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蒂:一生最爱女人音乐和美酒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09日18:11 外滩画报
索尔蒂:一生最爱女人音乐和美酒
索尔蒂:一生最爱女人音乐和美酒

  英国著名乐评人莱布雷希特独家专稿

  逝世前几个小时,“工作狂”索尔蒂刚刚修改完自传;他的日程表上,来年计划要开80场音乐会。另一方面,他直言一生最爱除了音乐,就是女人和美酒,常常为路过的金发美人而驻足??莱布雷希特曾在索尔蒂逝世前几天,对他进行了生命中最后一次访谈;在索尔蒂逝世10周年之际,他回忆了与这位指挥大师的交往及其多姿多彩的一生。

  文/诺曼?莱布雷希特 译/盛韵

  “我应该怎么对托尼?布莱尔说?”10 年前,在索尔蒂生命最后几日的一个早上,我和他坐在那花园般的工作室里,他这样问我。他担心新上任的修养不佳的工党政府会怠慢高雅艺术,他必须直言进谏。没有一个首相会拒绝见乔治?索尔蒂爵士,他们甚至已经定好了见面的时间。

  如同往常一样,他心中满是计划和创意。他的桌上放着自传的修改稿,他的日程表上,来年计划要开80 场音乐会,并在自己的曲目中加上普罗科菲耶夫和尼尔森的交响曲,他甚至为BBC提前录制了一套庆祝自己85 岁生日的自传节目。他想将年轻人重新吸引进音乐厅,正筹划着让布莱尔多批些经费给科文特花园剧院,这样可以多留些学生座位:“不然的话,与其混日子,不如关门大吉。”他一直在倡议伦敦的两大乐团合并,成立一支世界顶级乐团:“我们无法达到更高的歌剧或交响乐水准,这真是太遗憾了;乐手们可以演奏得更好,观众也可以得到更多享受。”

  谁料到这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访谈,几天后他便一病不起,留下了许多未竟的事业。他的骨灰被运回匈牙利,安葬在他的老师巴托克身边。

  一个时代结束了。今天的大师,除了丹尼尔?巴伦博伊姆,没有人拥有索尔蒂那样的道德权威,没有人像他一样每日坚持不懈地为改善人类生存状况而努力。10 年后的今天,当英国举国上下为戴安娜疯狂时,世界并没有遗忘索尔蒂。1995 年,他在联合国成立50 周年之际建立的世界和平乐团,由来自40 多个国家的音乐家组成,如今在捷吉耶夫的棒下,继续致力于用音乐推动和平的事业。芝加哥交响乐团将在索尔蒂公园内举行一场免费音乐会向大师致意——尽管现在乐团中三分之一的乐手是巴伦博伊姆挑选的,但许多声部首席仍是索尔蒂年代的精英,可以说,现在的“芝交”仍是索尔蒂的“芝交”。

  索尔蒂的一生可谓跌宕起伏。他12岁开了第一场钢琴独奏会,之后有幸师从巴托克,在巴托克的双钢琴和定音鼓奏鸣曲首演时,他曾为大师翻谱。如果他继续钢琴事业,本可一帆风顺,然而他却决定成为一名指挥。对于一个犹太人来说,在20 世纪30 年代纳粹阴影下的匈牙利,成为指挥是不可能的事情。战争结束后,他靠着朋友关系来到了

慕尼黑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他在慕尼黑呆了6 年,最后被扫地出门,原因是剧院需要一位“德国籍非犹太指挥”;他在法兰克福呆了9 年,最后剧院经理对他说:“乔治,你的水平太高了,我们配不上你。”他几乎到了半百之年,才在世界舞台上找到一席之地。

  1961 年,他来到科文特花园剧院担任音乐总监,接下来的10 年中,他将科文特花园推上了与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斯卡拉剧院、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同等水平的高峰。在索尔蒂的棒下,伦敦人见识了玛丽亚?卡拉斯的《托斯卡》等划时代的巨制。他教会了英国人如何管理顶尖剧院,也帮助英国歌唱家走向世界,格温尼斯?琼斯、玛格丽特?普莱斯、卡娜娃等人都曾受到他的荫庇。

  1969 年他来到芝加哥交响乐团,花了22 年时间将这个中西部的普通乐团训练成了能与卡拉扬的柏林爱乐一争高下的顶尖乐团,而在他之前该乐团甚至从未踏出过国门半步。在美国这个头衔高于一切的地方,他被称作“世界最佳指挥”。他曾经高傲地要求芝加哥为自己塑像,芝加哥真的做到了,他的塑像现在矗立在芝加哥公园中。

  也许正是因为成功姗姗来迟,他工作加倍努力。他的台风笨拙不雅,在安静的段落,其他指挥多会表现出梦幻般的神情,而他则显得焦虑烦躁。他没有卡拉扬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能逐字逐句地背诵乐谱。他相信马勒的名言:“一个犹太人艺术家好比一个手臂短了一截的游泳运动员,他想赢的话就得加倍挥动手臂。”没有什么比他的演出更重要,如果无法做到完美,他宁愿取消演出也不会迁就。有时他像个暴君,在排练时,他常常大发雷霆,科文特花园的歌手私底下称他“尖叫的骷髅”;在芝加哥,有人指责他将刚正不阿的乐手换成谄媚小人;伦敦爱乐的乐手们称他是“毒药”、“贪婪无度”,但是谁又能否认,他在音乐总监患病时拯救了乐团的整个音乐季。亲近的朋友觉得他好心肠、善解人意,女人们觉得他的魅力无法抗拒。他告诉我他一生最爱就是女人、音乐和美酒。在流亡的孤寂生活中,他不断地寻找慰藉,他常常为路过的金发美人而驻足,也能得到美人们的青眼。后来在科文特花园,有流言说索尔蒂会送给他睡过的女歌手白色貂皮大衣;另一个版本说他睡过的女歌手会自己买一件白色貂皮大衣炫耀这种亲密关系。索尔蒂自己说:“嘿,听着,喜欢女人有错吗?你们要怎么样——难道要我变成同性恋吗?一个音乐家热爱生活,我热爱生活的方方面面,这再自然不过了。”

  他在瑞士同海蒂(Hedi Oechsli)结婚,当时她正怀着第二任丈夫的孩子,却为了这位当时一文不名的音乐家离开了丈夫和儿女。风雅的海蒂教会了他许多餐桌礼仪,帮助他与科文特花园的上流人物社交周旋。结果他在BBC 电视台的访谈中遇见了第二任妻子,27 岁的记者瓦莱丽叶(Valerie Pitts),这年索尔蒂52 岁。后来他回忆说:“这真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外遇!”

  最后一次访谈结束后,他向我提了一个要求:“请您别写太多我喜欢女人的事好吗?”在给了我一个男人间心知肚明的眼神后,他加了句:“毕竟,我已经是个老头啦。”这让我觉得他欲盖弥彰。他一生录制了近300 张唱片,如今已经累计销售5000 万张,他的《尼伯龙根的指环》在20 多种版本中仍是翘楚。为了纪念他逝世10 周年,Decca发行了他有生之年最后一场音乐会的录音:他与苏黎世音乐厅管弦乐团合作演出的《马勒第五交响曲》。对于这样一部马勒招牌作品,索尔蒂的演绎可谓柔情万种,柔情得在开始时几乎无法辨别,因为他缺乏之前的那种“恶魔特征”,不愿将乐团和音乐推到极限;慢乐章虽然并不慢,但是圆润饱满;我们必须得等到尾声才能听到真正的索尔蒂,他音乐中的欢乐感染了全场,直到曲终。最后,我只能说,索尔蒂的辞世,让布莱尔错过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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