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称对秦中飞的诽谤罪指控不成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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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19日01:30 南方新闻网 | |||||||||
律师:指控不成立 “受害人”身份特殊,故当前办案机关均应集体回避该案处理 昨日,秦中飞的律师李纲给记者发来短信,称检察院已经认定秦中飞诽谤了现任县委书记和县长。
检方的起诉意见书称,秦中飞捏造了一首引起群众公愤的词,利用QQ和短信方式进行发送,严重危害该县社会秩序和破坏了蓝庆华、周伟的名誉,触犯刑法246条之规定,涉嫌诽谤罪。 对于以上指控,李纲称秦中飞缺乏诽谤罪的主观要件和客观条件。诽谤罪在主观方面,必须是直接故意,并且有损害他人人格、名誉的目的。本案中秦中飞主观上就是一个善意的玩笑,内心深处也表明了他作为一名彭水人的一些良好的规劝。而事实上他与蓝庆华、周伟二人也无冤无仇,无任何犯罪动机可言。另外,秦中飞所编的“打油诗”短信里所反映的情况均系彭水县客观存在的一些现实,诸如一些久而未决的工程等,同时该条短信的传播也仅是为数不多的数十人,更谈不上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破坏蓝庆华、周伟的声誉。相反,实际是对彭水县发展表现出的一种热情和关注,这些现象及现实问题的妥善解决和处理只会对彭水的改革开放百益而无一害。人民检察院应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作出无罪不起诉的决定。 李纲还指出,根据《刑法》第246条之规定,本案是属于自诉案件,法律规定,自诉案件是人民法院直接受理的案件。本案“受害人”蓝庆华、周伟二人甚至包括短信里谈到的另一个人马平如果均认为该短信损害了他们的人格和名誉,且造成了严重后果的话,他们应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诉讼。同时,蓝庆华、周伟系彭水县的县委书记与县长,系彭水县当地党政的现任负责人。故该案侦查机关和审查起诉机关及最终审理的人民法院均应集体回避该案的处理。 接受采访的彭水县委副书记孟德华认为:“秦中飞所涉及的问题非常严重,不仅仅只是这起诽谤案。” 9月30日,公安局预审科的人及国安大队谢队长再一次对秦中飞进行审问,这次没有问到《沁园春·彭水》。警察在秦中飞QQ聊天记录里发现了一些有关国家领导人的图片。他们把这些图片打印出来,追问秦从哪里接收的?又发给了谁? “这事,说起来也有点严重。”公安局领导对秦说。接下来的几天内,警察又到教委人事科办公室查封了秦的电脑,并搬到了公安局。 孟德华表示,据目前的调查来看,“秦中飞破坏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形象,甚至牵扯到非法组织”,“已经由公安局国保大队立案并查”。 彭水县公安局对此表示沉默,政治处刘主任说:“采访这件事情,要公安局颁发的特约记者证,这是重庆市公安局的规定。” 10月13日,县检察院公诉科吴科长告诉记者,秦中飞诽谤案已被移送到检察院,“目前还在审查起诉阶段,并没有接到秦中飞的另外案子”。 种种事件构成《沁园春·彭水》的内容,“我把这些写在诗词里,是出于对执政者的一种善意规劝。”秦中飞说,“我不后悔,却深感遗憾。” 在彭水县委副书记孟德华看来,秦中飞在《沁园春·彭水》中有主观意识地诽谤。“白云中学和虎口宾馆仍在施工当中,只不过进度缓慢;而沙沱彩虹桥,是由重庆高等级公路管理公司负责,根本不关彭水县政府的事。”对于《沁园春·彭水》中还描述的其它事件,孟德华没有过多提及。 县城仅有三所中学,教学设施简陋,学生在拥护挤不堪的教室读书,当地教育部门多方筹集资金后,计划新建一所规模较大的中学。 2004年11月,白云中学工程奠基,秦中飞印象极其深刻,在奠基仪式上,三发礼炮,最后一发是他点燃的。但很快就被迫停工。“我们只挖了两天土方,就被告知不用干了。”承建商彭水双薪建筑公司经理王元碧说。事后得知,工程事先没有进行地质勘察设计,选址存在严重的地质灾害隐患。 如今,白云中学工地已经荒置两年,杂草丛生,这里成了垃圾堆放处,奠基碑石被拦腰截断。挖方导致了工地附近村民许业虎家的平台大面积塌陷,“要是哪一天房子倒塌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找谁?” 王元碧也表示:“双薪公司至今也没接到有关部门重新开工的信息。” 没人敢说话了 秦中飞成为了新闻人物,怕事者开始躲他,大家不再谈论政治 “我感觉到自己像得了非典。”从看守所出来后的秦中飞说。这个武陵山脉深处的小城,四周群山禁锢,不费一炷香时间,消息从城东传遍城西。秦霎时成为一个“不自量力与政府作对”的新闻人物。有人怕事开始躲他。“人人自危,不敢谈论政治。”一位退休干部说,“现在,没人敢对政府官员说三道四。” 彭水的地理面貌呈布袋形。到重庆市需要近5个小时的车程,水路几乎停滞,渝怀铁路尚未开通,惟有国道319线通向外界。外界信息来得迟缓,当天的报纸,要第二天才能看到,而县城内的事情也很难散播出去。与政府对话,似乎是件不容易的事。 彭水县政府官员认为,所有事情均是由“刁民”鼓捣出来,而这类人,在彭水为数不少。“比方说,秦中飞诽谤案,重庆市媒体从没报道过,在网上发帖子的总是那么几个相同的人,他们是存心破坏社会秩序。”彭水县委书记秘书庹云强说。 现在的彭水县,跟中国大多数小城镇一样,随处可见冒烟的烟囱和尘土飞扬的工地。政府的工作重心越来越偏向工业化路径的同时,也在尝试一系列改革。 9月15日,重庆市干部考核工作组进入彭水,并在媒体上公布了联系电话和宾馆住址,“欢迎社会各界举报官员违法事件”。 67岁的龚惠德欣然而往,却在工作组办公的山谷宾馆被便衣拦截下来。“门口站了两个,楼道上也站了两个,根本进不去。”龚惠德打电话到工作组,被告知第二天再来面谈。 次日,宾馆门口看守的人果然不见了,但宾馆的走道上,却多了张桌子。由县政府信访办副主任王庭桂坐镇,所有要求见工作组的人必须先将材料交由他审查,批准后才能进去。 王庭桂说:“工作组是来考察领导干部的,除了关于被考察干部的材料,其他的一律不接收。” “可我正是要反映干部的问题,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龚惠德再次失望。 事后,王庭桂向记者解释说:“出于对工作组安全考虑,当然会派些人做保卫工作,信访办事先审核资料,也是对工作组负责,他们毕竟只是来考察领导干部,尽量避免不相干的事情。” 但在龚惠德看来,此举是有人害怕被告发问题。“了解民情的渠道被堵塞了,坐在宾馆里的工作组成了‘聋哑人’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秦中飞的事情正是如此,言论自由是受《宪法》保护的,但在这里全部丧失了。”重庆市人大代表孙健认为:“政府和民众间缺少一种沟通,信息极其不对称。目前,要改善双方的对立态度,以及建立良好的沟通渠道。” 但秦中飞却从中学到了妥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埋头工作,养家糊口”,然而他依旧没能离开漩涡中心。 从看守所出来后第9天,秦中飞带着儿子回乡下看望母亲。这位67岁的老人情绪不再波动,但仍有难受。临走前,秦塞给母亲100块钱,老人不要,反倒是给了儿子100元,她态度坚决,直到秦中飞把钱收下。“不容易啊。”她说。 而那一天,留守在县城的妻子陈琼,刚刚接到县检察院下发的《委托辩护人告知书》。 (来源:南方都市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