锋可以拍摄那么多照片?为什么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却总带着摄影师?

  雷锋战友、为雷锋拍摄了250多幅照片的季增说:拍摄雷锋其实是一个寻觅的过程,因为雷锋处处走在前面,事事做在前里,他是战士中的领袖人物,所以我的镜头就慢慢地对准了他。

  随着雷锋事迹传开,为了把一些他做过的事情真实反映出来,领导又请人去现场补拍镜头,虽然是补拍的,但它是历史的还原,是一个真实的雷锋。

  早报记者 黄志强 发自北京 

  雷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1963年的3月5日,毛泽东题写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这个已经离开的普通战士开始家喻户晓。50年过去了,他的故事一直在流传,但很多人对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榜样,已经渐渐有了陌生之感。

  “3·5”学雷锋日前夕,东方卫视(微博)《大爱东方》栏目邀请雷锋生前朝夕相处的战友、如影随形的摄影师、辅导过的学生和未曾谋面的“雷锋迷”,一起讲述“和雷锋相处的日子”以及“离开雷锋的日子”,这些历史特殊的见证者,带我们穿越时空的界限,寻找雷锋。

  初见雷锋

  个子不高,脸色红红的

  东方早报(微博):几位都曾和雷锋一起生活、工作、接触过,见证了雷锋从普通士兵到全民榜样的成长过程,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你们还记得第一眼见到雷锋时候的场景吗?

  冷宽:第一次见到雷锋是在1960年1月8日,他入伍的那一天。在全团召开的欢迎新战友的大会上,雷锋代表新兵发言。他个子矮矮的,但满脸微笑,上台以后,他按照原来准备的稿子发言,但是由于场地在户外的广场上,风很大,风一吹,他的讲稿就被搞乱,最后他干脆就把稿子收起来,做了一段即兴的发言讲话。

  在发言当中他讲到自己苦难的家史,讲到他为什么要入伍,最后代表新兵表示了决心,因为在他讲话之前,团里首长已经做了欢迎讲话,里面提到要求新战士争当“五好”战士,雷锋在发言中说,刚才首长让我们争当“五好”战士,别说“五好”了,就是“六好”、“七好”我们也能做到。大家哄堂大笑。

  季增:第一次见雷锋也是在新战士欢迎大会上,当时他的讲话稿被风吹乱,他把稿子装了起来,后来讲得还很激昂,所以我就上去给他拍下了他入伍后的第一张照片。

  感觉他还是个孩子,他是一个充满阳光的人,特别温暖。 

  孙桂琴:1960年10月的一天,我们像过节一样穿着崭新的衣服,在校门两旁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候着解放军辅导员的到来。当天来了20多位解放军叔叔,他走在最前面,个子不高,脸色红红的,走起路来特别精神。我们当时特别激动,我的手都拍红了,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在主题大队会上,我们向他敬献了红领巾,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细节雷锋

  一有时间就学毛主席著作

  东方早报:随着接触的增加、了解的深入,各位对雷锋有了哪些新认识,有哪些细节依然印象深刻?

  冷宽:雷锋入伍的时候,我在团司令部担任见习参谋,后来在政治部当秘书,又兼做干部工作,因为工作关系,我们有更多的接触。从我第一次欢迎新兵大会上见到他以后,我们相处了两年零八个月,他走到哪儿都是笑,跟谁都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笑得非常灿烂,非常阳光。50年过去了,他的这种微笑面庞到现在还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印象非常深刻。

  有时候我跟他驾驶汽车出去执行任务,中午在团机关食堂里就餐,一般人吃完饭,把碗筷一放就离开食堂了,可是雷锋吃完饭以后就帮助炊事员收所有的饭具,洗涮完了以后,帮炊事员把地擦干净,他才离开,离开以后,按照作息时间部队中午都有午休时间,他从来不午休,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去学习毛主席著作,这些事情做完以后,等到了汽车驾驶楼里,他还在学习。

  有一次我就问他,“雷锋你怎么不睡会儿觉啊?”他说“我都习惯了,我抓紧时间多看点书”。雷锋对生活的热爱,就是刻苦学习毛主席著作,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这个印象非常深。

  雷锋做好事都是非常自然去做,自觉自愿。比如讲他看见一个老大爷身体很冻,穿衣服很少,他就把自己的手套给老大爷;他看到一个大嫂在火车站把火车票丢了,上不了车,非常着急的时候,他就拿出了近六块钱,帮这位大嫂买了车票,送她上车;看到一个大嫂抱着一个小孩在雨中行走的时候,他就上去把自己披的雨衣给大嫂披上,然后护送大嫂到她要去的地方;当他在星期天有病,到卫生队去看病,途经一个建设工地的时候,听到广播里面喊:“运砖的同志加油啊,现在是砖不够用了”,他就把外衣一脱,上前推着小车,开始推砖了。

  他就这样子的,他就是关爱社会,关爱人民,助人为乐,把自己一生都奉献给了社会,奉献了给人民,所以说雷锋永远应该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季增:我镜头里拍出来的雷锋就是我认识的雷锋,有几张照片印象特别深。

  第一张是他拿手榴弹的照片,那是雷锋入伍以后进行新兵训练。因为他个儿只有一米五四,体重一百斤,对普通战士来说,一使劲能把手榴弹丢出三四十米,可他才丢二十多米,不及格。所以他就着急了,他就开始练嘛,早上起来练,晚上睡觉前也练,熄灯号都响了他还在练,练了一个礼拜,不但没丢远,反而更近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把胳膊练肿了,没劲可使了。这个时候他的班长、战友们就告诉他,丢手榴弹不单单靠臂力,需要身上各部位力量,所以他就开始练单杠、练双杠,一个多月以后,在考试中,他得到了优秀的成绩。

  第二张照片是雷锋学毛选,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发表以后,他爱不释手,真不离手。每天训练完了之后,他都拿起来读,我看到他对毛主席著作这么热爱,对毛主席思想这么执着,就为他拍下了这张照片。雷锋有一个书包,是个挎包,里面除了装着书以外,没别的东西,装着毛主席语录的单行本、毛主席著作一二三四卷,一有点空儿,他就把这个包搁在车上,不仅自己学,还供大伙儿学习。所以同志们把雷锋这个书包叫着“红色小图书馆”,还是流动的。

  第三张是他在擦车的照片,时间是1960年的9月份,当时解放军画报的编辑向我约稿,让我照一张既反映雷锋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又反映职业特点的照片。当时我刚学会拍照四五年,压力很大,所以天天到车场观察。后来正好运输连发了一台解放牌汽车,突然间我就有一个想法,因为雷锋最热爱的是解放军,最热爱的是解放,我就照一个他擦解放牌汽车,突出“解放”这两个字,所以我就构思成了这么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解放牌表现得很亮,雷锋眼睛往上瞅,又很精神。

  最后一张照片是在他牺牲的前一个礼拜拍的,我坐他的车,车开到一个山上,他停住了,随后下车拿出工具,把几个轮胎的螺丝都紧一紧,紧好以后再走。我说你这干啥,这不是耽误时间吗?他说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一定要保证安全,这是我为他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孙桂琴:1962年,雷锋叔叔给我们辅导功课,一名摄影记者提出给我们合影,大家都抢着上前,我当时腼腆,一个人缩在门边,雷锋叔叔回头看到了我,马上把我拉到身边,他看我个子矮,又在门口捡了一块砖放在我的脚下,于是留下了那张亲密合影,我一直保存着,每当看到它,就激励着自己。

  照片雷锋

  他是个普通青年,自己很爱照相

  东方早报:雷锋生前留下了许多珍贵的照片,很多人质疑,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什么雷锋可以拍摄那么多的照片?为什么雷锋做好事从不留名,但总带着摄影师?

  季增:拍摄雷锋其实是一个寻觅的过程,因为雷锋处处走在前面,事事做在前里,他是战士中的领袖人物,所以我的镜头就慢慢地对准了他。后来我们俩越走越近,他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有什么事也要告诉他,拍摄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雷锋自己挺喜欢照相的。除了我和其他摄影师拍照以外,雷锋在照相馆里头也拍了五六十张照片,他见到一位战友,要分别了,就想给留下一个纪念,互相学习、共同提高。

  冷宽:我们感觉雷锋的照片非常多,这也正是雷锋给我们留下的一笔非常宝贵的精神财富。雷锋不同于战场上的黄继光、董存瑞,他是在日常工作中做的模范。所以为什么有他这么多照片呢?刚才季老师也说了,一个是他思想先进、工作积极,当时团里新兵大会开完了之后,他一讲完话,团里的政委就对周边的领导同志说,这是个好苗子,一定要好好培养。

  其实雷锋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是个普通的战士,自己很爱照相,在每个关键时候,他都要留下一张纪念照,包括得知被批准入伍了,他就跑到照相馆身披红花拍照。

  另外当时雷锋是个孤儿,所有的收入都自己支配,他有这样的条件去拍照片。 

  东方早报:有人说雷锋的照片都是摆拍的,事实是怎么样的呢?

  冷宽:随着雷锋事迹慢慢传开,他在军内和社会上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为了把一些他做过的事情真实反映出来,领导又请一些专门搞摄影的同志去现场补拍镜头,虽然是补拍的,但它是历史的还原,是一个真实的雷锋,这些照片完全是真实的,这也是他照片多的一个原因。

  季增:有的是现场抓拍的,有的是过两天以后,又回现场补拍的,但都是事实。

  有一张现场抓拍的,是1961年秋天,我们连队要修个菜窖,这天我也没事,就跟雷锋他们出去了,去之前炊事班准备了中午的饭。可是我们的一个战士,特别能吃,他说干脆把中饭装在肚子里头,饭就不带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伙儿都坐到一起吃饭,这个战士却坐在旁边磨镰刀,雷锋就过去询问怎么不吃饭呢?战士说早晨已经把饭吃了,不饿。雷锋说不可能不饿,并把自己的饭送给他,但这个战士说什么也不吃。后来雷锋特别真诚地说:“你如果不吃,我还得带回去,因为我今儿个肚子不好。”所以当时我拍到了雷锋把饭送给他的照片。

  印象雷锋

  确实戴瑞士手表、穿呢子裤

  东方早报:我们看到照片里的雷锋穿着皮夹克、带着瑞士手表,穿着呢子裤,这与他艰苦朴素的形象是否矛盾?

  冷宽:这都是真实的,当时确确实实是这样子,为什么雷锋有这些衣物,雷锋是个人,他也不是神,他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他非常阳光,也热爱生活。

  在他当工人的时候,青年工友就动员他,换掉那些破烂衣服,买一件新的,在工友的劝说下,他买了新衣服。当工会动员青年工人艰苦奋斗时,他就把这些衣服收了起来,一直放在皮箱里,入伍后,这些衣物仅仅在团演出时作为道具用过一次,就是用过这一次。

  五十年过去了,回过头来说这件事情,我觉得雷锋他是非常艰苦,生活上非常俭朴,包括他把自己仅有的津贴费省下来,存起来,用到最需要用的地方,自己的袜子补了又补,最后成为千层底。那么这好像矛盾了,一方面艰苦奋斗,一方面又穿皮夹克,戴手表,这和雷锋的身世有关系,雷锋是个孤儿,一个皮箱就是全部的家当,没有家,没有房子,当时他在地方挣工资,一个月二十六块钱,他有这能力买这些东西。

  他生活上是朴实的,但是在那个年代,作为一个普通青年,爱美、让生活更阳光一些,完全可以理解。

  评价雷锋

  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精一行

  东方早报:如果用一句话,你们会怎么评价这个身边的榜样?

  冷宽:我觉得雷锋是一个非常阳光的人,一个事业上非常成功的人,一个助人为乐的人。一句话,他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

  说雷锋是一个事业成功的人,是因为我觉得他非常敬业,在每一个岗位上他都做得非常好,真是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精一行。在农业战线上,他成为优秀的拖拉机手;在工业战线上,他成为优秀的推土机手;到了部队,又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最后成长为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

  雷锋有一种奋发进取、积极向上、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虽然生命短暂,但他的人生非常成功。

  季增:他对生命无限珍惜,对生活无限热爱,对党无限忠诚。    

  东方卫视与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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