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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在地上的写作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3日09:33 河北日报

  对于《笨花》,我最直接的一个阅读感受就是,它能够打动我,它让我有一种“亲切”感。可能有人会说,因为熟悉,熟悉它里面的乡村生活。但我觉得不是,熟悉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因素,主要的因素,恰恰是因为它的陌生,或者说新鲜。我这里说的新鲜,不是指对《笨花》里叙述的生活的新鲜,而是指对它的叙述的新鲜。

  比如,写牲口打滚儿,《笨花》里这样写道:“它们在当街咣当一声放倒自己,滚

动着身子,毛皮与地皮狠狠磨擦着,四只蹄脚也跟着身子的滚动蹬踹起来,有的牲口还会发出一阵阵深沉的呻吟。这又像是对自己的虐待,又像是对自己的解放。”又写,“大多有牲口的人家,门前都有一块供牲口打滚儿的小空地,天长日久,这个小空地变做一个明显而坚硬的浅坑。”又写,“牛不打滚儿,打滚儿的只有骡子和驴。”这几个细节,看起来是并列的,在我的感觉里它却是递进的,因为我知道,细节写得越多难度就愈大,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要靠实得很。最后,靠实到了底,就像把一件东西放大了看一样,反而会让人有一种陌生和新鲜感了。而恰恰是这种地方,也许才能考验一个作家的功力。

  这样的细节,在《笨花》里到处都是,比如写笨花村的黄昏,写兆州城的庙会,写棉花地的窝棚……每一笔都不含糊,每一笔都不畏难度,直写到事物的底部。在一部书里,有几十个或者说上百个这样的细节也许是不太难的,如果到处都是,有无数个,就太不容易了,它会形成一种气象,会像一棵另类的树一样,形成它独特的强大。我的亲切感,正是从这些细节来的,从事物的底部来的。只有到了事物的底部,才真正能够感知这个世界的体温和厚度。

  我的亲切感来自细节,更来自由细节构成的人物形象。《笨花》的人物形象让我生出了很少有过的难割难舍的亲近感,他们人数可观,却清晰可辨,他们年代久远,却触手可摸。我想起孙犁先生关于长篇小说的一段话:“放眼远大,而不忽视细节之精密;注意大者,而不对小者掉以轻心。脚踏在地上,稳步前进,步步为营……”要紧的,也许最是脚踏在地上了,《笨花》实在是一部出色的脚踏在地上的小说。

  何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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