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全会将改变什么？

　　假如这些提法都能实现……当然，它们也只是一个参照方向。

　　观察者｜李洋

　　中国可能在这个周末永远改变？

　　当《华尔街日报》中文网的一篇文章对此用了一个肯定语气，它获得了超高的点击率。

　　你当然知道那不是指11月9日恒大战胜韩国球队成为首个夺取亚冠的俱乐部，或者是接下来的11月11日支付宝突破了350亿的骄人业绩—这些改变当然也很重要—但更受瞩目的是中共第十八届三中全会。

　　当一个普通人愿意把一个政治会议与更贴近ta生活的冠军赛及优惠购物联系起来，这一改变值得关注，或者说，他们实在期待发生一些改变。

　　当前中国到达了一个十字路口：经济发展迅速、社会矛盾突出。假如你常常阅读我的专栏，会发现一些现象常常被提及，实际上，当新领导班子上任时，他们已经准确指出了问题，比如投资过度、腐败、福利制度不健全、环境恶化、国有部门效率低下等，但正如一个法国媒体所指出的，如今人们期待他们“不但能号脉，也能治病救人”。

　　一份提前高调露面的官方智囊提案“383”方案，激发了人们的乐观情绪及对改革的期待，它超出了市场的预期，这是“三位一体改革思路、八个重点改革领域、三个关联性改革组合”的简称。总体而言，它涵盖了社会保险、养老、农民问题、土地问题、计划生育、环保、利率问题、房产泡沫及国企改革的方方面面。

　　不过，11月12日，三中全会闭幕发出公告全文，尚无法解答上述所有问题。

　　假如你对新华社体也存在一点适应不良症—目光扫过一大段话后，常常找不到重点，必须反刍一下—那么，我试着帮你找到一些重点。

　　报告全文中有值得人兴奋之处。

　　第一个关键词是市场。它的作用被前所未有地放大，从过去的“发挥基础性作用”变为“发挥决定性作用”。一词之差足以引发更多的想象。过去，政府在很多市场过多行政干预，并在金融、电信及能源等领域形成垄断，未来，这些领域可能会发生一些改变—清除市场壁垒，提高公平性，让消费者自由选择。

　　第二个关键词是司法独立。一个可能的改变是削弱地方政府对司法的干扰，垂直管理，确保独立公正行使审判权检察权。尽管这还称不上是完全的脱离于政府官僚体系的司法独立，但假如能够付诸实现，仍然会改变许多不合理的地方特权越过法律的现象。

　　第三个关键词是财税改革。政府承诺改进预算管理制度，完善税收制度，但并未提到降低税负、给企业减负字样，而是稳定税负，提高透明度和效率。分税制的现状看似不会发生过多变化。

　　第四个关键词是土改。城镇化看来是不变的趋势，城乡二元结构被政府列为制约其发展的主要障碍。农民集体用地将继续被政府变为城市建设用地，这里可能涉及到农民的财产保护，集体用地的流转和上市问题，跟城市相关的则是小产权房合法化—这些问题可能会有进一步结论。

　　但整体而言，三中全会公告也很善用平衡术。就如同我们提到过多次的新一届政府的政左经右特征，政府在释放大量强调市场主导的信号时，一些根本性的利益仍受到保护。比如，大家在会前期待的国企改革，暂时还看不到太清晰的改革信号，公告强调了“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断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一方面要推动国企完善现代企业制度，另一方面又表示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实际上，这句话几乎出现在每一届政府三中全会公告中。

　　另一些提法看上去难度仍然不小，比如“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让人民监督权力。联想到前段时间遭到集体整顿的大V，鼓励监督言论与禁止“传谣”看似难全。

　　在此框架下确定细节的人可能需要更大的智慧。

　　作者

　　李洋是本刊副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