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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知名博主到市长竞选人

　　最近遭贪污指控判罪的俄罗斯反对派知名博主、律师及莫斯科市长竞选人阿列克谢·纳瓦尔尼，本月初在其个人网站上发表了一篇声讨文章。这是一封针对现任莫斯科市长索比亚宁的公开信，指责他授权从市区高楼上偷走了支持纳瓦尔尼的旗帜。“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37岁的纳瓦尔尼斥问道，“为何你与市政移民工一道偷走了装在居民家阳台上的支持纳瓦尔尼的旗帜？”

　　这封公开信给外界的启示不止一个方面。它反映了纳瓦尔尼的对抗性风格，他的这一特点使他快速成为国内外引人注目的普京总统最有力的反对者之一。但是，他又使用“移民”这个敏感词，说明了为什么一些人对纳瓦尔尼自由主义者的标签深表怀疑。一个确定的事实是，纳瓦尔尼最近因为一单案子受到舆论关注，他今年7月份被指控早年在基洛夫地区工作期间“窃取”木材，被法院判决入狱5年，不过很快又莫名获得释放，暂时能够有机会在9月份与索比亚宁争夺市长职位。

　　这场官司的结局引起的猜想颇多，有种阴谋论和卑鄙的实用主义味道。一般认为，纳瓦尔尼正在上诉的这次腐败指控如果维持原判将会导致禁止他担任公职，尽管这看起来还很遥远。

　　一个似是而非的观点认为，纳瓦尔尼获释是检察官的要求而且得到了克里姆林宫的支持，因为索比亚宁宣布在克宫总统职位之外最重要的莫斯科市长职位提前选举，需要一个可信的反对派对手作陪衬而披上合法的外衣。

　　另一种推论认为，克宫精英层内部在处理纳瓦尔尼问题存有分歧，认为起诉普京总统的反对者得不偿失的意见占了上风。

　　不管真实原因如何，至少现在这位擅长社交媒体技巧的有魅力又帅气的律师，以其个人的天赋和对社会腐败的民粹批判，从普京和他的同僚那里得到了一个相当突出的反对派领袖地位。长期而言，如果这是克宫的一个冒险策略的话，那是因为已经打开了一个难以再关上门的政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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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酸嘲笑风格吸引众粉丝

　　纳瓦尔尼最引人注目的口号是指责普京的统一俄罗斯党为“骗子和小偷”，他承认其实原先是一个口误，那是2011年12月俄罗斯有争议的议会选举期间，他在接受电台访问时脱口而出的。普京作为被抨击的对象，迄今极力地避免提到纳瓦尔尼的名字，反对派猜想他可能意识到这个知名博主的政治潜力了。

　　纳瓦尔尼讲过这番话之后在其博客上搞了一个民意调查：“你认为统一俄罗斯党是骗子和小偷吗？”4万回复中97%表示支持。纳瓦尔尼说：“从那时开始，选举就进行得不公正。但是我确实想知道是不是可以在互联网发起一个重创统一俄罗斯党的运动。”

　　正是2011年的俄罗斯议会选举第一次把纳瓦尔尼带上了国内和国际的政治舞台，当时他成了随后发生的大规模抗议活动的领袖，他因此首次被拘留两个星期。

　　以前他的支持者通常只有数百人，那场选举之后在莫斯科聚集在他的身边的支持者估计有十万人。接下来的一年人们又见证了纳瓦尔尼“加冕”，被反对派选举为自己的领导人。在81000人公众网络投票中他位居前茅。

　　这是那场议会选举后反对派运动的一个巅峰期。之后从他博客上的照片显示，他组织的集会经常参与者只有几百人，证实至少反对派失去了不少支持者。不过上月获释出狱后，纳瓦尔尼竞选市长之举又为他吸引了与之前差不多的支持者。纳瓦尔尼作为13年前就出道的政治活动人士，在俄罗斯反对派阵营中形成了向上发展的势头。

　　俄罗斯统一党阵营把纳瓦尔尼斥为“肮脏的自我曝光者”及“社交网络的小仓鼠”，他2011年公开回应说：“是的，我就是社交网络的小仓鼠！我会咬住这些无赖的喉咙！”

　　正是他这种尖酸、挖苦和嘲笑的风格给纳瓦尔尼带来了许多年轻的支持者。在俄罗斯从石油和天然气繁荣中获得巨大好处的时候，他指出只有腐败的少数人一夜暴富。他把自己的网络运动称为无畏的勇气和幽默感，即使在倾听法院的判决时也一样，坚持不害怕、对后果无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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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性背后有些让人猜不透

　　尽管纳瓦尔尼通过自由派的亚博卢党之前参与过政治活动，但是他真正获得知名度是2008年开始通过其博客详细报料社会腐败现象。这也使他有能力募集资金支撑反对普京的努力。另一个特别之处在于，该国最近的民调显示，普京的执政党和反对派同时遭到更多质疑，而纳瓦尔尼是少有的上世纪90年代以来没有与权力有染的人。现代俄罗斯政治分析家朱莉娅·约费认为，纳瓦尼尔将带来一股清新之风。

　　纳瓦尔尼主要思想就是呼吁更自由和公正的选举，正如他自己指出的那样，他的博客取得的成功与俄罗斯传统媒体没有太大的关系。纳瓦尔尼认为他本人其实不会这么走红，只是其他人如最有名的普京没有原来那么光鲜。尽管有时自嘲，与普京的自我神化完全相反，但人们还是担心在刻薄挖苦和冷酷个性的背后纳瓦尔尼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参考他给索比亚宁的公开信提到的乌兹别克和其他亚洲“移民”，这不是孤立的口误，与此同时他对未来俄罗斯的观点经常都表达得不够清晰，有时充漫强烈的排外的民族主义思想。尽管他严词拒绝了亚博卢前同事格恩里娜指责他经常发表“种族诽谤”的说法，但是他的一些话确实难脱嫌疑。确实，纳瓦尔尼现身的集会旁边就有强硬的种族主义分子包括光头党，而且有次在一个视频里他称某地区人为“蟑螂”。

　　这一切都让人疑问：阿列克谢·纳瓦尔尼将来会怎样？

　　即使他如预料般在竞选莫斯科市长上失利，也有些人推测长期来看他仍有可能瞄准更高的目标：总统职位，这也许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讨好种族主义者选票。纳瓦尔尼还通过庭审或坐监中得到益处。谈到他2011年的首次牢狱之灾时，他说：“我被拘留对我有好处。之前不太喜欢我的人，现在为我感到难过。”这也就是他对即将可能的5年监禁毫不介意的原因。·杨清华·

　　杨清华

　　（原标题：反普京人士纳瓦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