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春空难部分幸存者不满仅追责机长 称有失公平

2013年11月30日02:19  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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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26日,伊春空难现场已经被白布蒙起,现场有武警巡视。(资料图片)京华时报记者张沫摄 2010年8月26日,伊春空难现场已经被白布蒙起,现场有武警巡视。(资料图片)京华时报记者张沫摄

  昨天,伊春空难生还机长的代理律师张起淮、部分幸存者和遇难者家属以及相关专家,就国内航空法律有关空难赔偿的问题召开了研讨会。部分幸存者对于只对当班机长追究刑责表示不满,认为一场“多因一果”的空难,让最终执行飞行任务的技术人员独自承担责任有失公平。

  京华时报记者梁超

  多方研讨空难赔偿问题

  昨天上午,空难部分幸存者、遇难者家属、生还机长齐全军的辩护律师张起淮,以及有关航空法律方面的专家,召开了一个“航空法律运输问题”研讨会,主要内容是我国航空法律方面有关空难赔偿的问题。

  张起淮介绍,他在会上主要讲了4个问题:一是废除现行的赔偿限额;二是建立强制保险;三是要完善行业法规;四是现行《民航法》滞后于其他法律,要让其与其他法律相接轨。张起淮表示,此次研讨会也是对幸存者和遇难者家属在申请赔偿方面进行一些指导。

  一些幸存者表示,此前对我国现行的空难赔偿规定并不是很清楚。幸存者陈女士在参加完研讨会后称,将依照现行的法律政策,主张自身的合理赔偿。

  据张起淮介绍,在前天庭审最后的陈述阶段,齐全军做了一个15分钟的陈述,其间他一直在流泪,“他对事故中的逝者和伤者,表示愧疚,也表示愿意卖房卖车进行赔偿”。

  而对于齐全军赔偿的意愿,幸存者陈女士和米女士都表示,从她们个人的角度来说,“应该不会对他提起赔偿诉讼,他也是一个受伤害的人”。

  据悉,在庭审中,检方建议对齐全军4至6年的量刑。辩护律师张起淮认为,从该案客观实际情况、多因一果以及齐全军的认罪态度来看,3年以下的缓刑比较合适,如果超过这个则有点重。

  幸存者称机长是替罪羊

  陈女士旁听了前天的庭审过程。她表示,当班机长齐全军被追究刑责,让她看到国家法律在进步,“但是也存在很多不足”。

  陈女士说,她们最主要是想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在旁听过程中她曾听到这是“黑飞”,而伊春空难是三新组合:新航线,通航三星期;新机场,投入使用一年;新公司,河南航空公司是一家仅成立3年的支线航空公司。“我觉得齐全军是一个替罪羊,有很多相关责任人都未受到处理,不是很公平。”

  “齐全军是责任人,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受害者”,陈女士认为,伊春林都机场有很多建设的不足,飞机飞行是一个团队在工作,“为什么最后出事了,只让机长来担责,那其他人呢?”

  米女士也表示,空难发生时,她也以为只是机长一个人的原因,但在庭上听完调查报告后,了解到空难是“多因一果”,有非常多的疑点。“现在只是让最终执行飞行任务的一个技术人员来独自承担,太不公平了。”

  陈女士和米女士都表示,她们乘坐飞机是基于对航空公司、机场等方面的信任,“如果是齐全军个人的飞机,我们是不会买票乘坐的”。但出事后,航空公司、机场都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我们要真相,要一个公平的审判,哪些环节导致了最后的事故,而不仅仅是一个替罪羊”。

  ■讲述

  所有人的生活,都因空难改变了

  3年前的那场空难,米女士和9岁的儿子幸运逃生,但是空难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创伤。“其实我都没什么,但是我儿子真的是……”提起儿子,米女士哭得说不出话来,“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带他去伊春”。

  米女士说,3年多来儿子身体并没有好转。“他对很多东西都过敏,包括染色剂。他现在的内衣全部都只能穿白色,连床单被罩也是”。目前米女士的儿子每天都要打针,她自己也要服药。

  前天的庭审,也是事发后米女士第一次回到伊春。“我丈夫并不同意我来参加,因为每次谈到此事,我们都要花很久才能将情绪平复。”

  空难发生后,陈女士和孩子直到去年冬天才又坐了飞机。“我们先从哈尔滨坐火车到北京,休整一天后再坐火车到广州,最后从广州飞到三亚。”即便是这一小段飞行,也仍然让陈女士非常害怕,“直到飞机落地十多分钟后,才缓过劲走下飞机”。

  这次庭审期间,陈女士见到了齐全军的妻子并进行了简短的交流。“我告诉她,我们肯定不会成为朋友,因为齐是一个重要责任人之一,给我们造成了伤害。但是我们也绝不会成为敌人,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米女士也转述齐妻的话:事情发生后,齐的儿子就变了,不允许别人提起空难和他爸爸。“所有人的生活,都因为空难改变了。”

  ■链接

  灾后“偶遇”生还机长意识清醒不回答问题

  2010年8月24日伊春空难发生后,作为第一时间抵达现场的媒体,新华社记者记录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细节。

  坠机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带着疑问,记者采访了正在伊春市第一医院接受治疗的部分乘客。“我们当时感觉要降落了,在降落过程中,机上乘务人员没有说有大雾。”乘客薛喜来说,“我向窗外看了一眼,觉得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紧接着,飞机在地上重重弹了一下,就断成两截了,我就失去了意识。”

  记者随后在一间病房内见到了病床上的齐全军,虽然床头的标签上写着他的名字,记者误认其为伤情较轻的普通乘客。而面对“当时发生了什么”的提问,意识清醒的他并没有回答。十多分钟后,齐全军被干警严密保护起来。

  在接下来的采访中,一些幸存者提到,飞机在地上“弹”了一下,而灾难中最致命的是飞机燃烧后产生的毒气,曾有人试图解开副驾驶的安全带施救,但因构造不同无法打开被迫放弃。

  时隔两年后发布的空难调查报告认定,齐全军未履行《民用航空法》关于机长法定职责的有关规定,直接导致事故发生,并且在飞机撞地后,没有组织指挥旅客撤离,没有救助受伤人员,而是擅自撤离飞机。

  据新华社电

(原标题:伊春空难幸存者不满只追责机长)

(编辑:SN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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