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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清退代课教师问题调查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3日11:27 新华网

  本文系新华社高管信息供新华网专稿,未经新华社高管信息授权不得转载

  新华社信息西安电(记者陈钢)根据国家政策,陕西省将逐步清退现有的2万多名代课教师。但记者了解到,在一些偏远的农村小学或教学点,工资微薄的代课教师目前仍然担负着主要教学任务,许多学生家长担心清退代课教师会影响孩子上学。

  家长:代课教师走了,公办老师一定能来吗?

  根据教育部的统计,截止到2005年,全国中小学代课教师约有44.8万人,其中分布在农村公办中小学的大约有30万人,占农村公办中小学教师总数的5.9%。代课教师为我国农村教育做了一定的工作。在一些偏远的农村小学或教学点,代课教师担负了主要教学任务。尽管教育部表示在清退代课教师的同时,要求各地确保农村学校合格教师需求。但不少学生家长还是表示出了担心。

  据陕西省有关部门公布的情况,陕西省代课教师数量已由2000年的5.7万人减少到现在的2.7万人左右,目前正在按照谁聘任、谁管理、谁清退、谁做思想工作的原则加快清退。在蓝田、周至、临潼、商州、陇县、清涧等县区的一些偏远农村小学,尤其是教学点,许多学生家长担心清退代课教师会让孩子没处上学。

  蓝田县辋川乡东杆村村民毛凤玉担心地说:"李小棚老师走了,公办老师一定能来吗?能在这里安心教书吗?"

  东杆村教学点共有1至4年级的19名学生,代课教师李小棚是唯一的教师,每月工资只有103元。毛凤玉的孙子魏航在东杆村教学点上小学一年级,她说:"东杆村交通不便,学校离公路还有10多里山路,要不是李老师,去年秋天娃娃们就没老师了。"一年级学生王鹏的母亲魏导利说:"如果能派来比水平高的老师代替李老师,当然是好事,就怕没人愿意来,来了不好好教,耽误了孩子学习。"

  在陕北清涧县折家坪镇滴水崖小学,身为校长的高青梅是6年级学生家长集体聘请的代课教师,她的教龄已有20多年。一些学生家长表示,如果高青梅老师走了,恐怕学校的教学质量会下降,他们愿意继续出钱聘请高老师教书。

  陕南山区商洛市商州区孝义镇李家河滩村3组的教学点--潼关凹小学,2004年初就被要求撤掉,但由于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这里的孩子上学确实困难,经村上多次请求才得以暂时保留,但维持到2004年9月,教学点还是被撤掉了。一到三年级的学生去了山下的李家河滩村小学,当年学前班的5名学生,年龄大的3人进了李家河滩村小学一年级,2个小的只好辍学在家。

  2005年,李家河滩村3组的8名孩子到了上学前班的时候,6岁的李家希的父亲李志成就和其他孩子家长一同去找村干部商量,村干部又找到镇上,最后作出决定,由这8户农民共同出资,请一名教师给孩子们上课。去年9月1日开始,家长们聘请了邻村有十多年从教经验的女教师姜引卓来教孩子,每月工资200元。李志成说:"只要娃能上学,多掏些钱也愿意。"

  代课教师:我们走了不要紧,只要娃娃有人教

  周至县集贤镇殿镇村小学地处半山区,共有330名学生,在编的16名教师中1人长期病休,学校根据教学需要,以每月150元的工资聘请了田海周、赵叶红两名代课教师。今年31岁的田海周说:"代课教师工资待遇本身就很低,清退后另谋生路,压力不是很大,只是希望公办教师能尽快补充上。"

  殿镇村小学校长邓兴业说,目前殿镇小学的老师平均年龄接近50岁,2名30多岁的代课教师是年龄最小的群体,担负着重要教学任务,如果不能尽快补充教师"新鲜血液",把他们清退后会留下一定的空白。

  周至县是陕西省代课教师较多的县份之一,到去年底共有代课教师862人,约占教师总数的10%。目前,周至县共有中小学317所,近几年全县教师队伍每年接收大学毕业生200多名,每个学校平均不到1人。

  一些基层干部认为,近几年大学毕业生数量多,就业压力大,很多人愿意从事教学,但由于地方财政困难,很难按照实际需要招收,造成这些年教师队伍"入不敷出",再加上新来的教师集中在城区和交通便利地区,偏远地区农村中小学教师缺员严重,"替补型"的代课教师才大量出现。

  近3年来,周至县集贤镇总共分配来4名大专毕业生,全部进入了初中,但教师队伍每年自然减少10人左右。全镇教师编制299人,去年底只剩266人在编,其中还有约40人因为生病等原因而"在编不在岗",目前12所小学师资普遍不足,只能靠19名代课教师适当弥补。集贤镇党委副书记强应道说:"像集贤镇这样比较偏远的地区,清退代课教师的难处,主要不在于他们愿不愿意离开,而是客观存在的教师缺员状况能否尽快改善。"

  在蓝田、陇县等山区面积大的地区,农村中小学教师队伍实际上的缺员均不同程度存在,绝大多数代课教师出现在正式教师难以派去的偏远地方。

  在关中地区西北部的陇县,共有207所中小学校,拥有46134名学生、专任教师2374名,师生比例为1∶20,基本符合教育部的编制规定。然而,教师总数够了,但分布不均衡。大量教师集中在城区和交通便利的塬区,在一些师资不够的山区,教育局把缺额交给乡镇教育部门,让他们自行聘请代课教师给孩子们上课,以确保每一个山村适龄儿童不至于失学。全县44个教学点,大部分是1人1校的,260名代课教师无一例外,全在偏远山区。

  蓝田县一些乡镇干部表示,虽然县上要求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要到山区工作3年,但山区与山区也有区别,最偏远的地方恐怕还是派不去。

  基层教育部门:允许聘任优秀代课教师亟须操作办法

  一些基层教育工作者认为,清退绝大多数代课教师的过程中,加快制定切实可行的操作办法,以合理的工资待遇聘任部分代课教师继续教学,是确保少数偏远地区正常教学的重要措施。

  位于关中和陕南交界地带的蓝田县是国家重点贫困县,目前全县代课教师共有291名。全县117个"一人一校"为主的教学点,绝大多数是靠代课教师支撑的。

  蓝田县山岭面积占80%,很多乡村山大沟深、交通不便,受学生年龄特点和家长意愿等条件制约,撤校并点工作短时间难以全部完成。由于条件过于艰苦和全县教师队伍整体缺编,很多教学点一时也难以派去正式教师,再加上很多家长担心新来的教师难以安心教书,一些代课教师被清退后教学点将面临无人替代的难题。

  "蓝田县将根据政策要求,加快清退代课教师",蓝田县教育局党委副书记陈义龙说,"与此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国家允许根据需要,对其中一部分有相关资格的优秀代课人员进行招聘。"

  根据国家政策,清退代课教师的过程中,对于学历合格、素质较高、取得教师资格的代课人员,可以根据需要,参加当地统一组织的新聘教师公开招聘。通过这些形式、手段和办法,来解决某些地方存在的,特别是农村地区存在的中小学代课人员的工作。

  位于秦岭深处的蓝田县九间房乡柿园子村教学点,共有25名学生,代课教师李小锋作为这里唯一的老师,已从教14年。14年里,每月只领103元工资的李小锋共送出134名学生,其中4个考上了大学。李小锋说:"如果能给我一个考试的机会,转为正式教师,或者聘用教师,每月工资能拿到500元,我心甘情愿在这里工作一辈子,教出更多更优秀的学生。"

  曾经在山区从教过的陈义龙说,像李小锋一样,蓝田县一部分教龄达到10年以上的代课教师,长期工作在最偏远、艰苦的地方,他们完全有能力胜任工作。更重要的是,他们习惯当地的生活环境,有献身教育的愿望,政府部门应该给他们一定的机会进行考核,合格后进行正式聘用,给以应有的工资待遇。现在缺的是这方面的具体政策和操作办法。

  在陇县、清涧等贫困县区,一些教育工作者表达了与陈义龙相同的愿望。陇县教育局有关负责人表示,每学期开学分配老师是最头疼的事情,谁留城里、谁去山区,很难作决定。不愿意去山区的,即使分去了,也能背着行李跑回来,有的甚至宁愿放弃教师这个"铁饭碗"。清涧县的一些代课教师说,各地都出台措施鼓励教师到偏远地区支教,但短时期内难以根本解决,不如把有资格、有能力的代课教师这个资源利用好,希望上级部门能尽快出台考核聘用代课教师为正式教师的具体办法。

  

陕西清退代课教师问题调查

   公平、稳妥地对待代课教师群体

  教育部新闻发言人日前表示,我国将清退目前仍然存在的44.8万中小学代课教师,但并没有明确的时间表。

  此言一出,再次引发了人们对于代课教师群体的关注。

  说到代课教师,就令人想起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里面的主人公魏敏芝就是一个代课教师,她的任务,就是把学生看住,一个都不能少。从这部影片,我们也可以探究“代课教师”生存环境,他们无一例外都出现于经济较为落后的地区,或西部,或农村,或山区。

  显然,农村代课教师的出现,与农村落后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由此引起的教育经费短缺有着直接的联系。

  不管叫做“民办教师”,还是“代课教师”,都是基层现实情形的产物。所以,真正要让“代课教师”退出历史舞台,最重要的是要加大对广大西部、农村贫困地区的教育投入。可喜的是,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继续加大对基础教育,尤其是贫困地区基础教育的资金投入。因为没有教育投入,或者投入不公平,所谓的取消代课教师,最后仍会“取而难消”。这可以用来理解为什么教育部对清退工作,没有制定明确的时间表。

  当前,许多代课教师正在最艰苦的地方支撑着那里的基础教育,但是他们的待遇却很低。前些时候,《南方周末》报道,西部一些地方的代课教师月平均工资只有40元左右。但如果这些代课教师离职,那里的很多孩子就得失学。在《一个都不能少》里面,没有魏敏芝的执著,张慧科就无法重返学堂;在《美丽的大脚》里面,没有代课教师张美丽,这个村庄就没有“朗朗的书声”,孩子们就没有走出去的梦想和期待。

  尽管这些艺术形象打动了许多观众,但在要求提高办学条件的今天,代课教师逐渐退出舞台,却是必然的趋势。

  而这也应该是国家教育进步的标志。不过,对于历史和现实原因形成的庞大代课教师群体,也应该历史地、辩证地解决,要真正做到以学生为本、以教师为本,不能伤害代课教师的情感和利益。

  对此,人们还存在担忧。

  教师资格条例第二条规定:“中国公民在各级各类学校和其他教育机构中专门从事教育教学工作,应当依法取得教师资格。”也就是说,大多数代课教师的身份没有得到法律认可,无法适用《教师法》。在这种情况下,聘用单位如果随意辞退代课教师,就不存在违法性。但这对于很多代课教师来讲,是不公平的,毕竟历史形成的责任不能完全由一方承担。

  民办教师和代课教师曾为中国的农村教育“雪中送炭”,国家清退民办教师的时候,还实行了一些诸如“离岗退养”等补偿制度。然而,对于代课教师,作为农村教师队伍中的第三梯队,他们不像民办教师那样,在编制之内,对他们,实行的是“谁聘谁出钱”的原则。如果要“一清了之”,而国家又不能提供足够多的教师编制,来重新接纳他们,就很容易引发纠纷。所以,是否应当考虑给予被清退的代课教师适当补偿,以及由谁如何进行补偿,是目前的清退工作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虽然代课教师的教学水平普遍不高,但诚如《一个都不能少》里面的魏敏芝,没有教学功劳,却也有苦劳。既然代课教师事实上存在,国家要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就必须慎之又慎,要基于公平原则,尽量保护代课教师的利益。当然,从长远来看,要真正解决这个问题,有赖于国家对基础教育的财政投入,以及农村对优秀教师的培养和吸纳能力。(新京报)

  代课教师如何退出历史舞台

  近日,教育部宣布,在短时间内,将清退目前仍然存在的44.8万中小学代课教师。

  代课教师是指没有事业编制的临时教师。他们没有任何“名分”,却在特定历史阶段发挥着积极作用。特别是在西部地区和偏远农村,代课教师为维系义务教育承担着历史责任。据报道,西部地区代课教师约占教师总数的20%。

  代课教师是教育资源投入不足状况下的一种不得已的选择。总体而言,代课教师一般没有接受过系统培训,教学水平不高,长期任教不利于教学质量和国民素质的提高。从这个角度看,代课教师退出历史舞台,是我国在2010年之前实行全面义务教育的题中应有之义。

  问题是:如此多的教师离开岗位,谁来填补这些空缺?那些嗷嗷等待知识哺育的山村孩子由谁来给予“食粮”?代课教师长期存在本身就表明了一定的合理性,比如在西部某地,如果所有教师都吃财政饭,将占去财政收入的80%以上,成为当地财政无法承受之负。考虑到一个在编教师的待遇可以养七八个代课教师,代课教师也就成为了一种现实的选择。应该看到,代课教师一般分布在高寒地区、山区和贫困地区,是正式教师不愿去的地方,代课教师离去后的衔接将因此更为困难。

  要让代课教师短时期内退出历史舞台,就必须消除其存在的基础。为此,有关部门必须加大教育投入,特别是对一些贫困地区,要加大投入倾斜力度,让这些地区有能力根据需要扩大农村教师编制,尽可能实现公办教育由公职教师任教,让义务教育全面回归“义务”。同时,积极引导和鼓励城镇教师到农村任教,在这方面不妨参照国家鼓励大学生到西部就业的作法,给予那些到艰苦地区任教的人员以补贴,或者将来在发展方面给予优先考虑等,激励优秀教师“下沉”到农村,让他们的劳动得到应有的回报。如此,才能实现教育的均衡发展。

  让代课教师顺利退出历史舞台,还必须考虑到清退后的安置工作。清退工作应尽量避免“一刀切”,不少代课教师有丰富的教学经验,也有较高的教学水平,缺少的只是执教的资质,地方不妨加强培训工作,依法实施教师资格制度,推行农村教师聘任制,以保证教育质量,让代课教师执教“合法化”。这对于在代课教师退出的过程中维持教学稳定尤为重要。

  妥善安置代课教师,更要善待那些“下岗”的代课教师。代课教师在待遇上缺乏明确的合同条款保护,往往仅仅依据有关部门一句承诺就开始工作,但代课教师有事实上的合同关系,他们为教育付出艰辛的劳动,作出了有目共睹的贡献,在情理和道义上都应获得社会的尊重和回报。

  总之,清退代课教师不是清退违法经营,不能一“清”了之。清退代课教师是为了规范教学和提高教学质量,这一过程的有序过渡很重要。(人民日报 陈鸿)

  让乡村代课教师的故事不再悲情

  “魔鬼与天使”是一部小说的题目,它的作者是以撰写《达·芬奇密码》而著称的丹·布朗。但是这组词语出自一位乡村女教师之口,却被赋予了完全不同的含义,它的曲折性或许不如小说,残酷性却远远超出小说。这位教师为了支付三个弟弟的读书费用,双休日到城市卖身,平时在乡村教书,她称自己“周六到周日是魔鬼,周一到周五是天使”。(《南方周末》2006年2月23日)仅就这个事件本身来分析它的原因,既有当事方的特殊情况,比如姐弟多达四人以致负担过重;也有偶然性因素,比如家里曾贷款买车贩运水果却遭遇三次车祸。但是,从新闻透露的信息还可以看出乡村教师的种种困境。

  当然,这位女教师的遭遇只是个案,但西部乡村教师工资微薄却是事实。2005年11月3日的《南方周末》报道了甘肃省渭源县委副书记李迎新的《渭源县代课教师状况调研》,其中提到:渭源县有600余名乡村代课教师每月仅拿着40元到80元不等的工资,每月拿40元工资的又占了代课教师的70%,部分代课教师这样的工资已拿了20年。代课教师就是通常所谓“民办教师”,他们没有事业编制,尽管所做工作与公办教师并无太大区别,收入却相差甚多。这位女教师开始卖身时也是一位代课教师,她的每月工资虽然比渭源县要高,也只有300元。

  针对代课教师的尴尬境遇,教育部有关负责人表示将逐步取消代课教师,全面推行农村的教师聘任制。这些措施让人期待,但是从这位女教师的遭遇来看,由于相关职能部门的不作为(或者说是过度作为),代课教师转为公办教师很有可能成为一种“帽子戏法”,无法有效缓解乡村教师的困境。2004年,这位女教师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之后,工资依然是300元/月,当地政策规定干满三年才能转正拿到700元/月。尽管当年这一政策取消,她在9月份领到700元/月,但是在2005年9月份,她再次被告知属于重新调整教师编制的范围,工资拖延三个月都未发放,后来经过记者过问三天之内迅速解决。

  据我所知,这一现象并非该地独有,人们通常把此戏称为“空调”。一面是工资“空调”,另一面却是各种“摊派义务”,比如镇政府要求每位教师说服50位村民各自交纳5元农村医疗合作保险,甚至要求教师捐出一个月工资填补修路款,此外还有摊派的书报费、建造当地博物馆、生态公园等费用。当地政府在发放工资上的不作为和在“摊派义务”上的过度作为,使得无论代课教师还是公办教师都面临雪上加霜的处境。

  毫无疑问,乡村女教师被迫卖身的经历见诸媒体后,女教师的家庭困境将会受到关注,包括可以想见的结局是,各种慰问信乃至捐款会雪片似地向报社飞去,那位女教师三个弟弟的学费以及因父亲看病背上的沉重债务将在公众和政府的合力下得到解决,于是又上演了一个令人感动的悲情故事。这种反馈从道义上当然值得称赞,但它依然没有摆脱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救急模式。这种模式所能救助的对象具有偶然性,解决了一个家庭却可能遗忘了更多的家庭;它的成本也很高,需要消耗媒体、公众以及相关部门的大量精力。所以,当务之急是加快完善社会福利和救济制度,将非常状况的“救急模式”转换成常态的“救济模式”。(新京报 王晓渔)

  代课教师超低工资背离法治原则

  甘肃省渭源县县委副书记李迎新经过调研写下了《渭源县代课教师状况调研》,这份调研报告指出,渭源县有600余名乡村代课教师每月仅拿着40元到80元不等的工资,每月拿40元工资的又占了代课教师的70%,部分代课教师这样的工资已拿了20年。(11月3日《南方周末》)

  据报道,他们中间有一大批人是教学中的骨干,正是他们支撑着贫困地区的基础教育。在我们看来,他们无愧是贫困地区基础教育的脊梁。但他们的收入甚至不足以养活自己,成为当地最穷的人。贫困不仅在物质上剥夺了一个脑力劳动者应该享受的待遇,而且也影响到了一名教师应有的尊严。

  代课教师即计划经济时代的民办教师,这是两种户籍制度的产物。当时为了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又没有那么多的经费和吃商品粮的指标,于是,在农村聘了一些半农半教的教师,简称“民办教师”。这些教师一方面在生产队里拿工分(一般都按整劳力拿工分,有的还略高一些),一方面由县教育局发一点补贴,分8元、10元、12元不等。虽然各生产队分值不同,但一般说来民办教师的收入每月也在40元左右。那时大学毕业公办教师每月工资是50多元,中师毕业生是40多元。民办教师与公办教师收入差距不大。

  当时,有的生产队分值高,队里分农产品价格低,民办教师的实际收入还有比公办教师高的。因此,那时也常有由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的指标,还有人不愿意转呢。应该说那时民办教师为教育作出的贡献,与他们获得的报酬是相当的。不过那时人们很少议论报酬,更多谈奉献。但实际上,经济杠杆也在起作用,民办教师工作比较安心,有了缺员,争相替补的大有人在。民办教师的安心,也使得当地的基础教育有了一定的保障。

  改革开放以后,实行了市场经济,按劳取酬的原则已经写入了《宪法》。劳动后收取相应的报酬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认为,西部出现的代课教师贡献与报酬严重失衡的现象,不管有什么样的历史原因和现实的理由,都涉嫌违反我们的现行法律。

  国家制定了《劳动法》,并把“工资”列为其中的一章。《劳动法》规定了“国家实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每个省市自定工资最低标准。那么,代课教师月“工资”是否符合当地的最低工资标准呢?另外,《劳动法》中明确指出,工资水平要考虑到“劳动者本人及平均赡养人口的最低生活费用”、“社会平均工资水平”、“劳动生产率”等,那么这些代课教师的收入符合上述的三条规定吗?

  报道中也指出,光凭这点收入,代课教师绝对养活不了自己,年轻的找不到对象,有儿女的难以供给衣食。特别荒诞的是,多次获得优秀教师称号的李建新的一对儿女上中学的年学费共达3000元,而他一个月的80元工资即使不吃不喝,一年也只能攒960元。报道中提到代课教师最怕发工资,当地公办教师如有20年教龄的,每月收入在1200元以上。做一样的工作自己只能拿人家的一个零头,两者相差二三十倍。这已经违反《劳动法》中关于“同工同酬”的规定。

  西部代课教师的低收入,从经济上说是对他们创造性劳动的剥夺。我们不能满足于对他们奉献精神的颂扬,应该从法律高度认识这个问题,并把欠他们的那份收入还给他们。

  我们正在致力于建设和谐社会,正在促进区域协调发展,西部开发的工作也在进行当中。一个基本常识是,一个地区的发展,教育是基础性的事业,没有因教育而对人的素质的提高,难以实现可持续的发展。所以,当我们面对一群经济拮据的代课教师时,国家应该考虑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提高他们的待遇,让他们安心于教育事业。如此,他们的报酬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利益问题,而是事关国家的未来,不可等闲视之。(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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