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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绿林好汉,如今武功全废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12日16:25 光明网

  饿死过诗人,亵渎过偶像,进军小说创作的先锋作家伊沙依然尖锐先锋。最近,伊沙出版了自己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狂欢》,并且不改“酷评”本色,在封面上质疑了哈金提出的“中国伟大小说“的概念。对当代文坛,他也以一个文化批判者的身份将之批得七零八落;余华成了分扇卖肉的余屠户、莫言是中国文学二十年来的一大莫名其妙、韩少功也不值得信任……那他自己呢?他说自己写长篇小说是生物钟使然,而且“《狂欢》是一部拥有伟大的潜质因而可以直接交付给时间的作品”。

  活着的余华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为“大师”了嘛!读者们则是期待着一部杰作的诞生——不但不是什么“杰作”,还有“伪劣之作”的嫌疑,《兄弟》(下)直逼《无极》而去。

  《狂欢》是当代文人的生活缩影

  《狂欢》是您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是什么让您产生了写长篇的想法?

  在人的身体上有那么一个“生物钟”,我想在一个作家或是诗人的身体上还有一个专为写作而长的“生物钟”,一到时候它就会提醒你:该写什么了。在2001年底,我的“写作生物钟”提醒我:你该写一部长诗了,我在2002年就写了《唐》;在2002年底,在《唐》快写完的时候,我的“写作生物钟”又提醒我:你该写一部长篇小说了,我在2003年就写了《迷乱》。《狂欢》是2004年写的,但由于种种原因,它出在《迷乱》前头了。

  作为西安的本土作家,这部小说很有“西安风采”,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题材?是否有生活中的一些真实的缩影?

  你说“西安风采”我很高兴,因为此话很能够传神。你知道,我是一名教师,我的本职工作是在大学里教书,但在上世纪90年代,这样一份工作是很难养家糊口的,我就不得不到社会上去做所谓的“第二职业”,我因做“第二职业”而在西安的期刊业断断续续干了有十年,参与过多本杂志(其中有两本在当年相当有影响)的起落兴衰。在我写作《狂欢》的时候,我“第二职业”的生活已经彻底结束了,它对我来说是一段既完整又特殊的生活经历,素材的积累也已经足够多了,所以动用这样的积累来写作一部长篇是必然会做的事。我不讳言的是:这里当然有着某种生活的缩影,也表现了当代文人的一些真实的生活现状……《狂欢》正在新浪和搜狐两大网站热载,我看到有少量的读者发言说:这文人怎么都这么下流啊?写得不真实云云。我笑着心想:我知道还是你知道?我看得透还是你看得透?还不抓紧抱起我的《狂欢》补一下社会和人性的课程,以免到了社会上就被狼给叼去了,跟我这儿撒什么娇啊?

  小说中反映的文人中年堕落的原因是什么?这是否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

  在冯彪身上表现出了这样一个过程:从苦大仇深到巧取豪夺。我认为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在中国社会发展的这个时期,表现得尤为突出。我认为我写的是现实主义小说,我把我的主人公冯彪当做一个典型人物来塑造,自我感觉很成功。所以我猜想很多男性读者在读了《狂欢》之后,都会在冯彪身上发现自己的某些影子,别不好意思承认,我这个作者隐藏在字里行间对你会心一笑。

  小说中的大量的性描写,您是怎么把握的?每当一部作品过多涉及身体,都会被认为是噱头。

  对于一名作家来说,如果你自己对待性的心理是健康的,那么你在小说中性描写的文字再多也会是干净的——这就是我的把握。一个人的堕落当然不止于身体上的堕落,但对于身体健康欲望健全的男女来说,身体又很容易最先参与进去。身体不存在能写还是不能写的问题,到现在还认为文学不能涉及身体的人——那还算人吗?但身体写作就像写作本身一样又确实存在着好与坏的问题,你别看有些小家伙整天不谈身体就不会说话了。其实写出来的文字却是一点性感都没有,干巴巴的!在我看来,身体与性,反而更加难写,性描写是最能够看出一个小说家的功力的。

  当代作家越写越差朝不保夕

  在封面上,您提出了“中国伟大的小说”的回应,您怎么看哈金的这一论断的?

  我觉得这位当年的中国留学生是先照着J.W. Deforest 先生的“伟大的美国小说”的定义写出东西之后,再将其偷换成“伟大的中国小说”的概念,目的是想成为中华民族的“主要作家”。我对哈金的质疑是:丢了母语,何谈中国?岂有文学?焉有伟大?

  您做出这样的回应,又是基于怎样的判断?您觉得自己的这部《狂欢》是一部伟大的小说吗?

  自然是动用了自己的经验对文学的永恒性所做出的判断。我身为作者的回答是:《狂欢》是一部拥有伟大的潜质因而可以直接交付给时间的作品。

  您认为哪一代作家,或哪个作家写出了中国最伟大的小说?

  没有哪一代,只有哪一个。我的回答毫无“智商”并且一点都不动脑子:曹雪芹。《红楼梦》。

  看您以前的一些文章,您并不是很满意中国当前体制内作家的一些作品 ,为什么?

  因为他们写得差,而且是越来越差,朝不保夕。

  近年来一些大作家像余华、莫言、韩少功,纷纷出版了他们最新的作品,也引发了不少争论,您作为一个文艺批评家,怎样看待他们最新的作品及作家的出路和转型问题?

  余华这样一个年富力强的小说家有十年写不出小说了,而在此十年之间,他过去的三个小长篇走过了一个逐步卖好终于大火的过程,看着自己的书在市场上那么有号召力,他自己当然是很想写出新作的。这一次,老天爷开恩,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状态,一下子给写high了,自个儿就激动得不行,忍不住对着媒体瞎嚷嚷,在尚未全部完工的情况下,分割出一个“上部”来出版,赶一赶订货会和销售旺季啥的……这个人啊,这个作家啊,都浮躁成啥样了?他本是在为自己还能写出字还能写出钱来而欢呼雀跃,他的读者们则是期待着一部杰作的诞生,在此之前他们不是已经将活着的余华盖棺定论为“大师”了嘛!“大师”这只母鸡当然是应该生出“杰作”这只鸡蛋的,最后鸡蛋还是生出来了,但是肯定不是“杰作”——不但不是什么“杰作”,还有“伪劣之作”的嫌疑,《兄弟》(下)直逼《无极》而去——既然他已经跟陈凯歌似的蒙不住了,我也就别落井下石了,在此只说一句:他通过这一上一下的两本《兄弟》,证明了自个儿还能写,并还能够直接写出钞票来——这已经够了不起了。

  恕我直言,莫言是中国文学二十年来的一大莫名其妙,不好意思,他的新书《生死疲劳》我买了,又一次看不下去,看不到底,就像过去二十年间他几乎所有的书在我手中的遭遇一样。就单行本作品而言,他只写好过第一本即《红高粱家族》,但内行人都知道那一本并不是真正的长篇,而是一个中篇系列,从第二本《天堂蒜薹之歌》开始至今,真正是没有一部写好的,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用功但就是写不好的作家(这跟贾平凹很像),人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在纯文学中坚守”的一大符号,写不好,但守得住也成啊!守成符号了嘛!

  韩少功有什么新作品?我还没有读到。这也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作家,感觉在写作这个行为上的生殖力偏弱,得使半天劲得等脑子想清楚了才敢落笔写点什么,是靠知识靠观念写作的那路人,《马桥词典》多造作啊!就算你不是模仿老外,也是差点憋死才想出来的玩意。

  放眼江湖,当年的绿林好汉,如今武功全废,说到底还是从生命力到创造力枯竭的问题。

  一直以来,您写的文学评论都是很尖锐地直指一些文化热点人物,是真的觉得他们的作品有很多弊端,还是也是一种自我提升的手法?

  我只想说:这是出自一个简单的动机,犯不着理解得太过复杂。

  你说得越难听我写得越起劲

  在我的阅读印象中无论是您的诗还是评论都是很先锋尖锐的,但小说并没有这种感觉?

  其实也很先锋很尖锐的,只是几种文体的表现特点不同。我很知道文体的本质何在,所以我绝对不会在一部小说之中让作者跳出来喋喋不休地大发议论,用乖戾无比的愤青之言来表现自己的先锋尖锐——这是应该交给随笔的,你在小说里头这么干说明的是你的没本事。我在小说方面的先锋尖锐都是通过人物、故事、情节、细节来表达的,而不是直接喊出来的。

  “我有小说的才能,必须合理地加以利用”什么叫写小说的才能?

  讲故事(不仅仅是“叙述”——这个文人化的鸟词)、塑造人物——这是小说才能的两个基本点。还有你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记忆力如何(尤其是对细节的记忆力)、你在虚构一件事时的想象力怎样……让我们还是多讲基本的东西,最基本的最本质。

  有人说您最近“沉寂”了,说您从一个批判的人变成了一个讲故事的人,您同意这种说法么?

  那还是在几年前,我曾经面临过这样一种抉择:站在诗人的本位上向左看,是我已经有点影响的随笔写作(有人称之为“酷评”),可以通过对这种写作的加强进而成为一名“思想家”;向右看则是我无甚影响的小说写作,通过对它的加强能够成为一名“小说家”——“小说家”在“思想家”面前分量似乎轻多了,但我却毫不犹豫地向右去了,弃“重”从“轻”,弃“大”从“小”,弃“思”从“艺” ,弃“道”从“文”,我之所以能够拒绝思想的诱惑,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文学家,而做为文学最硬棒的两大文本——诗歌和小说我是力争要兼得的。

  您觉得您的小说是经典的还是畅销的?

  不准备搞得太清楚,但知道如何端正自己的态度:梦想经典、不惧畅销。

  您还在从事诗歌创作吗?写小说、评论和诗歌对您来说在创作上有哪些不同的感受?

  我当然还在从事诗歌创作,并且每个月都会有新诗出笼。小说是工作、评论是休息、诗歌是灵感。

  诗人写小说在我国文坛很常见了,有没有人把你跟韩东比?你怎么看?

  有人认为我写诗是学韩东,写小说是跟韩东,甚至说既生韩何生伊,我无所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你说得越难听我就会写得越起劲。

  不混圈子已多年

  西安并不是文化中心,但西安有很多著名的作家和艺术家, 在你眼里,这是一个怎样的城市?

  我的切身感受是在当代中国,西安是一座最有特点的城市。我随着自己年龄的增大变得越来越适应甚至于越来越热爱这座城市。这是一座秋天和中年的城市,也是一座为沉住气欲干大事者预备的城市。

  你和他们有来往吗?是不是也像北京一样有圈子文化?

  我和你说的那些人不来往,“老死不相往来”。跟北京相比,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圈子和饭局,写作的人都处在以作协为中心的一个大圈里,体制的色彩很重。我从来不混他们这个圈子,早些年,我刚从北京毕业回来,也曾经在一个小圈子里头混,但那个小圈子后来给解散了,所以说,我不混圈子已多年。

  您在西安的“隐士”生活是怎样的情况?

  在大学里教书,每周要上十几节课。其它时间便是在家写作。几乎不在任何一项文学活动中抛头露面。长安已经沦落到不认识它首席诗人的地步了,我只是别人嘴里一个关于隐者的传说。

  文/本刊记者 郭小寒 \伟大的中国小说,应该是那种深刻反映出中国复杂的当下现实和现实中人性异化的作品,应该是从内容到形式上都具有中国质感并暗藏着中国精神的作品,应该是给读者在提供艺术享受的同时,具有着灵魂上的震撼力的作品。

  《狂欢》

  作者:伊沙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狂欢》主要描写杂志社编辑冯彪在被妻子抛弃后,身心颓废。当他意外获得工作时,与房东开始了狂热激情,并由此获得男性的信心。自此而一发不可收拾,他身陷肮脏,现实的尔虞我诈,同时用一段段疯狂情爱追逐放纵自已,在身心堕落的同时经受着成长的疼痛。小说由此展开了对现代人所面对的伦理道德困境的深层次探讨与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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