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才子 两位娇艳的历史舞台

    徐庆全

　　一位哲人说过，可娄巴特拉的鼻子长一点或短一点，足以影响历史的进程。这位有着高贵鼻子的女人，是著名的埃及艳后。她让一世英名的凯撒大帝俯首称臣，从而改变了古罗马甚至世界的历史。

　　曾经，女人影响历史，首先要影响历史进程中的男人，而男人的命运也因女人而改变。这样的例子，古今中外都有。

　　熟悉中国现代外交的人，不分中外，大概没有人不知道乔冠华这个名字，而与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两位女人：龚澎和章含之，也为世人所知。龚澎是乔的原配，执手于上个世纪40年代，1970年，龚澎撒手人寰。1973年，乔与章含之梅开二度，共同生活了十年。章含之于2008年初告别人世。

　　一位才子，两位娇艳，交替谢幕于历史舞台，帷幕后的故事却一直在流传。在乔谢世十多年间，章含之先后出版了《跨过厚厚的大红门》等几本书，谈及她与乔的生活及政治命运，推开了两扇厚厚大红门的一扇；现今，乔的爱女乔松都出版了《乔冠华与龚澎——我的父亲母亲》一书，推开了大红门的另一扇。两扇门訇然开启，乔冠华再度为世人所关注——坊间为其凄婉的情爱所倾倒，历史学家为其因女人笼罩下的命运所扼腕。

　　在乔松都笔下及外交部的老人眼里，乔冠华和龚澎是郎才女也才，郎貌女也貌。这一对光彩夺人的绝配，从40年代开始，驰骋于外交领域，风云三十年，成为周恩来总理所倚重的左膀右臂。在仕途上，两人都是外交部主持一个部门的领导，乔下笔如有神，龚折冲得当，两人相得益彰；相比之下，龚主持外交工作的能力似乎更胜一筹。龚澎以其卓越的才能，相夫教子，不但使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只需一杯茅台酒相伴的夫君心无旁骛，安心工作，而在仕途的升迁上，她也把属于自己的机会留给夫君——在她眼里，外交事业更需要夫君这样的人才。“一个成功的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女人”的说法是有些世俗，但在乔、龚二人身上则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乔冠华与章含之的爱情虽然也凄美哀惋，但在外交部老人眼里则非议颇多。章含之和乔松都的书，虽然都刻意遮掩了种种非议，但两相比较，读者大致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乔、章结合后，乔冠华的命运与龚澎在世时迥异。首先，与乔相依为命的儿子、女儿先后被迫离开了属于自己的家；其次，两人的婚姻——不管愿意不愿意——掺杂了诸多的政治因素，并进而终结了乔的政治生命。以至于有论者说，乔毁于“两位小姐，一段婚姻”。

　　这里所说的两位小姐，是唐闻生和王海容，是当年毛泽东所倚重的人，也是章含之的朋友兼同事；而章含之从当毛的英语老师开始，同样在毛的视野范围之内。章与唐、王二人由友谊变成竞争并超越竞争进入到更高政治层面上的控权后，以一封对唐、王的揭发信而败阵，乔冠华的命运也沉入谷底。由此说来，关乎乔冠华命运的，除了高层政治层面的因素之外，说到底，就是“一段婚姻”，“两位小姐”也是这段婚姻的衍生。乔松都是否明白这一点，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心中永远的痛——父亲这段婚姻的女主人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

　　一位才子，先后两位娇艳，命运迥异，让“可娄巴特拉鼻子”的故事继续。 ★

　　(作者为《炎黄春秋》杂志执行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