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浴血保卫可可西里野生动物的原“野牦牛队”8名成员入狱了。这个让很多环保人士感到震惊的消息,得到了青海省格尔木市检察院和可可西里保护区管理局的证实。
记者从检察机关了解到,3月16日,逮捕证代替了此前签发的拘留证,逮捕理由是“涉嫌贪污”。负责此案的检察官说:“目前8名涉案人员都已归案,此案已进入侦查阶段。”
这个消息发生在“野牦牛队”被归并不到3个月的时候,引发了很多传言。
3月19日晚,在可可西里保护区管理局所在地格尔木市,记者采访了该局局长才嘎。“野牦牛队”曾和管理局并存3年,水火不容。
“野牦牛队”今年年初被撤并时,计有28名队员,其中24人被归入可可西里保护区管理局。此番涉案被捕的8人中,有5人现在是才嘎局长的属下,其中有的身份是临时工。
才嘎局长说:检察院签发拘留证和逮捕证时,他均不在格尔木。局里打电话向他通报此事后,他即派员向检察院了解详情,反馈回来的信息是:8人涉嫌卖了藏羚羊皮分赃。
这8个人分别是:原西部工委办公室主任靳炎祖、司机吕长征、治多县林业派出所干警尼玛、尕仁青以及“野牦牛队”成员谢周、彬巴、扎西才仁、旦正扎西,其中吕长征现为管理局的正式职工,谢周、彬巴、扎西才仁、旦正扎西为管理局临时工。
才嘎说,检察院执行拘留时,谢周正在玉树家中休假,他即让局里电话通知谢周督其归案。
据才嘎转述谢周的说法,1998年,“野牦牛队”在一次巡山中,抓获了4名盗猎分子,收缴了两辆吉普车和94张藏羚羊皮。后来,他们放掉了4名盗猎分子和一辆吉普车,并卖掉藏羚羊皮,把所得收入用于巡山补助和补发工资,人均分得4000余元。
才嘎局长说,谢周还介绍,当时任西部工委书记的扎巴多杰知道此事后,曾对他们进行过内部处理,按月从工资里扣钱,至案发时已经扣清。
3月19日晚,在原治多县西部工委为野牦牛队队员租下的住房里,记者见到了扎西才仁、彬巴、谢周和吕长征的妻子,4个女人一提起他们的丈夫就忍不住掉泪。对这些女人来说,丈夫一入狱,天就塌了。
扎西才仁的妻子萨仁回忆说,扎西在“野牦牛队”干得很苦,260元的月工资还常常不能按时发。他们是卖过藏羚羊皮,那是因为饭都吃不上才卖的,他们没有捕杀过一只藏羚羊。1998年扎西往家拿回钱不久,8月份队上就开始扣扎西每月260元的工资,直到去年8月才扣完。这两年里,扎西几乎没拿过钱回家。
彬巴的妻子不会说汉语,只是哭得厉害。旁边的女人们说她最可怜,十个月大的儿子肝上长东西,要做手术,丈夫一进看守所,面都见不上了。
记者问才嘎局长:原“野牦牛队”队员对此反应如何?情绪如何?才嘎局长说,他刚回格尔木,尚无更多时间和队员们交流。
记者见到的一些原“野牦牛队”队员,情绪颇为激动,他们说,保卫可可西里这么多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队员和家属不否认问题,但他们说,那是为了生存,为了巡山,为了更好地保护藏羚羊。况且,处理也处理过了,如今又升级处理,到底为什么?
记者于3月20日上午去格尔木市检察院采访。
“这是一起特殊的案件,因为‘野牦牛队’的知名度比格尔木任何一个单位都大。”该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办案人员称,“野牦牛队”的一些作为他们早有耳闻。记者追问,既如此为何至今才查?该人士称,今年春节后又有群众反映,多次直接过来和我们谈。
记者问,是否还会涉及更多人、更多事,检察官回了三个字:“不能说。”
对于记者提出采访当事人的请求,检察官予以回绝。他说:“此案目前在侦查阶段。侦查终结后,会依法提起公诉,由法院定罪量刑。”
据悉,目前尚没有律师介入此案。郑直 本报记者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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