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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第二帝国脆弱的心脏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14日09:47 新京报

  

外交:第二帝国脆弱的心脏

  《思考与回忆:俾斯麦回忆录》

  作者:俾斯麦

  版本:三联书店 2006年2月

  定价:59.80元

  《思考与回忆》是俾斯麦1890年去职后倾全力撰写的回忆录,不仅述往忆旧,亦是他的政治遗言。他纵横捭阖、波澜壮阔的一生,他的政治思想与外交战略及19世纪德国乃至欧洲复杂多变的历史均正焉毕现。

  俾斯麦作为德国历史上并肩菲特烈大帝和希特勒的政治名人,他的回忆录不仅对于理解近代德国和欧洲历史意义甚大。在这本回忆录中,俾斯麦用极少的篇幅回顾自己的功业,而把大量篇幅献给了自己所参与和制定的第二帝国外交政策。可以认为,俾斯麦所忧虑的,是第二帝国尴尬的地理位置所处的未来困境,以及由此衍生的当前和未来的外交难题。

  俾斯麦死后的帝国外交

  二十世纪初,时人如此评价德国的外交政策,“当(在会议桌上)发生争论时,德国总是在开口前把一支左轮手枪摆在桌面上,结果使别的国家望而生畏,联合起来对付它”。蛮横的帝国外交态度背后是同样蛮横的帝国的武力,欧洲大陆最强大的陆军、最庞大的军事工业、条顿骑士团精神和野心勃勃的君主威廉二世。尽管俾斯麦已经在1898年作古,但毫无疑问,这个地处中欧的超级军事强国的缔造和条顿骑士精神的复活都应归功于这位“铁血宰相”。至于“第二帝国”那位骄横傲慢且昏庸无能的当政者威廉二世,恐怕只有当希特勒的军队占领巴黎之后才有机会自欺欺人地向前奥地利流浪汉写信称这是“第二帝国的荣耀”。

  俾斯麦死了,与这位外交大师一同离去的是第二帝国一贯谨慎、权衡的外交政策。第二帝国的外交界,再也没有人能继承俾斯麦“像魔术师一样在空中玩转六个球”的外交能力。现在,帝国失去了昔日的平衡感,在西壁,德国人继续加深与法国人的仇恨;在东壁,威廉支持奥匈帝国与俄国争夺巴尔干,直接把俄国人送进了英国的怀抱;在海上,威廉的海军计划把英国人的清梦打搅了,让这个岛国感受到了几百年间从未有的来自大陆的威胁。恐惧第二帝国的武力,终于使欧洲的各大强国组成了“协约国”。欧洲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库,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一场世界大战。果然,1914年萨拉热窝一位塞尔维亚青年帮威廉二世点燃了导火线,让威廉二世惊呼“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市民、军队、国王,乃至乡下的农民,都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而由衷欢呼,在战争的狂欢中,似乎没有人想到德国要面临东西两线作战。而这,恰恰是俾斯麦当政第二帝国时期最为恐惧的外交悲剧。

  对于俾斯麦外交事业继承人的盲目和健忘,基辛格在《大外交》中作了如下评价:“德国人只记得完成统一大业的三场战争,却忘记在事前曾费尽多少心血做准备工作,以及在成功后必须改持稳当温和的路线。他们只看到耀武扬威的一面,却未能对成功背后的基础明察秋毫。“

  俾斯麦时代的帝国外交

  缔造第二帝国,应当归功于三次由普鲁士主导的战争:1864年普丹战争、1866年的普奥战争以及1870~1871年的普法战争。如果俾斯麦撇开这三次战争本身的军事准备及作战方案,仅就外交成就而论,其精彩绝不输于战争本身。俾斯麦纵横捭阖,施展各种手腕,造成有利于普鲁士的国际局面,然后各个击破对手。最精彩一笔,莫过于与奥地利缔结城下之盟,而没有强攻维也纳,使得普鲁士在解放南德意志之时永远免去了后顾之忧。拿破仑曾嘲讽“神圣罗马帝国”“既不神圣,又不罗马,更非帝国”,1871年,普鲁士王在凡尔赛宣布称德意志帝国君主,长达一千多年的诸邦割据,各自称雄的混乱状态终告结束。

  在帝国的缔造过程中,俾斯麦显示了他超卓的外交才能,但如何在欧洲诸大国中维持帝国,才是俾斯麦最担忧的难题。第二帝国的悲剧在普法战争之后便埋下了伏笔。由于普鲁士强大的陆军传统,陆军一直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陆军在获得对法战争的胜利之后,不顾俾斯麦的反对而割占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两个省份,陆军的短视致使第二帝国在西壁制造了一个“永远的敌人”———法国。在1871年之后的二十年外交工作,俾斯麦十分清楚,在将来与法国一战可能将无可避免,但绝不能让俄国从东壁卷入到这场战争之中,否则将是德国的悲剧。既然与法国一战无可避免,对俾斯麦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不得罪英国与俄国,在东面极力调和奥匈帝国与俄国在巴尔干的矛盾,抑制海军的扩张以使英国不担心德国海军力量过于强大。在这二十年中,俾斯麦一次次召开和会,充当欧洲大国利益纠纷斡旋人的角色,拉拢英俄两国,极力使德国摆脱东西两面作战的危险。在回忆录中,俾斯麦曾提到,如果形势所迫,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放弃奥匈帝国以避免使德国陷入到对俄国的战争中去。

  应当说,俾斯麦在当时采取的外交策略是极其成功的。不仅避免了德国再一次陷入“七年战争”之后的东西两线作战的危险,而且成功地利用了欧洲当时极端复杂的国际环境,使德国上升为欧洲大陆第一政治大国。简而言之,这是一种克制冷静而又狡猾的现实主义外交策略。

  俾斯麦外交的终结

  《左传》记穆叔为官,“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此之谓三不朽。三不朽中,俾斯麦立功立言皆有之,惟立德有所欠缺。俾斯麦以“比皇帝本人更保皇党人”的政治身份出任宰相,蔑视议会政治,打压当日左右两派,重建菲特烈大帝的军国主义独裁传统。随着德国政治地位在欧洲的上升,第二帝国虚骄自大的情绪也不断膨胀。俾斯麦离任前,他的外交路线实际上已经举步维艰,去职之后,威廉二世更是干脆抛弃了俾斯麦经营了二十年的外交路线。

  检视19世纪末的欧洲地图,德国居于欧洲各大国的心脏部位。德国的外交成败,不仅关于德国的未来生死存亡,更关乎欧洲的和平或战争。迫于国内政治压力(军方、党派和君主),俾斯麦维持欧洲交互平衡的外交策略在十九世纪末终结了,取而代之的是武力外交。德国人首先坐在了炸药包之上,顺便给整个欧洲也背上了炸药包,威廉二世等待的就是那颗引爆整个欧洲的细小火星。

  □书评人张晓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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