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爵士天王的黑色秘密:一生都和黑帮连在一起

　　特约记者 靳潍

　　他曾入选“美国十大精神偶像”，

　　他享有“白人爵士歌王”美誉，他被称为“20世纪最伟大艺人”，

　　但同时，他曾自愿为黑帮效力，

　　他依靠黑帮登上事业顶峰，他的一生都和黑帮连在一起，

　　弗兰克·辛纳屈，一个光明和黑暗的混合体。

　　很多黑帮头目非常喜欢辛纳屈。

　　美国黑手党教父路其亚诺干脆派了两个人专职照顾辛纳屈，

　　一个负责照顾日常生活，另一个负责解决“重大事件”，

　　此人后来荣升为芝加哥的黑帮头子。

　　有人说，在美国流行音乐史上，一个名字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同义词，那就是弗兰克·辛纳屈。

　　辛纳屈并不高大潇洒，“瘦皮猴”的外号贴切生动。但数十年间，其貌不扬的“瘦皮猴”超越所有歌手，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作为史上最成功的白人爵士乐歌唱家，辛纳屈改变了“白人唱不好爵士乐”的传统印象。他的唱片在半个世纪中畅销不衰，1998年5月14日与世长辞后，他灌录的唱片仍然是市场上的热卖品。年仅50岁，他就获得格莱美终身成就奖。除了歌唱事业登峰造极，他也投身大银幕，于上世纪40年代到60年代之间，出演逾50部电影，获得过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

　　然而数十年内，这个大众精神偶像始终无法割断与黑帮的联系，为此，他接受过美国国会和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无数次讯问。辛纳屈隐瞒了他的家庭和纽约头号黑帮老大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同一个小镇的事实，一生苦心经营着自己的清白。最近出版的传记《辛纳屈精粹：生命》却揭露，他的确和美国黑帮关系密切，不仅曾自愿为黑帮效力，从成名到攀上事业顶峰，他从未离开过黑帮的支持。

　　1. 意大利西西里岛有一个小村子，先后孕育出数百个“声名显赫”的黑帮头目。辛纳屈和美国黑手党“始祖”就是同村人，两个家庭关系密切。

　　“我来自西西里，我来自西西里……”

　　1987年夏天，71岁的辛纳屈在意大利罗马体育馆里忧郁地唱着，他忘情地对观众说：“太长时间我没回意大利，我都有点近乡情怯了。”

　　辛纳屈的祖父在西西里岛长大，除了这点，他的家庭背景一直很模糊。他的祖父去世时，讣告刊登在《纽约时报》上，内文仅简单提到死者于1884年出生在意大利，但美国医院给死者出具的死亡证明显示，死者的出生年份是1866年。辛纳屈在1964年和1987年，曾先后两次亲口对观众说，其家族来自西西里岛的卡塔尼亚小镇，那是岛上最东部的小镇。而他的女儿在为明星父亲写自传时却说，辛纳屈家族出自西西里岛的阿格里真托小镇，这个小镇位于岛的西南方，辛纳屈祖父小时候的名字是“约翰”。

　　后来，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对辛纳屈的出身专门进行考证。他们发现，辛纳屈家族既非出自卡塔尼亚，也非阿格里真托；辛纳屈的祖父既不是出生于1884年，也不是1866年，而是1857年，他的名字当然也不是约翰，而是弗兰克。根据辛纳屈祖父的结婚证明和当年移民美国的证明，他来自西西里岛一个名为Lercara Friddi的村子。如果说这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村庄，那并不夸张，因为村庄中1万名居民里，先后孕育出数百个“声名显赫”的黑帮头目。这个村庄因《教父》而名声大噪，实际上，整个20世纪美国的黑帮大佬中，从这个村庄出来的比西西里岛上任何村子都多，其中包括美国黑手党“始祖”查理·路其亚诺，此人是近代美国黑帮的奠基人。

　　路其亚诺1897年出生在Lercara Friddi。据当地教堂记录的调查发现，当年，路其亚诺的父母结婚时，辛纳屈的祖父正是伴郎，而路其亚诺受洗时使用的水盆，正是辛纳屈的父亲受洗时所用的那个。早年，两个家庭还曾同住在一条街上，亲密程度不言而喻。路其亚诺1962年去世后，FBI警探曾搜出他的通讯录，上面关于Lercara Friddi的名单有3个，其中两人是他在西西里岛的亲戚，另一人就是辛纳屈家族的人。

　　数十年来，在关于辛纳屈和黑帮瓜葛的猜测中，人们并不知道上述事实，只有一些零碎的传言说，辛纳屈和路其亚诺两人认识。两人年龄相差一代，对于是否认识路其亚诺，辛纳屈至死都不承认，但他肯定听说过路其亚诺的大名，而且知道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后来，他们都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只不过，一个是美国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黑帮头子，被FBI称为“纽约公民头号公敌”，另一个却成了同一时代的巨星。

　　2. 黑帮家族菲斯凯迪的一个成员对警方说：“辛纳屈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从小就想加入黑帮。”

　　辛纳屈1915年12月12日出生在美国新泽西州的霍博肯市，父母在当地经营一家小酒馆。上个世纪初期，美国执行严格禁酒令，这项政策的最大败笔在于，将意大利西西里岛黑帮引进了美国社会。因为走私酒获利惊人，对于意大利黑帮和犹太黑帮来说，禁酒令好似一座金矿。通过走私酒，西西里岛黑帮逐渐渗透进入美国警队，最终完全控制这个国家的有组织犯罪。

　　最初，黑帮最活跃的地方就是新泽西州，而霍博肯市因为有港口，成为黑帮最重要的运输中转站。辛纳屈的父亲在黑帮谋得一份工作，他秘密跟随在那些运酒的大卡车后面，确保不被其他团伙劫持。辛纳屈还记得，有一天深夜，父亲突然冲进家，躲在厨房里哀号，身上到处都在流血，鲜血染红了厨房的地板。他的父亲直接为“私酒大王”韦克斯·高登效力，高登正是路其亚诺的心腹之一。

　　辛纳屈的两个舅舅在禁酒令期间都惹上了一身的官司，其中一个舅舅20岁时就被指控谋杀了一个邮差，后来又与3桩绑架案和一桩谋杀警察案有关。此人晚年一直和辛纳屈全家生活在一起，辛纳屈对这个舅舅的评价是：“他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辛纳屈小时候住的地方是意大利人区，他的一个邻居是菲斯凯迪家族的成员，这个家族出了三兄弟，后来都是美国的黑帮头目。成名后的40年里，辛纳屈接受过无数次调查和盘问，对于是否认识这些黑帮人物，辛纳屈总是否认。但是曾有菲斯凯迪家族的一个成员对警方说：“辛纳屈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从小就想加入黑帮。”

　　禁酒令结束后5年，黑帮急需找到新的牟利项目，此时他们开始有计划地控制美国娱乐业，目标从音乐制作、电影院线直到好莱坞制片公司。路其亚诺本身是艺术爱好者，因此成为对美国娱乐界控制最深远的黑帮头目，后来他甚至全面控制了美国演员公会。

　　1930年，美国全境的酒吧和旅馆里已有超过20万架自动唱片播放机，这些播放机全由黑帮控制，当时全年产值超过百万美元。播放机里放什么唱片自然由黑帮决定，黑帮让谁的歌被听众听得最多，谁自然也就能够轻易地成为最红的歌手。著名歌手梅尔·托美曾说：“黑帮在娱乐界内的力量是无可争议的，他们能控制艺人的生活。”早年和黑帮有联系的艺人有不少，例如著名喜剧演员杰米·杜兰特，他在百老汇的所有演出都是韦克斯·高登赞助的。乔治·拉夫特小时候就帮助黑帮走私酒，后来成了职业拳击手，最后在百老汇出演音乐剧。至于著名男高音兼演员乔·刘易斯，他一直在芝加哥黑帮控制的绿磨坊酒吧演唱，后来因为去了敌对黑帮的酒吧演唱，结果被人在喉咙上割了一刀，歌唱生命从此结束。

　　路其亚诺小时候就在商店里偷东西，18岁时因贩毒进了监狱，年轻时曾涉及20桩谋杀案，直到1928年，他不再杀人，而是指派手下杀人。1928年到1931年间，美国黑帮发生3桩地震式谋杀案，大批老头目死亡，其中两桩谋杀案是路其亚诺策划的。1931年开始，年仅34岁的路其亚诺成为美国黑帮“主席”，他以艺术品富商的身份出现，住在纽约，天天出入他控制的酒店和酒吧，和著名演员、歌手吃饭。1936年，被警方称为“纽约公民头号公敌”的路其亚诺被捕，罪名是经营非法妓院，后来被投进监狱10年，但就算在铁窗生涯中，他还能和其他黑帮头目通气，控制着黑帮运作，策划秘密谋杀，并于10多年后建立了全球贩毒网络。

　　其中一个能通过狱卒和路其亚诺沟通的黑帮要员名叫威利·莫利埃，此人一直与辛纳屈关系密切。莫利埃控制着整个新泽西州的赌场和夜总会，在上世纪40年代，他曾经是辛纳屈的邻居。对于这个事实，辛纳屈表示，他“不小心”和黑帮分子住在了一起，尽管两人宅地相连，但他一直对这位“另类邻居”敬而远之。据辛纳屈说，一次莫利埃邀请他吃晚饭，他谨慎地拒绝了，后来就再没有交往。这样的描述和其他人的说法相去甚远，辛纳屈的女儿南茜说：“我从小就认识莫利埃叔叔，他是爸爸的好朋友。”莫利埃的私人厨师也证实，直到2001年莫利埃去世，他一直视辛纳屈为密友。著名钢琴家至高·至蒙曾经是莫利埃的“御用钢琴家”，经常为其演奏，他后来对警方说，1939年，莫利埃带来一个瘦小的年轻人，说：“他的嗓音很好，我想让他进娱乐界，你帮他伴奏，看看如何？”当时的辛纳屈还在一间发廊里唱歌，黑帮通常喜欢发廊里的歌手，这一度成为一种偏好。

　　1940年，年仅24岁、没有任何音乐教育背景的辛纳屈加入当时最火爆的演唱团Tommy Dorsey，这个合唱团迅速让辛纳屈的歌声响遍全美国，他成为流行爵士乐的一颗明星。在两年时间里，辛纳屈的薪水从每周100美元涨到每周400美元(相当于今天的4500美元)，但是和他当时的名气相比，这点薪水实在不算什么。辛纳屈决定脱离合唱团单飞，但是他与乐团签的合同是4年，还有两年才到期。当辛纳屈告诉乐团创立者托米·多尔希，他想提前解约，多尔希一开始根本不相信，后来恳求他留下，最后愤怒地说坚决不同意。辛纳屈开始消极抵抗，合唱队排练或演出时总是迟到，录音时甚至私自离开，但是这些都没有用，多尔希始终不愿放弃这棵摇钱树。1942年夏天，辛纳屈实在无法忍受，对多尔希表示，无论什么条件他都愿意接受，只要对方同意解约。多尔希开出了天价，解约的条件是，在辛纳屈单飞后的10年，其所有收入中，1/3必须缴纳给多尔希本人，另外10%必须支付给多尔希的经纪人。

　　如此苛刻的条件，辛纳屈照样接受了，1942年9月10日，他最后一次为Tommy Dorsey乐队演唱，随后未满27岁的他开始了独立演艺事业。单飞后的辛纳屈发展更红火，他发现，每个星期要交给多尔希的钱越来越多，心里开始不平衡。他多次找多尔希商量，希望用一笔钱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多尔希神经质地叫道：“不，不，不，你所有收入的1/3必须属于我。”

　　两人撕破脸皮后，辛纳屈干脆把多尔希当做透明人，每个星期不再交钱。多尔希马上找到律师，将辛纳屈告上法院。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立案后的第三天，多尔希撤销了起诉，两人达成庭外和解。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辛纳屈声称自己请到了最好的律师，多尔希则一直保持沉默。直到10年后，他才透露，起诉辛纳屈后的第二天，3个来自纽约、穿着黑西装，自称是商人的人找到他，要求“购买”他和辛纳屈曾经签订的合同。多尔希说：“你们见鬼去吧，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卖的。”然后，他发现一只枪指着他的脑门，其中一个人问：“现在你愿意了吗？”临死前，多尔希透露了更详细的情况，他说当年来找他的3个人中，为首的正是莫利埃，另外两个是他的保镖。

　　多尔希的故事版本如今很难证实，但是辛纳屈的成名，依靠黑帮大力扶植，基本上是事实。很多黑帮头目非常喜欢辛纳屈，不仅是因为他来自西西里岛，还因为他独特的嗓音和自由散漫的演唱风格，他的歌声中混杂着悔意、乡愁等多种情绪，让人一听难忘。曾有一个黑帮分子说：“我们为他感到自豪，自从他和Tommy Dorsey在一起后，我们花了不少钱帮他。”路其亚诺也曾对调查他的毒品犯罪科探员说：“当时辛纳屈需要大手笔宣传……那是不小的数目，我记得好像是5万到6万(相当于今天的65万美元)，我同意了，钱是从基金会汇出的，还有很多人以个人名义赞助他。”根据辛纳屈一个终身好友的说法，和多尔希了结后，路其亚诺干脆派了两个人专职“照顾”辛纳屈，其中一个是菲斯凯迪家族的人，负责照顾他的日常生活，一步不离左右，另一个人负责解决“重大事件”，此人后来荣升为芝加哥的黑帮头子。

　　(大图片：爵士天王的黑色秘密02)

　　(图说 图片：爵士天王的黑色秘密03)小时候的辛纳屈。

　　(图说 图片：爵士天王的黑色秘密04)1947年2月，辛纳屈出现在哈瓦那机场，他手里的手提箱据警方说装有350万美元现金。

　　3.辛纳屈是黑帮老大的座上宾，不但在黑帮酒店里唱歌，而且为黑帮贩毒携带大量现金。

　　1946年初，路其亚诺被纽约警方释放，条件是他必须被遣返回意大利。意大利警方在船上和路其亚诺会合，将其押送回西西里的小村Lercara Friddi。但是路其亚诺很快乔装来到罗马，在那里，他住进豪华酒店的总统套间，开始接待来自美国的手下，研究如何重返“纽约战场”。在离开美国前，路其亚诺已经和他最好的搭档迈尔·兰斯基达成协议，因为自己终身不能再进入美国，兰斯基在美国境内活动，自己则在100多公里以外的古巴操纵大局。后来，兰斯基成为新一代黑帮老大，他的其他身份是银行家、海军军官和股票投资人。

　　1946秋天，路其亚诺到达哈瓦那，在古巴政权的默许下，顺利建立自己的控制基地。到哈瓦那朝拜他的黑手党成员数不胜数，往来的身影中就有辛纳屈。对于前往古巴密会路其亚诺的指控，辛纳屈一生坚决否认，但是太多的证据证明，他曾是路其亚诺的座上宾。路其亚诺的情妇、酒店的服务员、美国联邦警察的卧底、辛纳屈的贴身男仆、变节的黑社会成员都曾作证，辛纳屈数次到哈瓦那看望路其亚诺，每次时间从数天到半月不等，他们的套间有暗通的密道，他为路其亚诺演唱，也曾送给他各种小礼物。

　　黑帮从上个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以赌博业为主要产业，当时赌城拉斯韦加斯正在兴建中，美国东海岸和西海岸的黑帮纷纷到拉斯韦加斯圈地，那里所有著名赌场和酒店都是黑帮投资的。每个酒店想尽办法留住客人，都邀请最出名的演艺明星前来表演。义不容辞地，辛纳屈在路其亚诺控制的酒店里演唱了将近10年，称为“拉斯韦加斯歌王”。

　　后来，黑帮决定以古巴为基地进行贩毒，这是继赌博业后，黑帮最大的经济来源。贩毒对于现金的需求量非常大，警方怀疑，辛纳屈曾为黑帮携带过大量现金。有一次，警方指控辛纳屈从美国携带200万美元(等于今天的1600万美元)到哈瓦那。故事见报后，辛纳屈公开否认说：“200万美元如果都是20美元的钞票，两个码头搬运工都抬不动，凭我皮包骨头的样子，怎么可能搬动？”但是辛纳屈被自己的亲舅舅出卖了，此人后来告诉警方，辛纳屈每次到古巴，都会给黑帮带钱。一次在莫利埃女儿的婚礼上，辛纳屈曾对迈尔·兰斯基说：“迈尔，无论是东岸、西岸、甚至是国外，只要需要，我随时出发。”据说，辛纳屈有一次差点被警方发现，当时他提着装满350万美元的皮箱过海关，当警方正准备打开皮箱检查时，一大群歌迷突然冲上前，围住辛纳屈，混乱中警方只能放弃检查，尽快让辛纳屈通关。警方后来的调查还发现，帮黑帮带现金的明星不在少数，除了辛纳屈，还有著名拳击手杰克·登普西以及一大串二线明星。

　　4. 没有黑帮的死亡通牒，辛纳屈不可能出演《乱世忠魂》，也就不可能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

　　1961年，辛纳屈成为美国总统肯尼迪的私人密友。从那以后，他不再面见路其亚诺，仅通过电话联系。此时辛纳屈已红遍美国，成为演艺界的传奇：他先后与多个大乐队合作，创造了太多大街小巷传唱的经典曲目，专辑销量超数千万张；他一生中得奖记录数不胜数，在10多年时间里，格莱美流行男歌手大奖通常非他莫属；1959年、1965年和1966年，他曾3次获得格莱美年度专辑大奖，其中1966年的《午夜陌生人》还是当年的最佳单曲；50岁那年，他获得格莱美终身成就大奖。从1941年起，辛纳屈投身大银幕，主演影片类型包括动作片、战争片、悬疑片和文艺片。

　　1953年，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开拍大片《乱世忠魂》(又译《走向永生》)，辛纳屈希望得到其中一个角色。他找到好莱坞最大的威廉莫里斯经纪人公司，希望有人给他介绍。但是哥伦比亚制片公司总裁哈里·柯恩坚决拒绝，他在电话里向说情的人吼叫：“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垃圾进入我的摄影棚。”这一次，又是黑帮为辛纳屈解决了问题，黑帮只是向柯恩发出一个简单的最后通牒，“如果不想死就给弗兰克他想要的角色”。同年，辛纳屈凭借在《乱世忠魂》中的表演获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

　　1981年，新当选的美国总统里根说：“我们都听说过辛纳屈和黑帮有联系的传闻，我只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1985年，里根授以辛纳屈“总统自由勋章”，这是美国对一个平民的最高奖励，同时称赞他为“最杰出的美国公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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