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西——这个山西著名的贫困县如今成了全国关注的焦点。小斌被挖双眼的消息让这里的家长们感到紧张。
“我们不敢让孩子单独外出玩了。”一个5岁孩子的家长说。这里的基层警员们也对此表达了震惊,他们“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案子”。
最新的消息是,小斌昨日下午接受了一次心理治疗。但案情本身尚无实质的进展公布。警方组成的专案组对可能存在的情况进行了调查。一个参与调查的山西警方人士说,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他们并不方便透露更详细的案情。
昨日一名香港人士通过秘书向南都记者表示,愿意再提供30万元,用于悬赏征集线索。上述警方人士称,目前警方10万元的悬赏费用已经不低了。他说警方需要更多的线索。
有人猜测这可能和郭家的社会关系有关。小斌的家人则否认和人结怨。他的邻居邱彤透露,今年,小斌的父亲郭志平在给别人干活时,开车时发生了一起车祸。他摔下山沟,导致腿部受伤骨折,不久前刚刚养好。
郭志平曾找老板要求赔偿医药费,只获赔5000元。一些人猜测这其中可能出现了纠纷。上述的警方人士没有认可这一说法,他表示第二天就已经掌握这个情况了。
围绕着事发地点,28日,一批警犬被带到这里勘察现场,搜集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这宗极端残忍的残害儿童案件发生在一片沟壑的斜坡上,如今那里扑了一张塑料布,此前曾有一片齐腰深的杂草,显得很隐蔽。汾西属黄土高原残垣沟壑区,以山地、丘陵为主。一些沟壑上开凿了梯田,上面翠绿一片。
相隔500米,一条正在修建的高速公路横跨沟壑,已在山间架好了桥墩。来自各地的工人正在施工,远处就可以听到喧闹的声音。他的姑父说,小斌被发现时还可以说话,但即使呼救,从坡上也很难听到声音。
从他的家里出发,沿着小斌被带走的路,抵达案发现场要上一个斜坡,随后走到一个巷子里面。两旁是密集的民房、小学、幼儿园、小卖部和废品收购站。走路需要10多分钟的时间,约1公里的路程,这可能是小斌人生中看到的最后一段路。
这里成为警方排查的重点。废品收购站的一个监控视频能够拍到巷子街道上的场景。该收购站的刘女士表示,等到天完全黑透,就拍不到了。这个视频被警方调取。昨日一名当地警员透露,在事发的时间段里,视频确实拍到了一个黄头发的女人抱着孩子路过,但显得模糊,看不清楚,也无法确定是否就是小斌。
小斌被挖双眼的事情发生后,让汾西县的父母们开始关注孩子的安全。
这不是郭志平的孩子第一次出事。据他户口所在镇的一名干部郭根宝说,除了小斌和他12岁的姐姐,郭家此前还曾有一个女儿。约六年前,在孩子四岁的时候,她和一群孩子玩的时候,死在了一口井里。这被认为是一起意外事件。
“那一天也是找不见了她,全村人都往山上找,都找不到。第二天才排查水井,将一户村民家的水井抽干了,看见了她的尸体”。他说。
现在,郭家搬到了县城里。小斌被挖双眼前居住的地点,是在汾西县汽车站附近的一处平房院内。这是当地的一个典型民宅。一排平房被分隔成了一户又一户。
小斌家位于这个四合院的进门处,房门已锁,透过窗户,能看见其中一间里有两张小床、两张麻将桌、炊具等,另一间则摆放着一张大床、电视、冰箱等电器。
邻居介绍说,小斌家是5、6年前搬来的,老家的小学因为“撤点并校”,为了小斌姐姐上学方便,他们从农村搬到这里租房居住。
在当地,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后,在县城租房,打零工,是不少乡镇人的生存选择。他的邻居,邱彤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如今他们花了200元也租了房子。
“县城的小学更好。”她说。在这个院子里,居住着十多户人家,多是孩子要到县城上学而迁来此处。这些孩子也因此而有了玩伴。
邱彤家的孩子比小斌小1岁,事发的当天晚上,他看到小斌和另一个孩子在院子附近的坡上面玩耍,也参加了进去。
他们玩的东西有限,平时经常在一起玩和泥,玩水,追来追去。口里面喊着大人听不太懂的“铠甲”“奥特曼”。
“院里的孩子都是挨家串门,这里的人都比较随和,谁家都能随便进去。”邱彤说。
这些孩子在院子附近玩耍,成了大人们司空见惯的一景。现在,邱彤表示后怕,她担忧同样的一幕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大人们平时要忙于生计。在小斌的家里,他们简陋狭窄的房子里被设成了棋牌室,摆了两张麻将桌,这个麻将摊成为家庭收入的来源。在郭志平车祸后,它显得更加重要。
事发的这天晚上,据邻居回忆,麻将下午5点多就散摊了。他的母亲王文丽告诉南都记者,家里做好饭后,小斌还没有回家。
他被发现独自一个人上了坡。没人留意更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