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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事作者访谈:医生分成四大类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8日10:22 央视《人物新周刊》
医事作者访谈:医生分成四大类
医学博士讴歌

医事作者访谈:医生分成四大类
节目现场

  央视《人物新周刊》1月6日播出“专访讴歌”节目,以下为节目实录:

  【人物简介】讴歌,原名常青,医学博士,毕业于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八年制医学系。毕业后赴美读博士后,于俄亥俄州立大学从事抗结核药物课题研究一年,于宾夕法尼亚大学从事血友病的基因治疗研究两年。回国后投入抗肿瘤生物一类新药的临床开发。现居北京,任职某著名跨国制药公司。著有《医事--关于医的隐情与智慧》。

  阿丘:欢迎大家来到人物新周刊的录制现场。

  张泉灵:我们今天这个节目有一个宗旨,就是要教会阿丘怎么当病人?

  阿丘:张泉玲,我这个人是不太聪明,但是我有一定的生活阅历,我只听说过,怎么学会当医生,没听说过怎么学会当病人?

  张泉灵:你看,阿丘还不承认,接下来呢我要考阿丘一些题,以证明他根本不会当病人,不过在考你之前,我当评委,你可能不服气。

  阿丘:当然不服气。

  张泉灵:我请一个专业的评委来,有请我们今天的嘉宾讴歌。

  阿丘:谁愿意当病人哪?你要生点病,你真得学会当病人是吧?

  张泉灵:对啊,但是在考你之前啊,我先得给讴歌出三道题,以证明讴歌完全可以当你的评委,来,上来。

  张泉灵:讴歌要做三道填空题,什么最关心?什么很麻烦?什么最容易?

  阿丘:比如说,我的个头很多女孩子最关心,是吧?类似像这样的填空。

  讴歌:应该是每个人的健康最关心吧?

  阿丘:健康最关心。我看看啊,哎哟。

  张泉灵:你看,我说她能够当评委吧。

  阿丘:是厉害,评委是厉害。

  张泉灵:那什么很麻烦?

  讴歌:对医生来说,病人很麻烦,对病人来说,医生很麻烦。

  阿丘:是吗?

  张泉灵:互相觉得很麻烦。

  讴歌:看病很麻烦。

  阿丘:那咱们就不看病了。哎哟。

  张泉灵:看病很麻烦。

  阿丘:看病很麻烦。

  张泉灵:那什么不容易呢?看病都那么麻烦了,还有什么不容易?

  阿丘:有人感慨啊。

  讴歌:医生不容易,病人也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阿丘:都不容易啊,看对不对?

  张泉灵:选择不容易。

  阿丘:选择。

  阿丘:这个选择怎么讲呢?

  张泉灵:选择不容易,不知道吧?这就是我今天要给你出的题,来,讴歌请落坐,接下来我们就该考阿丘了,来,换个题板。

  张泉灵:刚才我们考阿丘,问阿丘选择不容易是什么意思?那接下来我们就要让阿丘来做四道选择题。我们来看看,你现在先端正态度,先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你生病了,你是选医院还是选医生?

  阿丘:选医院还是选医生啊,说实话,人一旦生病,你要是不认识医生的话,那肯定是先奔一些有名的医院,大医院,肯定先选医院。

  张泉灵:你看,好多人都是你这么想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大医院,人满为患。你知道挂号难吧,就是你给闹的。你一个咳嗽,至于非要去最好的医院吗?

  阿丘:那还能换?那我选医生,那我不认识哪个医生,我怎么选哪?

  张泉灵:不会做了吧?第一道题你就不会,我们看第二道题。看你的病还挺严重的,张大夫告诉你了,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药物治疗,也可以给拉开,你选择哪个?

  阿丘:我,我听医生的,医生让我干嘛我干嘛。

  张泉灵:我现在问你,你自己选择一下,你是要保守药物治疗呢?还是给拉开?

  阿丘:你是医生啊,我听你的,我是病人,我不懂啊。

  张泉灵:我说什么,不会当病人。再看第三道题。选国产药还是进口药,这个国产的,价格比较便宜,这个进口的,但是可能疗效稍微好一点,那你选择哪个?

  阿丘:都有好处,吃便宜的嘛,虽然那个,但是它便宜啊,吃贵的嘛,没钱啊,它好得快呀,我还是听医生的,医生让我吃什么,我吃什么。

  张泉灵:我就知道你不会。接着往下看。相信人还是相信仪器?

  阿丘:人指的是医生吗?

  张泉灵:有的时候,你不是这儿不舒服吗?我给你拍了一片子,这片子呀,显示这有块阴影,这有块阴影,这事可不太好,别看你是咳嗽,它有可能就是肺癌啊。但是大夫一看说.

  阿丘:信,我还听医生的,医生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没办法,我没有经验,生病我没经验,说实话。

  张泉灵:你看,阿丘只有一个回答,就是什么都是听医生的。

  阿丘:对。

  张泉灵:好,那我就要请教一下讴歌了,这样的病人算是好病人吗?

  讴歌:这样的病人在部分上算好病人,因为他比较尊重医生的权威啊,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忽视了自己能够参与的那个部分,如果他自己没有真正能够理解最终给她的建议的话,他可能最终就是一个盲从的状态。

  张泉灵:所以你得了50分。你还是赶紧请教一下讴歌吧,如果她碰到这四个问题,她该怎么选?

  阿丘:哦,对。比如第一个,选医院还是选医生?你说像我们很多,比我还年轻的很多朋友,其实呢除了感冒发烧,没什么大病,谁都往名医院走,结果人满为患了,谁都看不成病。您给我一些推荐,到底是选医生好,还是选医院好?

  讴歌:这个事啊,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因为这个就是可能,因为中国的现在目前的医疗体制限制的,其实有序的,就应该是这种小病,应该去社区医院医生能够给你看完了,你也不用自己去排队,去大医院,再去挂号,还得跟一大堆人挤在一起,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他在协和,一个上午可能看的20个病人里面,居然有5个,就是感冒发烧的,让他感觉到,我为什么要坐在协和啊,其实我坐在社区院也可以。

  阿丘:等于说,病人其实为什么学当病人,就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得了解,普通的小病咱们就没有必要到很大的医院去找很有名的医生了,在身边,有些卫生站都行了,包括自己去买个药,能吗?自己去医院买个药,比如说我发烧了,我自己去买药,吃两颗药就行了。

  讴歌:你说的这个呢?其实专业来说,有一种叫做OTC,就是柜台上可以买的,外面药店都可以买的。还有一种是必须要医生的处方以后,才能,那个你就必须看的医生,才能得到那个药。

  阿丘:好,太好了,还有刚刚第二个,药物治疗还是手术治疗,像这样的东西,医生把这个话题抛给我们,说实话,我啥懂啊,您说了算吧,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当病人。

  讴歌:医生如果一般把这个回答抛给你的话,就是在他的角度来看,就是这两个治疗的结果,可能没有本质的区别。内科医生觉得药物治疗也是能起一些作用的,但是外科医生就觉得手术刀至上,那么这个时候呢,一个外科医生可能相对而言,就是推荐你手术治疗的比较多,但是真正的好医生,是要从你这个病人的心理出发,比如说有的病人特别抗拒这种手术刀,拉开的这种感觉,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能给他一个,比较适合这个病人的选择?这个就是我们好医生应该去想的。

  张泉灵:但是我觉得,讴歌又给我们出了一个更难的难题,好比说阿丘一去看病,先挂了一内科,然后内科说,吃点药吧,吃一疗程看看效果吧。那个外科又挂了一个外科,外科大夫说,您这个很着急啊,你必须马上得给拉了吧,不拉这个病情一发展,你这个小命不保啊,你说他信谁的呀?

  讴歌:在这种情况下,其实这种,我自己的感觉,我经常跟我朋友开玩笑,这个牵扯到个人的哲学观,就是你怎么评价这个,像我自己是比较喜欢这个,干脆利落的,你既然有问题,就赶紧把它解决了。但是我有一个朋友,不是,比如说我书里写的那个序,看“重扁”乳腺专家的那个病人,他就觉得,我能最好什么都别动我的,如果能吃药就吃药,但是千万别快刀,像这种性格的人,他可能更倾向于药物治疗,这个时候往往外科医生跟内科医生之间的这种,叫什么?不叫决斗啊,但是同时牵扯了一部分病人自己的选择。

  张泉灵:天哪。

  讴歌:比较复杂这个事,其实。

  张泉灵:那你的意思就说,如果我要当一个好病人的话,我还得先去学哲学。

  讴歌:不是说先去学哲学,而是在你选择的过程当中,体现了你个人的一些,平时在做生活其它选择的一些哲学观。

  张泉灵:没有对和错?

  讴歌:本质上没有对和错,而且如果医生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就是这两种治疗,它的那个结果,可能大样本的实验做出来,最后也不是有显著差异的,否则的话,他给你的建议就应该说是,技术层面上是错误的建议。

  阿丘:都有责任其实,只要你了解自己的病情其实病人也可以做决断。

  讴歌:因为有一些病它是现在医学上,它也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就是这个病就是药物治疗,肯定我保证你百分之百能好,或者这个病就是手术治疗。医学本身,就是它有一些不确定性,这个事情我是希望,就是老百姓一定要知道这件事情,科学不是那个,就是绝对的,可以让我们战胜健康的工具,不是这个,百克百胜的这种东西,如果能够理解的话,可能就是对话可能会相对容易一些。

  阿丘:好,我们也试着去理解医生吧。每当医生给你这样的建议的时候,他不是推卸责任,是尊重你的选择权。来,我们看下一个。选国产药还是?进口药和国产药区别有那么大吗?

  讴歌:这个有一些生产工艺上的区别,这是肯定有的,然后因为这个国产跟进口这种生产工艺,最后是不是会导致疗效还有安全性的不一样,这个也是肯定会有的.

  阿丘:我觉得现在有个误区啊,说药的好坏是因为价格,很多老百姓一看,那个贵一点,肯定好,那个便宜一些,肯定就不好。这是不是绝对的呢?

  讴歌:因为进口,不叫进口药,就是有一些新药,它本身研发是投入了一些金钱的。它在后期呢,在专利保护期之内,它是需要把这个前期研发的这一部分投入,能够通过后期得到汇报的,但是仿制品就不存在前期研发的投入,所以它就基本上,不需要投入研发的成本。这是,其实是这个行业的一些。

  阿丘:我明白了,来,下一个,相信人还是想起仪器?这个就比较麻烦。按照我说的话,因为我对仪器这个东西比较敏感,我还是宁可相信人,听医生的,你在医院也待过,有没有这样的例子呢?人和机器之间他很难抉择。

  讴歌:其实没有特别难抉择的,就是我觉得,可能中国人相对而言来说呢?是因为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中医的年代,在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相信老中医的,因为他手上也没有仪器,他能做的就是,把脉或者是其它的一些诊断方法,但是他肯定是缺少仪器的。那么在西医呢?最终的仪器的结果,也是要通过人来判断的,就是有一些仪器可能告诉你,是一个结果,但是这个医生根据他所有的临床的实践,之后会告诉你,这个东西,就像刚才那个主持人提到的,这个东西就是一个钮扣,我凭多年的临床经验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最终应该是人和仪器之间的这种结合。

  阿丘:在你的书里头,我曾经看到有一个姓黄的老医生,特别自信,他很相信自己的双手,你给说一说这个老医生。

  讴歌:这个老医生,其实我也是受了这个例子的触动,后来才想写《医事》这本书。因为这个事情,是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这个特别好的朋友,她之前一直在看姓黄的这位老医生,然后人家就是一直跟她说,你这个只要水诊,现在可以不需要手术治疗,但是她那个例子,如果放在现代这种法治社会,这种医患关系下面的话,其实我觉得所有的医生都会建议她,你既然乳腺上有肿块,然后这个肿块,我们现在判断不了,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医生最好的办法,对病人最好的办法,都是建议她切出来。这样的话,就是双方都舒服了,其实就是现在这个社会,大部分人都会这么选择,但是这个医生呢?他发现了,我这个朋友她是不愿意去动手术的,然后他在这种情况下,他跟她说,你只要坚持长期水诊,就目前的情况下,我认为你是良性的,那天老医生就在这个门诊上,就发生了一件特别有戏剧性的事,我的朋友坐在走廊那儿等的时候,有一个女病人,就冲到老医生的门诊,上去就铺天盖脸地把他打了一顿,就特别震惊,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一个70多岁的老专家,而且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后来发现,原来这个女病人,在专家的建议下,可能把一侧的乳腺给切了,但是她切完了以后,就影响了她之后所有的,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很多变化,她就把这些变化,都归结为是这个老医生可能建议她这个乳腺把它切除了,因为她下岗了,

离婚了,然后小孩好像也跟着老公走了,等于说生活陷入了一个特别窘迫的状态,然后心理可能也会发生了一些变化。那这个时候,我的朋友,她因为是一个比较有思想的人,她就问我说,既然你们所有的医生都建议我切了,为什么这个专家能够冒着被,可能也会日后被我打的风险,去建议我说,你可以在目前的情况下,可以水诊了,我跟她说,其实这种,就是有一种精神,就是在我以前老协和的医生里面,是看到的。在他们身上有一种非常可贵的,就是完全抛开自己,然后为病人着想的这种精神,这种精神里面,可能有一部分,跟客观的检查没有关系,是她长期积累的感性的认识,那么这种感性的认识,你想这个专家一辈子,这双手,触摸过多少个乳腺

  阿丘:在相信人和相信仪器之间,病人也会选择,其实跟对和错,其实关系不大,有的时候,可能就是运气了。

  阿丘:好了,泉玲,学做病人的第一课,我算上了,不错。

  张泉灵:你看上这一课的目的,为了让你知道,这些问题其实没有标准答案,这就是为什么当病人和当医生,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阿丘:所以你得学会做病人。

  张泉灵:对呀,你看学会做病人,这只是一个引子,接下来我才让你上第一课。这第一课呢,就是要怎么发现好医生?一个医院一进去,这牌子,挂着好几十个医生。

  阿丘:主治医生,主任医生,副主任医生,副主治,还有实习医生。

  张泉灵: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最好的医生呢?

  阿丘:谁长得漂亮选谁。

  张泉灵:你去看病,你希望医生是什么样的?你有没有自己的要求?

  阿丘:我希望这医生啊,经验丰富,医术高超,我希望这位医生呢,能耐心地跟我沟通,我希望这位医生真正地关心我,我希望这位医生,别在乎有钱没钱,我希望所有的医院对我都开绿色通道,我希望我身边所有的……

  张泉灵:阿丘在底下准备了18个希望,我想问一下讴歌,这么多希望,可能一下子都实现吗?

  讴歌: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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