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易卜生百年祭

《群鬼探戈》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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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天高》剧照

　　今年是易卜生逝世100年周年，1月挪威举行了“易卜生年”的开幕仪式，9月挪威举行易卜生国家戏剧节，9月北京国家话剧院举行纪念戏剧季，演出了六台剧目，11月上海、南京举行“中国易卜生国际研讨会”。而上海舞台却失语了。

　　文/刘莉芳

　　今年是挪威戏剧大师，“现实主义话剧之父” 易卜生逝世100周年。早在1月的挪威奥斯陆举行的“易卜生年”开幕仪式上，挪威官员预计今年在全世界将有4000多场根据易卜生作品改编的演出。此言不虚，易卜生的作品被搬演的次数仅次于莎士比亚，仅5月，全世界就有125部易卜生剧作或是改编剧作在演出。

　　身后百年，易卜生的作品依然活跃。然而，他的大多数作品在生前饱受争论。易卜生一生中自我流放了28年，他最年富力强的中年时代是在

　　易卜生是一位对时代和社会提问的剧作家。韩国高丽大学裴渊姬教授说，在韩中日东亚三国中，受易卜生影响最大的就是中国。其实，早在易卜生前后，在中国“启蒙”时代话语早就浮上。易卜生提出的独立的个性与社会批判正符合当时时代要求的启蒙话语。《玩偶之家》中的娜拉就是当时觉醒的女性所代表的名字。

　　但易卜生另一部女性《海达·高布乐》中的主角却不被国内一些专家接受，原因是她“不够可爱”。其实敢爱敢恨的海达·高布乐是西方各国评论界公认的最复杂最有争议也值得玩味的戏剧人物之一，所以有“男演哈姆雷特，女演海达·高布乐”一说，很多女明星都演绎过这个角色，最近挑战这个角色的是奥斯卡影后凯特·布兰切特，先后在悉尼和纽约演出，好评不断。

　　今年值易卜生逝世100周年和越剧诞生100周年，华东师范大学费春放教授和上海戏剧学院孙惠柱教授合作把《海达·高布乐》改编为越剧古装戏《心比天高》，由杭州越剧院演出。这出剧的4分钟片段早在1月挪威“易卜生年”开幕仪式上，就曾演过，当场得到邀请参加9月易卜生国家戏剧节，呈现全剧。近日，值第四届国家易卜生研讨会在上海、南京两地召开，此剧作为庆祝剧目，来上海戏剧学院演出两场。

　　大量的口语对白浓缩成韵律唱词，场景戏曲行云流水般地变换。虽然题材仍是越剧常见的才子佳人，但男女主角不在卿卿我我，视觉和形体上都突出中国传统戏曲的写意情调。海达为情、利所困，最终无法解脱，以自杀告终。最后一场戏，一身红衣的海达，在红光血色中水袖飞舞，愤涌萧瑟。她终究是实现了死也要比恋人死得美丽的愿望。

　　同时和《海达·高布乐》上演的另一部京剧改编本《培尔·金特》是上戏戏曲学院编导毕业班学生的创作，但此剧的对白明显多于传统京剧，在音乐、服装上也同样吸收了许多西方文化因素。可以说，这是一部年轻的，正在尝试的作品。

　　除了这两部作品之外，上海舞台上似乎没有其他易卜生的纪念作品了。上海话剧中心曾计划将林兆华工作室排演的《建筑大师》请到上海，于国际艺术节期间演出，但最终没有成行。在今年热热闹闹的“莎士比亚节”、亚洲戏剧节、黄佐临百年诞辰纪念活动之后，上海舞台在易卜生逝世百年之际，失语了。回想起来，仅亚洲戏剧节的开幕演出一部，根据《群鬼》改编的舞剧《群鬼探戈》，由挪威POS剧团演出。

　　倒是9月的北京以包括《玩偶之家》、《群鬼》、《娜拉离开丈夫以后》等在内的六台剧目向易卜生致敬。回首百年易卜生之际，上海舞台似乎久违了对现实的关注，对社会的关怀，对经典的敬畏和对大师的继承。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20061123第209期外滩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