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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霞:人生中的意外都来得很晚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0日10:54 光明网

  

陈小霞:人生中的意外都来得很晚

  这么多年来,齐秦一直是陈小霞心中最有分量的人。

  意外1:上路

  只因夏夜听到的吉他声

  新京报:是什么促使你走上了音乐这条道路?

  陈小霞:是一张合辑的封面,封面上是一列火车,后面有个牛仔拿着吉他,火车在前进,他脸上充满了笑容和快乐,我就想,会弹吉他就可以像他这样快乐。让我下定决心的是在一个夏夜听到有个男孩在阳台上弹吉他唱歌,一时觉得特别美妙,就决定一定要买吉他。

  新京报:那个年代女孩弹吉他应该比较少吧?

  陈小霞:是啊,当时拿着吉他是会被骂太妹或者不良少女的,那时觉得好委屈啊!我在家是偷弹的,把琴藏在被窝里,没听到父亲脚步声的时候就拿出来弹,用耳朵贴在琴上,轻轻地拨,很小声的。有一天我睡觉的时候把吉他踢下来了,妈妈就说你完了,爸爸知道了!我本来以为爸爸会把吉他砸了,他反而找了一本书,教我调音。从那时才知道,其实父亲也比较挣扎的,毕竟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快乐。

  新京报:你27岁时才发表第一首作品,中间漫长的青春时代是怎么度过的?

  陈小霞:我从来没想过要走上职业作曲的道路,当然也幻想过某张专辑里有我的名字,但仅仅是幻想而已。如果当初没有刘文正的制作人买了我6首歌,我这一生可能永远在自娱自乐。

  新京报:后来是怎样成为唱片制作人的呢?

  陈小霞:我自己打电话给唱片公司毛遂自荐,他们一开始都拒绝我,原因是干制作人经常工作到半夜,女孩子做制作人不方便。但我跟他们说,我会让你们看到比男孩子更方便的女孩子。一年之后他们突然找到我,问我还记不记得那句话。当时去餐厅唱歌一个月可以赚7万台币,但在唱片公司只能赚1万5千台币,但我做得很开心,觉得这就是我要的。

  意外2:齐秦

  改变我音乐生命的“菲律宾人”

  新京报:能说说当年你跟齐秦怎么会在一起搭档?

  陈小霞:大概是1980年左右,有天打电玩时看到个年轻人进来,当时根本没注意到人,而是看他那把吉他,就走过去说你的吉他不错,能不能拿出来看看。结果他很大方地拿出来,坐在那里就唱起来。当时真是惊讶,觉得是这辈子没听过的声音,单纯得跟天使一样。可是再看看他的样子又觉得好可惜,怎么长得那么丑,有一颗金牙,人瘦干的,留个小胡子,很像菲律宾人,这个他自己都承认。

  我问他有没有去餐厅唱歌,他说他去面试到处碰壁,我告诉他,你的声音很好,可能曲目不够,到我家来练歌吧。练好之后,我就推荐他去餐厅唱歌,没唱多久他就被唱片公司发现了,很快发了第一张专辑《又见溜溜的她》。后来他去当兵,我也去餐厅唱歌了,他还经常跑出来跟我一起去唱歌,那时候我们才开始合作,退伍后还一起去表演。

  新京报:当初是齐秦力挺你发专辑?

  陈小霞:那时候我是制作人,做了几张专辑,之后齐秦要我发个人专辑。当时呆在制作部里,非常剥削我创作的空间。我跟公司达成协议,说可以出专辑,但我要离开制作部。当时想法很单纯,就是为了逃离制作部,谁都没想到这张专辑对我的音乐生命改变这么大——你说这个人重不重要?

  意外3:合作

  为莫文蔚“加分”纯属运气

  新京报:跟陈奕迅的合作是怎么开始的?

  陈小霞:陈奕迅是个很有心的人,给他的小样他喜欢放在随身听里反反复复地听,越听越有味道,于是他就问我有没有可能帮他制作,陈辉阳也鼓励我帮他做。其实不用他们说服我,在陈奕迅打电话给我的短短半个钟头内,我就决定要给他制作,因为我这辈子可能遇不到这么好的声音了,如果我遇不到,可能也意味着这辈子不会再做唱片了。

  新京报:你给王菲写歌时她已经相当知名了,创作时会有不一样的考虑吗?

  陈小霞:我就把自己放到一种很简单的状态,想王菲唱歌的感觉。我把《约定》交给她的时候一直觉得不会用,因为王菲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约定》是歌词跟王菲的成功,曲子只有很小的功劳。

  新京报:那你觉得你的创作给歌手加分最多的是哪首?

  陈小霞:莫文蔚的《他不爱我》,不是我帮她加分,我们两个运气好,纯属碰的。张洪量后来还找过我说要再加一段,我坚持说不能加了,跟他们争执了很久。其实当时我对莫文蔚一点了解都没有,所以这首歌纯属运气。

  新京报:还有其他想合作的歌手吗?

  陈小霞:如果再有的话,应该还是齐秦。可我给齐秦写了《朋友》之后,就再没有给他写过一首歌,因为每写完一首歌要给他的时候都觉得不够好,套句俗话就是觉得配不上他。我太了解他值得什么样的歌,但我不敢出手,有点害怕。

  意外4:生活

  52岁的爆炸头13岁半的她

  新京报:对一般听音乐的人来说,你的声线是非常特别的。

  陈小霞:如果陈小霞长得有范玮琪、王心凌这样的姿色,这样的专辑太好做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所以,现在的特点才是我自己,越是这样人家才会更去注意我的作品。其实,人生中很多意外都来得很晚,我今年52岁,很难想象一个52岁的女人现在做的事情跟18岁的人一样,出专辑,面对同样的事情。

  新京报:你刚说自己很低调,但你也会烫爆炸头,也很喜欢跳舞……

  陈小霞:我的低调是因为跟圈内的人不太接触,这就是我说的行动单纯,但烫爆炸头跟爱跳舞、跟行动单纯不矛盾的。其实我的爆炸头也是不小心烫出来的,可是烫出来我居然很喜欢,于是两个月之后又再去烫了一次(笑)。

  新京报:你跟女儿的关系也很有意思,有人说你们更像朋友?

  陈小霞:要说朋友也不完全像朋友,在家里我们经常玩游戏似的,每次她都会冲着冰箱朝我发标,塞得满满的,臭死了什么的。我就会大声地说,是,婆婆,媳妇知错了,媳妇下次不敢了。她就会骂我“神经病”,互相逗,很好笑。

  她小学时很喜欢H·O·T,有天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担心得要死,问她为什么哭,原来是H·O·T拆伙了。一开始觉得好笑,但我突然回想起自己的经验,她的十三岁半也是我们的十三岁半,《十三岁半》那首歌就是这样写出来的。我们那时候饿一个礼拜肚子才能买一张偶像的专辑,现在的小孩子接触偶像容易得多了,但其实偶像对于我们的意义是一样的。

  

陈小霞:人生中的意外都来得很晚

  此次带来的《哈雷妈》是陈小霞的第三张专辑。

  她是谁?

  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她创作的《春夏秋冬》、《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约定》、《祝我幸福》、《十年》、《他不爱我》、《可不可以不勇敢》在刘文正、孟庭苇、王菲、杨乃文、陈奕迅、莫文蔚、范玮琪等歌手的演绎下红遍了华语乐坛。甚至有媒体称:“翻开她的历年作品清单,几乎等于半部当代台湾流行音乐史。”

  听她说:

  1《你看你看月亮的脸》适合孟庭苇无辜的声音,之前也没想到这首歌给她定型了。

  2《祝我幸福》,可能杨乃文不是最适合唱这首歌的人,但唱得特别。

  3《花若离枝》,我写了两个版本,难度高的和难度低点的,苏芮选了难度高的,出乎我预料的标准,跟幻想一模一样。

  4梁静茹《瘦瘦的》,很难想象这首歌是我这个浑身肥肉的人写的,歌词其实挺有含义的,无欲则刚。

  5《朋友》,给齐秦的,从此之后再不写歌词,因为我觉得再也无法超越这首歌。

  6莫文蔚《他不爱我》,继续了四年的巧合。

  7王菲《约定》,15分钟写的歌,用女儿的小吉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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