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研究生投毒案让沉寂已久的清华大学朱令令案再度成为热门话题。1994年,清华大学化学系女生朱令令离奇发病,被证实为稀有的“铊中毒”,导致她全身瘫痪。警方曾锁定凶手就在朱令令的“身边”,但最终此案不了了之。
2013年5月8日,北京警方发布微博称,由于从朱令令出现中毒症状到公安机关接报案件,时间已近半年,相关场所没有监控设施,犯罪痕迹物证已经灭失,案件最终没能侦破。
最新进展
北京警方:
案件无法侦破
办案未受任何干扰
5月8日,北京警方通过北京市公安局“平安北京”微博发布消息,感谢社会各界对“朱令令案”关注。警方对这起案件未能侦破深感遗憾,北京警方同时表示,工作中,专案组始终坚持依法公正办案,未受到任何干扰。
警方称,1994年12月,清华大学化学系92级本科学生朱令令因身体不适住院治疗。1995年4月28日,被确定为铊盐中毒。同年5月5日,清华大学保卫部向北京公安局报案。公安局接报后迅速开展工作,认定有投毒犯罪事实发生,依法立案侦查,组成专案组开展侦查工作。专案组根据朱令令日常活动情况,深入调查走访了130余名相关人员,并对北京市经营、使用铊盐的100余家单位开展工作。因从朱令令出现中毒症状到公安机关接报案件,时间已近半年,相关场所没有监控设施,犯罪痕迹物证已经灭失,尽管办案人员尽最大努力,采取了当时能够使用的各种刑事侦查措施,仍未获取认定犯罪嫌疑人的直接证据。
事件回顾
朱令令曾前后两次铊中毒
1973年11月24日,朱令令(随母姓)出生于北京,父亲吴承之,母亲朱明新。1992年,朱令令考取清华大学,入读化学系物理化学和仪器分析专业物化2班。
朱令令在清华大学化学系物理化学及仪器分析专业读书时,分别在1994年末与1995年初两次因不明病因在同仁、协和等医院就诊,但一直未能查明病因。
1995年4月,朱令令的初中同学贝志城通过当时国内罕有的互联网发出求助信息,得到国外医学界的大量回复,根据这些回复提供的信息,最后由北京职业病防治所的陈震阳教授化验确诊为铊中毒,并且为两次中毒,5月3日晚开始用普鲁士蓝为朱令令解毒,但仍留下了终身残疾,一份官方文件中描述为“大脑、中枢神经、肺、肝均受严重损伤,脑组织萎缩,双目失明,四肢、语言及记忆功能丧失,处于重残瘫痪状态”。朱令令求诊一事曾被媒体称为“大陆首次利用Internet进行全球医学专家远程会诊”。陈震阳教授根据检测结果认为,按照朱令令中毒的剂量,若非自杀,就是投毒。
根据报道,时任清华大学化学系副系主任、主管学生工作的薛芳渝教授应朱令令亲属要求,在1995年4月28日晚向警方报案,此案后来由清华大学派出所和北京市公安局14处有关人员负责调查。朱令令父母称,虽然调查中警方陆续传出“有对象”、“上面批准后,开始短兵相接”等话,但一直没有侦破。
朱令令的同宿舍同学孙维,曾被警方作为嫌疑人在1997年带走调查,警方称她是“唯一能接触到铊的学生”。后来孙被释放,在2005年的一份网络声明中孙某称,1998年8月,警方宣布解除对她的嫌疑,“他们承认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和朱令令中毒有关。”
发帖自证孙维曾在网站“自证清白”
多年来,不少网友认为孙某有动机并了解铊的属性、有获得铊的途径,因此有投毒的嫌疑,并一直呼吁警方重启调查。
据公开报道显示,孙维的祖父是孙越崎,曾任第五至七届全国政协常委;堂伯父是孙孚凌,曾任北京市副市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等。据此,网友质疑警方在办案过程中受过干扰。
网络讨论在2006年因为孙某在天涯社区发布两份声明而达到一个高潮,并且在今年因为复旦投毒案而再次引起大量关注。在2005年的声明中,孙某表示她并非能唯一接触铊的学生,清华对试剂管理也不严格,并且她与朱令令没有不和,没有投毒动机。在2006年的声明中,孙维称已委托家人于2006年1月9日向警方提交书面申请,要求重新侦查朱令令被投毒案。
孙某和朱令令的两名室友以及另外几名同班同学曾在网上对孙的网络声明表示支持,但后来有黑客公布了孙维发布声明之前与他们讨论、修改声明细节以及指导他们如何发帖的邮件,因此导致更多的质疑。这些同学的个人资料也被网友发布到网上,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根据泄露的邮件,有网友还向美国移民局与联邦调查局对其中两名在美国的同学提出指控,导致他们在申请绿卡时遇到了麻烦。根据泄露邮件中的一份由孙维父母名义起草给北京公安局14处的函件,孙维夫妇以及多名同学的资料被网友发布,“骚扰不断”、“恳请政府出面保护他们的一切合法权益,澄清对他们的诬陷。”
在黑客提供的邮件中,有两名发件人对记者确认了所涉及邮件的真实性。4月19日,这名黑客接受了记者的邮件采访,他表示“希望推动案件调查重启”。
对话
受害者父亲:我们就要真相
5月7日下午,朱令令父亲吴承之接受采访,称十几年来,他们一直在通过各种渠道申请公开案件信息。
5月8日,对北京市警方的回应,朱令令母亲在电话中表示,依旧要求依法公开信息,包括什么时候立案,何时开始侦破,整个案件在哪里卡壳等等。
问:朱妈妈说一直没有被通知已经结案,公安部2007年9月给政协委员答复函中称已经妥善答复了当事人家属。这是怎么回事?
吴承之:公安一直跟我们讲这个案子没有结。到2007年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警方对政协委员说已经结案了。公安部给政协委员的复函称,1997年10月23日北京市委政法委曾召开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市检察院、市公安局“三长会议”,会议认为,鉴于直接证据不足,案件继续侦查难度大。
问:你们有没有找警方要求继续调查?
吴承之:2008年,国家出台了信息公开条例。根据此,如果案子结办了,按说应该公开信息,我们就想看一看,嫌疑人到底是谁?公安局在侦查时做了哪些工作?哪些证据是不足的?
所以我们当时就提出来,要求信息公开。但公安局回复了一份“政府信息不予公开告知书”,理由是“法律、法规及相关规定不予公开的其他情形”。我们不服这个,又向北京市政府提了行政复议。2009年3月北京市政府驳斥了市公安局不告知书。
问:北京市政府批复后,公安局怎么答复?
吴承之:公安局每次答复都是需要向有关部门请示,需要报批。
问:这19年,孙维的家人和你们有过接触吗?
吴承之:没有,基本没有。在医院里好像碰到过一次孙维,她去看过朱令令一次。
问:有消息说孙维父亲和你曾有过节?
吴承之:我和孙维父亲曾在一个单位——国家地震局,但不在同一个部门。但是警察从来没有问过我,只是单位同事告诉过我,当年警方到我们单位调查过我和孙维父亲的关系,问在文革期间是否有过节。
问:这19年来您有没有怀疑过除了孙维之外的人?
吴承之:没有,那个年代范围很小能接触的人也很小,投那么大剂量的毒,这么小的一个范围,我想公安局非常好破案。
□综合新华网、《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