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精神病鉴定宜纳入法定程序

　　王威

　　据报道：邱兴华案结束二审，法庭宣布择期宣判，宣判时将附带决定是否进行司法精神病鉴定。12月9日，有关专家呼吁为邱兴华做精神病鉴定，并称二审法院如果不做鉴定，公众就无法信服。

　　我国刑法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邱兴华在阴森森的铁瓦殿杀完10个人，后又转移尸体，剜眼球、心肺、脚筋，还留书、烧殿，整整折腾了一天才走；在湖北随州的农户家里，他持弯刀、斧头砍向热情招待自己的被害人一家。邱兴华身负11条命案，但其表现确有令人“无法理解”之处。邱兴华是不是精神病患者，不但引起公众的热议，也是决定他生死的关键所在。

　　在我国现行的精神病司法鉴定体制下，申请人的鉴定申请并不必然地启动鉴定程序，其决定权在司法机关。根据《精神疾病司法鉴定暂行规定》的规定，司法机关是委托鉴定的惟一主体。因此，邱兴华杀人案一审后，尽管其律师提出了上诉，其妻也四处奔走，以争取二审法院能给邱兴华做“司法精神病”鉴定，但目前并没有得到法院的正面回应，而是“休庭择期宣判”。据邱兴华案的一审公诉人称，对邱兴华进行精神病司法鉴定的“可能性不大”。

　　目前，邱兴华是否有精神病仍存悬疑，法院的任何判决都令人“无法信服”。因此，笔者同意应当对邱兴华做司法精神病鉴定的观点。同时，笔者还建议，死刑犯精神病鉴定应列为死刑案件审判的法定程序，所有可能被判处死刑的被告人，都必须经过司法精神病鉴定之后才能判决。

　　首先，将死刑犯精神病鉴定列入法定程序，是非常必要的。法律规定，精神病人可减轻或者免除处罚，而鉴于精神疾病的特殊性，一个人是否有精神病，必须经过专业权威的鉴定机关才能确定。正如最高法院院长肖扬所说，“死刑判决事关生杀予夺，不能不慎，也不得不慎。”“一旦发生冤错案件，什么司法成本都是无可比拟的，造成的损失是无可挽回的。”将死刑犯精神病鉴定列入法定程序，能更好地体现我国“既要保留死刑，又要控制死刑”的原则，也才能更好地把握“少杀、慎杀”的尺度。

　　其次，这么做也是完全可行的。今年10月31日，全国人大常委会修改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组织法》，将死刑复核权回归到最高法院，这是国家对刑事政策的重大调整。面对因死刑复核程序而增加的工作量，最高院“不惜代价”、将两个刑事审判庭扩改为5个。给所有的死刑犯做精神病鉴定，并不见得增加很多司法成本。相对于一个人生命而言，即便是增加一些司法成本，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