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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钢琴家尚-马龙:昆曲是一种奇妙的音乐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7月31日15:32  外滩画报
比利时钢琴家尚-马龙:昆曲是一种奇妙的音乐
比利时钢琴家尚-马龙

比利时钢琴家尚-马龙:昆曲是一种奇妙的音乐
昆曲是一种奇妙的音乐

  “当爵士遇上昆曲”不是简单地用爵士钢琴为昆曲进行伴奏,而是将原本风格迥异的二者巧妙融合。爵士乐是非常看重即兴表演的音乐形式,昆曲则以程式化的表演著称,比利时钢琴家尚?马龙和中国“昆曲王子”张军,如何来实现这样一次跨界合作?

  文/刘牧洋应柏璐(实习)

  7月11日、12日晚, “当爵士遇上昆曲”音乐会在上海贺绿汀音乐厅上演。古筝、笛、笙、二胡、鼓和小锣等传统昆曲乐器在台上排开,热闹开演;接着,张军亮嗓,一出《牡丹亭》刚欲开场,在舞台左边的尚?马龙同时按下琴键;这边是戏装亮相的杜丽娘与柳梦梅,这边是身着西装的马龙,中国最古老剧种之一的昆曲与忧伤的爵士钢琴声碰撞之下,奇异地融合到一起。

  尚?马龙和张军无疑是个奇特的组合,对中国文化充满兴趣的马龙已经来过中国20多次,他正在学中文,并能简单地说上一些。为了体验昆曲的世界,他曾勾脸、穿龙袍,打扮成唐明皇的样子。

  演出前,他和张军只排练了4天。从最开始简单的一唱一奏的合作方式,慢慢加入昆曲传统乐队。整个过程中,他们一直在摸索。“最开始,我唱很多遍给他听,然后他弹很多种方式给我听,直到我说‘哎,就是这种感觉’,我们才确定下来。”张军说。尚?马龙则笑着对记者说:“张军一直对我说,叫我不要怕打搅他,我就是要去打搅他。”

  坐在台下的爵士酒吧JZClub老板张征,特地从杭州赶来看音乐会,对爵士非常了解的他用了“新奇”来表达他的感受,“这是个很有新意的合作,虽然不是很成熟,但形式上做得很好,让我们以后对爵士的演出有了新的灵感。”

  热烈的掌声让张军放下了悬着的心。此前,他曾担心演出变成一场“钢琴伴奏的昆曲”,但乐手们总算找到了一个碰撞的最佳方式。“昆曲的音乐很严谨,我从开唱到结束,始终是非常有规矩的。马龙要改变更多。因为我的唱段是从头到尾把它唱下来,我不可能把它唱成一段流行歌曲。他听到这个音乐以后,要找到一种非常合适的钢琴表达方式,然后跟我一起来混合,过程很辛苦。”

  整场音乐会分上、下两部分,完全是原音的不插电演绎,现场的麦克风只作收音功能。上半场是马龙和张军的个人发挥,马龙弹奏8首曲子,张军则演唱《牡丹亭》选段《拾画叫画》。下半场他们有半个小时的合作,第一首是昆曲选段《懒画眉》,第二首是《拾画叫画》的“千秋岁”曲牌,第三段是张军用王力宏的《在梅边》原词即兴演唱,最后是比较完整的《牡丹亭》的《惊梦》。

  在《懒画眉》的演出中,磨合了很久的马龙和张军最后决定用一种非常慵懒的爵士音乐来演绎《懒画眉》的意境。但由笛子伴奏的昆曲唱法却没办法配合钢琴的发音,张军刚开始很担心:“往往马龙突然给我一个奇怪的和弦,那个和弦很爵士,我唱的‘啦’就会飘一下。刚开始排练的时候我非常难受,也非常担心,但是到了今天,这已经让我非常享受了。我得逼着自己去把音准很好地控制住,这是很难的。”

  对标准昆曲迷来说,这样的合作并不讨好。昆曲爱好者顾文瑾更认为“钢琴声影响了昆曲的节奏”,“这次合作只不过是形式上的磨合,是表皮的东西,还没有达到骨子里的融合”。

  “昆腔如泼墨,爵士如野兽。马龙的钢琴声中,张军的声腔行板被掩盖了不少,倒是小翁小袁(杜丽娘与柳梦梅扮演者)在爵士伴奏下的《惊梦》舞蹈有些别样的趣味。总的来说这就是一场做秀的大PARTY,昆曲和爵士到底有些格格不入。”昆曲票友九天在演出结束后评论道。

  B=《外滩画报》S=尚?马龙

  忠于原作的“打搅”

  B:为什么会想到和中国最古老的剧种之一的昆曲进行合作呢?

  S:之前我来过中国多次,一直希望能跟中国艺术家和音乐家合作,但一直没有特别好的机会。这次正好我的一套C D在中国发行,张军也要出专辑,唱片公司牵线让我们有所接触,大家就有了这样一个主意,“当爵士遇上昆曲”。最开始只是有这样一个概念,具体表现出来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压力很大。我之前完全没听过昆曲,但接触以后我发现,这种音乐很奇妙,我也很有幸跟中国最古老的戏曲音乐有这样一次结合。

  B:你喜欢昆曲吗?

  S:我是第一次接触到中国传统的音乐。我很喜欢昆曲的旋律,这个旋律非常优美,但又很难听了一遍之后就完全哼出来或者唱出来,因为昆曲的难度非常高。而且我觉得从张军的唱腔来讲,他是小生行当,所以音会比较高。这样的唱腔令我印象深刻。这次我们的合作主要是以昆曲的唱段为基础,以后我希望自己的音乐中也能够融入一些类似张军的唱法或者一些像昆曲的元素。

  B:有没有想和其他中国戏曲合作?

  S:当然,我非常感兴趣。与张军合作前,我和贵州的侗族大歌其实已经有过合作。至于中国的其他剧种,我不想“ 背叛”张军。我的下一张专辑里面,希望能够邀请张军合作其中的一些部分。

  B:这次演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音乐类型的结合,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S:说是困难,我觉得也是一个挑战。其实爵士有很多是即兴创作的东西。我在做很多爵士作品或和爵士乐队合作时,都有大量即兴创作。而中国的很多戏曲,特别是昆曲,其实是很程式化的,表演也好音乐也好,没有太多让演员自由发挥的空间。所以在合作当中,我既想忠于原作,忠于昆曲这个旋律和曲调,同时又不要去破坏昆曲原先的意境。张军一直强调说,不是“昆曲钢琴伴奏”这样一个概念,一定不是。虽然最后大家听到的张军的唱可能还是昆曲的唱,但是所有音乐形态的表现,都是我们两个人经过碰撞之后产生的音乐表现。

  跨界将成为世界音乐的趋势

  B:作为比利时著名的钢琴家,你玩过很多不同类型的音乐,从爵士到NewAge,它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S:对我来说共同点可能还是好音乐。我现在弹古典不多,但我会听很多古典音乐,我也曾学过爵士乐,但现在更多是弹比较流行的钢琴曲,会有一些NewAge元素,其实这也是我自己的风格。都是基于我对音乐的理解和我曾经的经历。我不太在乎也不太希望别人给我一个标签,说我是爵士钢琴家,或者NewAge钢琴家,我希望能演奏所有好的音乐,从那么多的音乐风格中去汲取养料,然后把它们变成自己的风格。

  B:越来越多的跨界合作会不会成为世界音乐的走向和趋势?

  S:是的,我觉得音乐的融合是一种方向,也是很重要的合作。我跟昆曲的合作也好,和侗族大歌的合作也好,还有和德国的吉他合作,都是在做跨界的尝试。现在在欧洲并没有太多人在创新,他们可能还在弹“披头士”的歌,但我希望自己能不断地有所创造。所谓的“世界音乐”的定义,其实就是属于世界的音乐,就是更多音乐方面的融合。

  B:和那么多类型的音乐有过合作,你现在会不会想把它们都汇集在一起?

  S:我现在非常想做的一件事,也是我的一个梦想,就是举办一个音乐会。什么样的音乐会呢?跟雅尼的形式有点像,但它会是一个大型音乐会,就是我跟一个交响乐团合作,所有曲子都是我写的。当然也会有跨界的方式,比如说请张军来唱一段,或者跟中国的乐器有些合作,跟侗族大歌有些合作。其实就是所有尚?马龙作品集成的一个大音乐会,这就是我近年来的梦想。这需要钱来实现,但确实是我向往的一个东西。

  B:你曾在中国的演出中弹过《老鼠爱大米》,你对中国的流行音乐怎么看?

  S:《老鼠爱大米》其实是我参加一些非常商业性的演出时,主办方有要求,所以我就弹了。我今后可能不大会弹这样的曲子,因为这个歌我觉得从歌曲本身来讲不怎么样。它的流行大概是因为出现在一些比较特殊的场合,这样的音乐对我没有什么价值。我会喜欢文化感强一些的音乐。我自己非常喜欢流行音乐,12岁起就开始听“披头士”的歌,听很多流行的音乐。《月亮代表我的心》,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曲子,真的非常棒,我在很多场合弹过。我不是郎朗那样的古典钢琴家,虽然我是弹古典出身,但是也希望吸收很多新音乐的元素,然后变成一种尚?马龙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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