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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一教育世家历时186年 九代传承不断线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2日09:47 大洋网

  山西省稷山县西小宁村有一个张氏家族,九代13人连续从教,历时186年。是什么力量让他们代代为师?

  历史的颂歌是由人来谱写的。

  远古时,后稷曾在现今的山西省稷山县境内谱写了教民稼穑、创建中华民族农耕文

明的颂歌。数千年来,这里的人民秉承后稷的精神,谱写着一曲曲让人难忘的历史颂歌。稷山县翟店镇西小宁村的张氏家族就是一个典型。

  这个家族自清嘉庆末年开始创办家塾,教人诗书,虽经历了清、中华民国和新中国三个历史时代,经历了私塾消隐,公立学校兴起的重大历史变革,却薪火相传,代代不断,历时186年,涌现出九代13名教师。

  1820年,监生张廷诚在西小宁村创办了私塾,免费教育村中孩童。张老先生在临终前留下遗训:后代子孙,每代中必须有一人从教,不得间断。从此开创了这个家族绵延不断、九代从教的传奇家风。

  1820年,大清嘉庆皇帝已是垂垂老矣。而在西小宁村,却新办起一家私塾。受过良好教育,前途无量的村中“大儒”——监生张廷诚没有再去追求功名,没有踏上那个时代知识分子梦寐以求的光宗耀祖的仕途之路,却在自己的场院中建立家塾,招集村童,讲解诗书,走上了只有穷秀才才从事的“家有三斗粮,不为孩儿王”的从教之路。

  在西小宁村,张家并不是仅有“三斗粮”的温饱之家,而是拥有重重院落,几十亩良田的大财东。张廷诚从事“孩儿王”职业,一不是为了谋生,二不是为了教导自家的子弟,而是因目睹了众村童东奔西游,无所事事,虚度光阴的行为,自愿担当起教化训喻的职责。

  作为大财东,张廷诚办学从不收学费;作为监生,张廷诚授业水平得到众乡亲的交口称赞;作为教师,张廷诚并不因无所求于学生而对学生放任自流,总是严谨治学,认真教诲……西小宁村的子弟在张廷诚的培育下,大多能识文断字,有的考取了功名,有的从商务农,命运也相应得到改变。众学生知道无法用金钱来报答老师,便集资为老师做了一块牌匾,上刻“金门待诏”四字。善良、谦虚、不事张扬的张廷诚,说什么也不让学生把牌匾挂到走进院落大门就能看到的正房上,却又不愿冷了学生的心,就把这块评价自己一生作为的匾挂到不起眼的南房上。

  张廷诚的善行得到了乡邻的尊重和感激,乡邻的尊重和感激又激励和感动着张廷诚。他认为“百善教为先”,开办家塾,教育乡里子弟是一件崇高的事业,在弥留之际,他留下遗训,要求子孙后代爱国、爱乡,把积德行善,造福桑梓的家塾世世代代办下去,每代必须有一人在家塾中任教,不得间断,“停办家塾者为不肖子孙”。张廷诚的遗训,在恪守“百行孝为先”的家族中,成为世世代代子孙必须恪守的祖训,后代子孙不敢违背,从而开创了张氏家族世代从教的家风。

  其子张起一,其孙张蒙源,双双遵循家训,子承父业,在考取了生员(秀才)后,即停止追求功名,回乡执教。张起一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深受学生爱戴;张蒙源耐心讲授,恒久如一,曾教出一个举人。尽管父子俩一个是在道光年间任教,一个是在咸丰年间任教,前后相差几十年,却双双受到了民间最崇高的“树碑立传”的表彰。父子俩的碑楼矗立于村东官路两侧,遥相呼应,向人们诉说着张氏家族从教的善行和业迹。

  第四代张基,是张蒙源的独生子,也踏上了父祖走过的功名止于生员,回乡执教之路。张基在咸丰、同治年间执教,当时的大清王朝在历经了外国入侵、太平天国和捻军起义等内忧外患后,国力日渐衰落。民族危机,国家蒙难,激发了张基救国救民的豪情壮志。他扩建教室,美化讲学环境,认真培育西小宁村的子弟,希图教育救国。《稷山教育志》这样评价张基的人品和所从事的教育事业:“品学兼优,讲解有方,循循善诱,吃苦认真”。尽管张基难以以一己之力负大厦之将倾,在地处偏僻的稷王山下也难以施展他“救国救民”的远大抱负,却培育出了大量知识分子。至今稷山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上了坞堆坡,秀才比马多。”描述的就是坞堆坡上知识分子众多的景象,这其中就有张基的心血。

  张基的一生可以用门生所送的牌匾“六行克敦”来概述,他继承了祖训,扩大了祖业。其曾祖的选择、梦想,在他的一生中得到传承和光大,而他的子孙更使这一传承跨越了时代,赋予其更多的内涵。

  抗战中,这四代从教者的年表、生卒年月皆在战火中遗失了,然而他们的事迹却至今仍在西小宁村流传。人们又怎能忘记那些无私奉献过的人们呢?

  在国势日颓、内忧外患的晚清,在天下纷纭、乱世战火的民国,在八年抗战的烽火岁月,张家的私塾从未停办过。张氏家族的爱国深情也在艰辛的办学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面对风雨飘摇的大清帝国,光绪皇帝试图以戊戌变法来挽救破败的国家。变法失败,光绪皇帝被囚禁,“戊戌六君子”血染菜市口。“戊戌六君子”之一的杨深秀就出自与稷山接壤的闻喜县。如果说杨深秀以血报国的壮举发生在北京,虽使人震惊,还远隔关山;那么,事隔不久,目睹了在八国联军的炮火中匆匆从西小宁村旁的官道上逃亡西安的西太后与光绪皇帝一行后,张氏家族不能不产生“天崩地裂”的感觉。也就从这个时候起,张氏家族的家塾就被赋予了忧国忧民、救国救民的爱国思想。

  张基之子张光烈(1855年-1924年)在光绪年间接手家塾后,兢兢业业,不敢稍有疏忽,教学成绩斐然。在长子张敬承(1875年-1914年)考取生员后,他便将家塾交给张敬承执教,过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老太爷生活。

  张敬承办学不遗余力,勤恳教诲,最终积劳成疾。在告别了衰落的大清王朝,迎来新建的中华民国的第三年,39岁的张敬承英年病逝于家塾之中。

  59岁的张光烈在经历了“老年丧子”之痛后,再次走进家塾执教。张敬承以自己的行动,恪守了祖训,也以自己的举措,肩负起为国育才的重任,更使家族的精神得以进一步的传承和发扬。张光烈在挽救家塾的过程中,更加受人尊敬,纯朴的乡邻们感谢他的付出,敲锣打鼓地给他送来了“望重圭璋”的牌匾。张光烈也像他的长子一样,像他的祖辈一样,直到10年后瞑目时,才不得不放下沉甸甸的教鞭。此时张氏家族的家塾已办了104年。

  在张氏家族的第六代中,出了两个执教人,一个是英年早逝的张敬承,另一个是张光烈的次子张敬胜(1878年-1961年)。这位历经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三个历史时代,深受杨深秀影响的传奇式人物,把张氏家族的从教事业推向了一个巅峰,开拓了一个新的时代。

  张敬胜在清末考取了拔贡,是张氏家族数代人中取得功名最高的人,也是稷山县自有科举考试以来,继探花之后又出现的一个风云人物,曾候补直肃州州判。面对官场的腐败黑暗,目睹国家的破败将亡,他愤然回乡开展“开启民智”的教学活动,决定终身不入仕途。在西位、小阳等村教了几年书后,他又返回西小宁村创办新型学校。由于自家的私塾吸引了不少本村的学生,见过世面的张敬胜频出高招,专招年龄大的孩子入学,不管是否是本村的学生,凡来求学的全部招收。一时间门生云集,上课时人才济济,书声琅琅;下学后,本村的学生回家吃饭,外村的学生自己生火做饭,繁荣景象远胜过自家的私塾。民国建立后,县政府兴办新校,张敬胜受聘到县立第一高等学堂任教。其父去世后,张敬胜辞掉待遇丰厚的教职,返回家塾任教。

  当乡亲们推举德高望重的张敬胜出任西、南、北三个小宁村的联村长时,曾经发誓远离仕途的张敬胜却一口答应,当起了村官。他之所以要当村官,原来自有打算。一上任,他就把三个村的学生集中起来,合办一所学校,办学费用由村里的官田收入支出,学生上学全部免费。乡亲们奔走相告,纷纷把孩子送进了学堂。他的这一善举,使那些因贫困上不起学的孩子,也有了就学的机会。办学中,张敬胜将旧学严谨的模式与新学灵活的模式结合起来,虽对学生要求很严格,却从来不体罚学生。在他的培育下,学生们学得灵活扎实,在全县举办的考试中屡屡名列前茅。面对济济一堂的学生,张敬胜欣然提笔,为学校写下了“一院芝兰沾化雨,满门桃李醉春风”和“马帏肄业钦师范,鹿洞传书悟道根”的对联,这也是自己心迹的表述。

  日寇入侵,烽火遍地,张敬胜拒受伪职,村办学校再也办不下去了。于是,他又在家族祠堂里又办起了免费的家塾。天冷了,他从自己家里背来柴火给学生取暖。天热了,他从自己家拿来绿豆汤给学生消暑。抗战八年,他在祠堂里办了八年学,始终向学生灌输爱国思想。他以历朝历代爱国志士的事迹教育年幼的学生,让他们明了国贫民弱必然亡国的缘由,要求学生坚决不当亡国奴、不当汉奸。在“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八年里,西小宁村学龄儿童几乎没有一个失学,成年男性几乎没有一个文盲,他的学生也没有一人去当汉奸。退休教师张志东是张敬胜抗战时的学生,虽年近髦耋,却能清晰地背诵抗战时张敬胜教给自己的《一个鸟巢》课文:

  一个鸟儿巢,筑在大树梢。

  大风忽来吹,树倒巢翻了。

  将国来比树,身价如鸟巢。

  国破家难在,国强家可保。

  张志东更记得先生给抗战前后出生的几个孙子所起的名字和其中的含义:挥(指挥抗战)、抗(抗击日寇)、扶(扶助抗日)、拯(拯救民族)……

  这些事迹说起来似乎平淡无奇,然而,试想一下当时日寇的残暴,谁又能不佩服张敬胜始终如一保持的民族气节和骨气呢?再想一下,在那个日寇杀人如麻的时代,在敌战区又有几人敢于在日寇的铁蹄下,通过自己的教学奋起抗争,教育出一批批爱国、爱乡之士呢?

  新中国成立,新的世界,新的生活,使张敬胜一改愤世嫉俗的个性,性格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热情积极投身到新中国的建设中。作为县政协委员,教学之余,他积极参与参政议政活动。国家也给了他崇高的荣誉,并把他的照片悬挂到县文史馆内。1961年,张敬胜去世,县委、县政府、县政协和公社的领导专程赶到他家追悼致哀,这是对一代教育奇杰的怀念,更是对一位爱国人士的肯定。

  张敬胜以他传奇的人生,经历了三个历史时期的教育变迁,展示了三个历史时期的教师风采,更为传统的中国爱国知识分子作了最好的注解。

  时代的变迁,使张氏家族的家塾消亡了。新的社会制度和新的教育制度,把执教者变为“公家人”。然而,张氏家族世代为师的传统却不因时代的变迁而更改。一个梦想,一种精神,在横跨了三次改朝换代的巨变后,在张氏家族不懈的努力中继续传承着!

  时代的发展淘汰了张氏家族以四书五经为主的授课内容和兴办了100余年的家塾,也把教师这个职业推向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在新的时代,教师的职业是个人的选择,更是教育和制度对个人的选择。有文化知识,想当教师就能当教师;有经济基础,想办学就办学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张氏家族面临新的、更为广阔的选择。然而,办学任教的祖训,已在百余年间融入到每一个张氏后人的血液中,在职业的选择中,他们个个把当教师作为第一选择。

  张敬胜有三个儿子,均选择了从教之路。长子张续良(1902年-1950年)毕业于山西大学,次子张续学(1906年-1983年)毕业于省立二中,三子张续宗(1908年-1998年)毕业于绛垣中学。这三个儿子在他的严格教育下,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在他“不入仕”思想的熏陶下,全部当了教师。由于受过良好的教育,所在学校里缺什么教师,他们都可以顶替,被称为全能教师;又因受教育世家家学的影响,他们皆能循循善诱地教育学生,热情周到地关心学生。高超的教学技能,良好的师德师范,使他们深受学生、家长爱戴,除经常受到学校的表彰外,他们还常常收到学生和家长赠送的锦旗。

  抗战中,三兄弟也像父亲一样,在各自任教的学校向学生灌输爱国思想。新中国成立后,这三个兄弟都接受了新时代的洗礼,当了新中国的教师。建国初期,百废待兴,人才匮乏,教师紧缺,兄弟三人毫无怨言地服从组织调配,告别了条件优越的县城中学、高等小学,奔赴条件较差的农村小学任教,有时一个学期、半个学期就要换一所学校,但无论到什么样的学校任教,他们都会认真执教,善待学生;不管走到哪里,他们都是深受欢迎学生的优秀教师。

  第八代教师张抚在回忆建国初的父亲张续宗时,只记得和蔼的父亲假期参加完县里的培训后,在家住不了几天,就会被牛车、驴车接走,一个铺盖卷,一捆书伴随着父亲南来北往。有牛车、驴车接,这是到条件好的地方教书。只要见到父亲只身背着铺盖卷,手里提着书去教书,就明白他是到条件差的地方去教书。那时候条件太艰苦了,却从未听到父亲诉苦,他总是泰然对待一切。张抚在人们的谈话中知道父亲是个好老师,教出了许许多多的好学生。张抚也记得,父亲的学生、行署专员宁烈坐着当时乡村中很难见到的小汽车来西小宁村看望父亲时,父亲和家族的那份自豪。这份自豪在感染他的同时,也在他的心里播下了长大后当教师的种子。

  然而说到自己的梦想,张抚(生于1948年)感慨万千。因为家里是地主成份,他差点难圆祖梦,难继祖业,难当教师。1968年,张抚高中毕业,在“文革”的动乱中失去了求学深造的机会,只好回乡务农。尽管临汾师范毕业、多才多艺的哥哥张抗(生于1937年)经常被接到县里去搞宣传,写标语、画漫画,但因他已是教师,家族的传承并没有断。“文革”开始,狂热的红卫兵批斗地主成份的张抗,问他为什么名字叫“抗”,要抗什么?尽管张抗一再说明自己出生于1937年抗战爆发时,祖父给自己起名“抗”是“抗日”的意思,但仍被红卫兵上纲上线,说成是对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对抗共产党的领导!心力交瘁的张抗经受不了打击,得了精神分裂症,再也不能当教师了。家族的传承就要断裂了,张抚却无能为力,尽管他是当时乡村难得的高中毕业生,学习成绩优异,却因是地主成份,连民办教师也当不上。

  1978年,国家拨乱反正,教育也得到前所未有的大发展,教师奇缺。张抚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在当了10年农民后,当上了民办教师,终于圆了祖宗要求子孙后代代代有教师的梦。在繁重的农业劳动中,本已绝了教师梦的张抚,万分珍惜这份迟来的教职。任教后,他全力以赴,废寝忘食地拼命工作;讲课时,他深入浅出,因材施教,深得学生欢迎。因教学成绩突出,两年后,他就转成了正式教师。1982年-1986年,张抚连续5年被评为优秀教师。

  张抚如父祖般,在远离西小宁村的外村教书。1980年转为正式教师后,就到太郝小学任数学教师,这一干就是26年。26年,消去了他的青春年华,也使他融入了太郝小学之中,这里已成了他的第二个家。而太郝小学也离不了像他这样一心扑在教学上,一心想着学生的教师。在教师队伍调整时,乡联区几次要调他到别处任教,但都被太郝村人要了回来。他只有节假日才回自己的家住几天。一子两女的教育他顾不上管,责任田也没时间种,清贫的家,全靠老伴一人支撑,至今,他家的电视还是14英寸,只有两口大木箱陈放衣物。

  对于家的清贫,他淡然处之,但家族的传承却时时放在他的心上。大女儿、儿子因家贫上不起学回家务农了,他也无可奈何。然而,正当二女儿张娟为考上省重点中学――康杰中学而高兴时,张抚却下了死命令:“上师范,当教师!”父亲的这句话,让张娟成了稷山师范的学生,毕业后成了东浦小学的语文教师,也成了家族第九代唯一的教师传人。

  也许是数代祖先血脉的遗传,张娟不仅深通教育规律,也很快喜欢上了教师的职业,她教的班总是名列全乡前茅。依靠自学,依靠自己的教学成绩,张娟如今已成长为县实验中学的英语骨干教师。这位如父辈般“敏于行,讷于言”的教师,课上滔滔不绝,课下沉默寡言,然而无论学校交给她什么样的工作,她都是认认真真地去做。她爱人工作忙,作为孩子的妈妈,张娟除了繁忙的教学工作外,还要照顾上幼儿园的幼子。同事们经常见到张娟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在匆匆赶往学校的途中匆匆咀嚼着手中的干粮。尽管很忙、很累,人们却在张娟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忧伤,也听不到一丝叹息,见到的她总是如一泓清泉、一缕春风般恬淡的神色。对一切似乎都淡然的张娟,对教学工作却异乎寻常的认真执著,对学生也相当严格。2005年,她所带班级的英语成绩在全县中考中名列第一,她也被评为优秀教师。

  186年的光阴,186年的传承,九代人的不懈追求,是梦想的延伸,是精神的传承。如今,西小宁村口的石碑在历史的烟尘中消失了,挂在厅堂上的牌匾随着时代的更替也消失了,挂在老学校门口,由张敬胜手书的、表明张氏家族心迹的对联也因为新校的建立消失了。

  然而,消失了的,只是人们视线中的东西。在人们的心目中,为这一门九代,代代从教的家族,树立着一座永远的丰碑!(郑泽永 苏德龙)

来源:中国教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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