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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群众运动变成暴力事件 火烧晨报馆事件回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8日14:01 中国新闻网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一场群众运动如何演变成一个暴力事件?透过这个案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社会如果没有宽容的风气,要变成一个更残忍的社会

  中国知识分子对苏俄的好感和狂热,20世纪上半叶集中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十月

革命以后,对苏俄革命民粹主义式的想往;第二次是30年代,对苏俄计划经济强烈的兴趣。在这之中,中国知识分子对苏俄模式的讨论时断时续。

  1925年11月底,北京爆发了号称“首都革命”的群众运动。这次运动由北京大学教授朱家骅和陈启修领导,参与者除了青年学生以外,还有工人、车夫等劳动群众。由于朱家骅、陈启修分别是国民党员和共产党员,因此这次“首都革命”是国共两党合作的产物。

  示威活动从28日开始,第一天有三万多人,第二天达到五万左右,并在天安门召开了国民大会。会后,集会者兵分几路,举行了大规模示威游行。其中一路手持“打倒晨报及舆论之蝥贼”等标语,高呼口号,向位于宣武门大街的晨报馆奔去。不一会儿,报馆接待室起火,室内陈设全部被砸。所幸消防队及时赶到,火势才被控制。据当时担任《晨报副刊》主笔的徐志摩说,大火之后,“馆员们的衣服,听差们的被褥,厨子们的家当,会客室里的新置的一套沙发,壁上挂的画片,全没了”,但是机器和稿子却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晨报馆在“首都革命”中遭此劫难,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晨报》被视为研究系的机关报,而研究系的全称是“宪法研究会”,以主张实行宪政而得名;二是1925年10月徐志摩担任副刊主笔后,发起一场“对俄问题”大讨论。在讨论中,反对苏俄的一方明显占了上风,这显然是晨报被烧的直接原因。

  “对俄问题”大讨论由陈启修的一篇文章引发。文章题目是《帝国主义有白色和赤色之分吗?》,目的是为苏俄在中国的行径进行辩护。陈启修又名陈惺农、陈豹隐,是第一个翻译《资本论》的中国人。他的文章在《晨报副刊》发表后,著名政治学学者张奚若以《苏俄究竟是不是我们的朋友?》为题,进行反驳。

  文章发表后,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许多新闻界和知识界的著名人士都参与了讨论。在短短一个多月里,仅《晨报副刊》就发稿近30篇,并开辟了“对俄问题讨论号”专栏。徐志摩认为,中国对苏俄的问题,至今是个不曾开刀的一个毒瘤。尽管里面脓水已满,却没有一个人去触动它。张奚若敢于捅破这个毒瘤,是这个最无耻的时代里能够挺身而出的最知耻的人。

  有意思的是,在此之前,徐志摩向张奚若约稿,张写的第一篇文章是《副刊殃》。文章一开头就说,副刊整天胡说乱抄,毒害青年,还不如一把火烧掉。为此,徐志摩写了一篇很长的“附注”,说张奚若是一位“炮手”,是一个“硬”人,有了他的支持,办副刊就不孤单了。徐志摩没想到,张奚若的这句气话,居然会一语成谶。

  胡适与张奚若、徐志摩是最好的朋友,只是由于见解略有不同,没有参与这次讨论。火烧晨报馆事件发生后,他立即向陈独秀表达自己的意见。当时陈独秀反问他:“你认为《晨报》不该烧吗?”这句话对胡适刺激很大。几天后,胡适在信中对陈独秀说:几十个暴动分子围烧一个报馆,这并不奇怪。但你是一个政党的负责领袖,对于此事不以为非,而以为“该”,这使我深感诧异。在这封信的最后,胡适忧心忡忡地说:“我怕的是这种不容忍的风气造成之后,这个社会要变成一个更残忍更惨酷(残酷)的社会。”

  除此之外,火烧晨报馆事件受到知识界和舆论界的普遍谴责。著名学者燕树棠以《爱国运动与暴民运动》为题发表文章说:“有一派主张激烈的人要假借这几次国民大会的名义,利用青年报复的心理,买动城中无业的匪徒,乘政治变动的时机,达到他们扰乱治安,制造恐怖的目的。这种暴民运动破坏社会生存的基础,不减于军阀土匪的行动。”

  12月7日,《晨报副刊》停刊一周后继续出版。徐志摩在《灾后小言》中说:“火烧得了木头盖的屋子,可烧不了我心头无形的信仰”——这信仰,就是他一再强调的思想独立。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文/智效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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