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受袭当晚,副厂长黄昌河心有余悸。  全身多处被打伤的场长陈贵子至今仍无法下床行动。
亡者已去、伤者戚然。“5-22”暴力袭警造成的震撼仍在向更广更深的范围内波及。这不是一起孤立的事件,追根溯源,我们不难发现,它的发生也有其相应的“土壤”。
“5·22”暴力袭警事件发生后,引起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不少读者对这一罕见事件的相关背景纷纷猜测:村民为什么要向林场工作人员及林警下此毒手?暴力事件的一方是多达数百人的村民,群体性暴力行为何以在短时间内促成?带着这些疑问,5月29日下午,记者 再次来到陆军总院,采访了仍在住院的黑虎村场场长陈贵子。
陈场长的伤情正在恢复当中,脸部淤肿虽已消退,但疤痕犹在。目前,他还无法下床走劝,也不能多说话,但当记者提及上述疑问时,他像被针刺了般,神情骤变,呼吸急促,他激动地告诉记者:黑虎林场在锁龙乡严家村周边的村外荒地上造有11000亩左右的林草地。当地村民置林场方面的劝告于不顾,常常在林地放牛放羊,为此,双方的摩擦从未间断过。但更重要的矛盾在于“林地”属权的分歧。当地村民“靠山吃山”,视“林地”所在地为祖上传承下来的属地,加之人多地少,他们不顾中央“退耕还林”的政策,反而一味地“毁林开荒”,而村上、乡上对此也态度暧昧。其中村民与乡上还存有一种“利益链接”。陈说,村民所开辟的荒地,乡上也征收一定的费用,这笔体制外的土地收入尽数落到乡上。乡上对村民所开辟的“荒地”征收标准是:一亩地30元(每年),得到乡上“默许”后的村民向林地“要粮”时,便有恃无恐了。当林场工作人员制止时,村民便态度强硬地称:乡上都批准了,你们有什么权力管。并同时出具一张乡上自印的收款凭证。
这种情况下,林场与村民的关系就格外紧张起来。今年3月份,心怀怨愤的当地村民就对林场动过一次手,上百名村民围攻林地工棚,他们拆了造林人员栖身的工棚后,砸锅砸碗,造林人员被迫在山中的雪地“趴”了两个晚上。陈场长见事态严重,直接找锁龙乡乡长政府反映情况,不料该乡某负责人将他像推皮球一样推至县上。于是,他找到了岷县的一位主管林业的副书记,并向他出示了“林权证”及林地作业设计文件。这位书记在事发现场表态,承认并支持林场方面的合法权益,但具体落实到乡上,潜在阻力仍然存在。该乡一位负责人认为:村民在此地世代耕牧,现在加以限制,他们的生活怎么办?并以“历史遗留问题”为由相搪塞。
此次暴力袭警事件,造成的恶果是:两人死亡,八人受伤。记者在医院采访包括陈场长在内的3名受伤的林场负责人时,他们提及牺牲的两名林警、痛心疾首,而对盘绕在黑虎林场广袤山野的那层阴霾仍顾虑深重。(本报记者 李大青 田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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