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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迫不得已的逃兵”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01日07:08 扬子晚报

  众多读者还记得本报今年2月28日《恐艾炼狱80天》的文章。在中央电视台跟进报道后,这个化名“孔扬”的曾经的“恐艾者”,以一句“我以后立志做个志愿者”而让人敬佩。9个月过去了,眼看又到了“遏制艾滋,履行承诺”为口号的第19个世界艾滋病日,孔扬履行了他的承诺了吗?记者昨日找到了他。但是,采访结果却有些让人意外……

  “我已经放弃(当志愿者)了。”

  时隔9个月后,当孔扬这名曾经被艾滋病恐惧症折磨了80天后,立志做一名民间防“艾”志愿者的小伙子再次坐在记者面前的时候,他的第一句话就让记者感到吃惊。

  难:光靠热情难当志愿者

  让记者意外的是,孔扬竟然在上次的“解脱”以后,又去疾控中心检测了两次。

  “这是我放弃的第一个理由。我的相关知识太少了,‘复恐’太可怕了。”孔扬说这句话时,脑袋深深地垂着。

  在高危12周检测为阴性后的一个月,孔扬几乎是南京民间最活跃的防“艾”志愿者。他成为了好几个有名的

艾滋病咨询网站上的活跃分子,还成为了其中一个网站咨询版的版主。“但不止一个人不相信三个月排除。”孔扬记得很清楚,网上有一个叫“老李”的恐友,竟然已经连续“恐”了四年。包括孔扬在内的众多志愿者几乎每天都在劝他相信科学,可这位“老李”从来就听不进去。“他四年里查了差不多30多次都是阴,可就是坚信这30多次全是假阴。他连医生的话都听不进。有医生甚至怒斥他为‘神经病’,但他回答说,我都是艾滋病人了,加上一个神经病有什么了不起?”可怕的是,这样陷入重度“恐艾”的人群几乎每天都在增加。

  但让孔扬真正感觉到“难”的是在某一天,当他在网上回复一个叫“极度深恐”的“恐友”,说三个月可排除时,这位“恐友”却痛斥了他一顿:你怎么知道三个月就保险?你是医生吗?你是专家吗?很多国外资料都说是六个月!还有叫一年随访的!你们这些业余的人,就知道安慰人!万一漏检你能负责吗?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又进了深渊。”孔扬仰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的确,孔扬的所有关于检测的知识都是从网上看来的,面对艾滋病这个医学难题,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发言权。

  孔扬黯然辞去了“版主”的职务,更糟糕的是,他又有点“复恐”。那80天炼狱般生活的恐惧感似乎又回来了。孔扬无法摆脱这种压抑,于是在距高危5个月和7个月之后又去做了两次检测。当然,结果无疑是阴性。“虽然知道肯定是阴,但我还是抑制不了过两天满一年的时候再去测一次的冲动。”

  孔扬的志愿者朋友里,有一个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遭到了和孔扬类似的质疑。无奈之下,这位心理医生志愿者也只能退出。

  愁:经费无来源是最大痛

  作为一个大学生的孔扬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钱的问题成了他们这些民间防艾志愿者的又一困难。

  这几个月来,孔扬花在“防艾”上的钱大概有1000多块。数目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一位只有一份家教兼职的大学生捉襟见肘了。“大部分是路费。”孔扬告诉记者,他做得最多的事情是“陪检”,就是陪同心理已经接近崩溃的“恐友”去

医院检查。

  “很多有过高危行为的人,都因为害怕而不敢去检查。如果他们真的被感染了,不去检查无疑就会成为一个危险的传染源。”孔扬的面色有些凝重。“我们于是就拼命说服。而在被我们说服去检查后,往往他们就会要求我们‘陪检’。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南京二院我去了4次,省疾控中心去了5次。”孔扬用“闭着眼睛也能摸到”来形容自己对这两个地方的熟悉程度。

  孔扬印象最深的一次“陪检”,是一个来自苏北的19岁女孩。这个可怜的女孩交了一个品行不端的男朋友,后来又被抛弃了。在听说这个男的经常出去“找小姐”之后,可怜的女孩恐上了“艾”。在孔扬和其他几个志愿者连续一个星期的劝说和安慰下,女孩终于同意来南京做检测,可她没有钱。孔扬自告奋勇地全程接送了这个女孩:到苏北某市去接,安排南京的住处,再送她上回去的车。来回车费,住宿费、检测费全是孔扬出的。“看到她得到好的结果之后灿烂的笑脸,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因为这一次的‘陪检’,我得吃上两个月的素了。”

  “我们有很多计划:请著名专家到高校来讲座,制作传单宣传画宣传片,甚至计划在南京建一个志愿者组织,起码是一个网站吧,但都因为钱的缘故搁浅了。”孔扬说,自己真是体会到了“好汉无钱寸步难行”的尴尬。

  险:与邪恶较量势单力薄

  记者真的没想到,孔扬在做志愿者的时候还遇到过“险”。

  孔扬说,有几个志愿者比较“激进”,他们商量去相关娱乐场所门口宣传防艾知识。“他们约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六,我第二天有考试就没去,结果第二天听他们讲,在一家娱乐场所门口,有个志愿者被服务生给打伤了。”

  孔扬是比较内向的,他没有直接去娱乐场所拦过人。“我只是在网上‘拦’人。”可是就算这样,孔扬也遇过“险”。

  某天,孔扬在网络上发现了一个介绍各地“娱乐攻略”的色情网站。网站上充斥了介绍各地“买春”地点的帖子。孔扬登录上去,在江苏版块上发文章,劝告这些“狼友”赶紧收手,小心防御艾滋病。不料回答他的帖子大多是嘲笑:“小孩子吧?有套,怕什么!”还有人恶狠狠地叫他“滚”。很快,他被管理员踢了出去。

  “我被这个网站加了黑名单。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吧,我突然接到这个网站发过来的一封电子邮件,威胁我说,再‘多管闲事’小心‘见红’,还说已经根据我的IP地址锁定我在南京了。”孔扬低下头,“他们完全像个黑社会组织,说老实话我很害怕。”

  “我是个逃兵,你不该来采访逃兵的。”孔扬说这句话时,眼睛盯着天空。“你就一直做逃兵吗?”记者问。“应该不会吧?有了条件我还会投身进来的。”孔扬似乎被刺激了一下。但很快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前提是,民间的防艾力量能得到重视,得到支持。”说完这句话,他转身消失在大街上。本报记者 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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