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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出事弟弟受牵连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16日08:44 法制日报

  哥哥出事弟弟受牵连

  孙孝文的弟弟叫孙孝武,在孙孝文出事前是涞水县赵各庄村党支部书记。这个村是老区,他又当过解放军,村民很看好他。

  2004年3月,镇领导找到他,和他说,你就别当村支书了。孙孝武说,还没到届呢,要换也得到届呵。领导说,村支书要重新选。孙孝武的村支书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拿掉了。

  2005年,村民委员会换届,孙孝武被村民们推为候选人。镇上的干部来了,对大家说,今年的村委会选举,要搞竞争,主任和主任争,委员和委员争。之后,镇上就组织选民不要选孙孝武。结果孙孝武没当成村主任,按照“主任和主任争,委员和委员争”的竞争规定,他也当不成委员了。

  2006年5月,村里改选党支部。80名党员,孙孝武得了43票,得票最多,但当时没有公布结果。两个月后,镇上的干部说,孙孝武计划生育超生。孙孝武很奇怪,13年前,他孩儿出生时是有准生证的,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要做这个文章?

  结果改选支部得票第二的人当了书记。孙孝武说,后来镇上的主要领导和他说,不让他当支书是上面的意思,他们也没有办法。

  孙孝武说,哥哥不要说根本没罪,就是有罪,他作为弟弟也不该为哥哥承担连带的责任呵!他想不明白,都21世纪了,怎么还搞这一套?

  公司副总被关七个月

  勾平安是野三坡分公司的副总兼主管会计,在孙孝文的冤案中也受到了株连,被涞水警方关了7个月,原因就是他没有按照警察为他设计好的口供交代问题。

  2003年1月6日,警察抄孙孝文家的当天,勾平安正在保定市结六顺变电站前期工程款。他是第二天才知道孙孝文出事的。

  2月12日,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领导给他家打电话,说是要找他问3支破枪的事。家里打电话告诉了他,他当天下午就从保定赶紧到了县公安局。

  到县局后,孙孝文照实说了那3支枪的事:

  1998年初和孙孝文家一墙之隔的县公安局白涧分局要盖办公楼,就和孙孝文商量,把他们平时从民间收缴的枪支先放在分公司的库房里。由于分公司承揽了分局盖楼的工程,就同意他们暂把从民间收缴的不能用的破枪存放在分公司的库房里。

  1998年底,分局的办公楼盖好了,警察搬家时,没有把这3支破枪搬走,就遗留在库房里了。

  1999年,勾平安才在库房里发现了这3支破枪,其中猎枪的枪管已经破裂,两支汽枪填弹处已经锈死,根本折不开。

  勾平安如实说了以后,被拘留了。2003年2月14日晚上,以非法持有枪支罪把他关进了看守所。

  勾平安说,2003年4月9日,有个警察对我说,你这样不行,得说清楚。他就拿了份写好的材料,给我念。他说,那3支枪不是分局搬家时遗留的。他念完了就让我签字,我签了字,他们才重新把我押回看守所。

  回到看守所后,有一天警察把我带到县公安局。他们在地上摆了5支枪,让我辨认其中哪3支是从我们财务室搜出来的。我说不认识,他们就说我不说实话。我哪里敢说实话?实话是他们拿走的那3支枪是破枪,锈得拉不开栓,地上的枪比从我们那拿走的枪像样得多。

  勾平安以前胰腺上就长有一个瘤子,但一直没有发展。他被关押后由于休息不好,病情加重。他说,那些天,他感到自己就要不行了。勾平安的病情也被看管他的警察发现了。

  4月25日,勾平安被带到刑警永阳中队,警察和他说,以后就在这打扫卫生,掏厕所,没有事了就写你非法持有那3支枪的检查。

  勾平安说:“在永阳中队关了4个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们才押我去县

医院做了检查。可能是我的病太重了,他们就把我放了回来。回家治病以后,他们才给我补办了监视居住的手续。我不明白,监视居住怎么会在刑警队里执行?”

  勾平安的妻子因为他被抓,着急上火摔断了腿,现在没有劳动能力靠双拐走路。他的小女儿跑了,去年才回来。问她这些年去了哪儿?她说不清。现在这孩子厌世,成了他放不下的心病。去年,他去北京做了大手术,胰腺瘤大得已经不能摘除了,医生做了必需的手术后,又给他缝合了。

  勾平安经过这事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可是,没有人对他的遭遇给个说法。他说:孙孝文被错抓了有国家赔偿,我被关了7个月什么都没有。

  司法资源是否被滥用

  孙孝文得到了三万五千元国家赔偿金,这赔偿要比他实际的损失小得多。可是在这起案件中,国家受到的损失有没有人计算呢?

  缉捕孙孝文时动用警力的开支,警车多次去外地,汽油费、路桥费、办案民警的勤务费等;公捕、公判大会的会务开支,押解孙孝文长时间游街的费用;几次开庭审理此案使用的司法资源,包括异地开庭的长途押解费用;还有那些不必要的开支,肯定不会出在办案人员个人身上。

  知情人说,涞水是个国家级贫困县,如果能把有限的司法资源和钱都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用来制造冤假错案,肯定有助于社会的文明进步、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的安居乐业。

  付出的代价值不值

  眼下,孙孝文手里只有一张1998年4月中共涞水县委组织部给他开出转组织关系去县“建环局”的介绍信,能够证明他以前有过的身份。

  记者在他的家乡听到不少老党员、老干部念他的好。他们说,孝文是个好人,有钱的时候捐过希望小学,还组织老八路出山旅游,每年还要给五保户发过年钱和年货。现在他落难了,什么都没了,挺让人心疼的。

  出狱后,孙孝文常常望着那条缓缓流过他家乡的小河出神,他常常问自己:这些年来,为维护法律赋予的权利,遭遇这样的后果值不值?为维护法律的尊严,付出这样的代价应不应该?当初要是不告把他脑袋砸成重伤的法官,就没有以后的这些事儿了,他还是个“总”,还操持他的工程,最多也就是落下现在也没治好的脑伤后遗症,可为什么他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呢?就因为他是个党员?要讲正义?

  河水低吟,他的心在拷问自己后就会掀起万丈巨澜:我没错!我没错!是党员就要付出代价,尽管这代价放在他个人身上重了点儿。

  他风光的时候,最喜欢这条叫拒马河的母亲河,一个党报的记者写过他,称他是拒马河的儿子。经过这场变故,他这个儿子转年就57岁了,他耽误不起了,他不想愧对家乡父老,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拖欠工人的工资还上。

  谁都要养家糊口。说这话时,他眼角滚出了一滴老泪……

  本报涞水(河北)1月15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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