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天已大亮,大公鸡“喔喔”叫着,记者蹲点的房山区十渡镇平峪村大喇叭也响了起来:“村民们注意了,趁着天好,家里没事的,都去村西玉米地除草。” “快拾掇饭,吃完饭好下地。”隗永田的老伴催促着家人。“我们也去下地,”记者赶紧洗了把脸,坐到饭桌旁。油饼、棒碴粥、老咸菜,“不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俺家每天都这样。”老隗说。
半小时后,隗永田扛起铁锹,“我去电站清淤了。”
“去吧,我带着后生们拔草去。”隗大嫂说完,带着记者出了门。
沿着村里高低不平的石子路向西走,人手一把铲子、一个提篮。到村委会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多是妇女。村主任蔡丰满跟大家说:“村西头高地上那十几亩玉米长势还不赖,前几天下雨没去侍弄,草疯长得快没膝盖了。今儿个趁着天好,赶紧去拔了。”
跟着隗大嫂来到地头,一大片一人多高的玉米喝饱了雨水,长得壮壮实实,腰间的棒子挂着红缨,红绿相间煞是好看。
“全村的玉米眼下就剩下这十几亩了,河滩上的七百亩庄稼已经绝收了。”蔡丰满对记者说。
隗大嫂在前,蹲在地上,一棵一棵地薅草。“这些狗尾巴草最夺肥,越长越旺,不拔了它们,庄稼就得减产。”
俯下身子,钻进一拢玉米地里,记者学着隗大嫂拔起了草。雨后的土壤很松软,带的铲子基本用不上,轻轻一拔,草就出来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越升越高,玉米地里潮湿闷热,密不透风,不一会,全身就湿透了。玉米叶拉人,蚊虫乱飞,新鲜劲儿一过,真有点儿吃不消,腰酸腿疼,手上火辣辣的。几个人只好站起身来,直直腰;再看大妈大嫂们,她们头也不抬,一个赛一个拔得飞快,把我们甩得老远。咬咬牙,又钻进地垄子里,几乎是半跪着拔草,每人都是一脸汗一身泥,初尝“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滋味儿。
8点,天下起了小雨。蔡丰满站在地头喊:“先都回家吧,雨来了,天气预报说,今儿个还有大雨。大伙儿注意安全,相互照应着,有事儿听大喇叭广播。”
雨点噼里啪啦密了起来,“快跟我家走吧!” 隗大嫂招呼着。“进来坐会儿,避避雨。”村委会门口,蔡丰满对隗大嫂说:“他们中午不在你家吃了,我管饭。”
“那我给你送个倭瓜来。”
“成,拣大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