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峻:能够触摸到的历史已经让人长吁短叹了,又何况那些只能凭着考古学家们推测而重现的历史长河中的海市蜃楼呢?我问孙博,是当年的玄奘路枯燥,还是今天我们重走的玄奘路枯燥?其实怎么回答都没错。看看塔尔寺的残骸,看看锁阳城颓废,看看葫芦河的干涸,看看白墩子的消瘦……这样的历史变迁即惊讶又可怕、即惊人又可悲,玄奘当年走过的繁华如今已是没落,这样看来重走的路要比历史的路枯燥。
但历史是可以在同一个地方沉积的,玄奘只能从这里读到公元六百多年以前的历史,而我们沿着他的足迹走过,却能续读其后更为复杂的一千四百多年,这样看来我们重走的路反而不可能枯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