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职员挪用2028万曝上市国企财务漏洞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9日14:38 民主与法制时报

  广州白云山制药一个26岁的普通职员,在两年多的时间里,用简单而笨拙的手段,先后22次挪用公司资金2000余万元用于赌博,直到畏罪潜逃后才案发。今年3月底,广州中院以挪用资金罪和职务侵占罪终审判处他14年有期徒刑。

  知情者接受《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采访时称,在这起惊人案件的背后,有上市国企的财务制度漏洞,有广药集团的高层腐败窝案,也有深刻的教训和反思。

  2007年3月29日,广州市中级法院以挪用资金罪和职务侵占罪终审判处肖沛林14年有期徒刑。对于这一结果,肖沛林和家人都表示接受。

  认识肖沛林的人都无法将其与挪用资金事件挂钩。肖沛林给他们的感觉是“踏实的孩子”。

  肖沛林作案手段的简单和笨拙令人惊讶,而简单的背后便是该公司管理制度的严重缺位。

  肖沛林事件发生后,广药集团高层9人腐败窝案也被人们再一次旧事重提。

  22次挪用了2028万

  “这个案子影响确实很大,连高层都知道了。”广州白云山制药总厂党委书记周志魁4月24日第一次面对媒体谈这个问题,之前都是制药总厂的上级公司——上市公司“白云山股份公司”负责接待记者来访。

  周说的这个案件主人公是肖沛林。今年3月29日,广州市中级法院做出终审判决,肖沛林挪用和侵占公司资金2028万元,犯“挪用资金罪”和“职务侵占罪”,两罪并罚,合并执行刑期14年,扣除羁押期,法院判决中给出的出狱时间是2019年。

  肖沛林1977年11月19日出生在广州,中专学历,案发前任白云山制药总厂出纳员。2003年2月第一次向公司伸出贪欲之手时,年仅26岁。直到2005年8月案发,先后22次伸手。

  2006年7月,时任广东省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的王华元针对此案作出批示,要求将此案作为典型案件分析,“国企的财务管理及支出应引起我们重视”。

  2006年9月,案件查处至“收尾”阶段,广东省纪委和监察厅联合下发了关于此案的情况通报,该通报同时抄送给了中央纪委和监察部。

  通报分析说:“肖沛林案有三个特点:1.涉案金额巨大。肖作案先是从几万元开始,到几十万元,再到几百万元,直至累积涉案金额2000余万元。肖所侵吞公款基本上用于赌博,涉案金额巨大,在广州市近年来的职务犯罪领域实属罕见。2.作案持续时间长、次数多。肖在2003年2月至2005年8月间持续作案22次,涉案金额最大一笔为290多万元。3.作案手法简单。肖沛林一律采取截留客户支付的货款和该厂支付给客户的原料款,用伪造的银行退票重新从该厂开出支票,虚构支出用途,加大支出金额,然后将骗取的支票套取现金侵吞公款。”

  通报分析了4个发案原因:肖沛林个人思想腐化堕落;所在单位缺乏严格的内控制度;缺乏有效的监督;管理不到位。

  对于财务制度漏洞,周志魁认为省纪委分析的过于简单,实际情形更为复杂,不仅仅是“缺乏内控制度”几个字所能概括。

  两级财务制度造成漏洞

  白云山制药总厂是广州首批上市公司“白云山A”(代码000522)的分公司,也是主体公司,全称为“广州白云山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广州白云山制药总厂”,长达22个字。

  “一般人简称白云山制药厂就可以了,但是开银行支票就必须一个字不差地写全称,有时候支票名称栏还填不下。”白云山制药总厂纪检室刘主任告诉记者。

  而这个不为人注意的细节,恰好被肖沛林挪用客户货款时利用。曾胜是医药经销商,他2004-2005年从白云山制药厂买了几百万元的药,2005年8月对账时发现,支付的几百万元货款不知去向。他和制药厂如此结算:制药厂生产科到厂财务科开具发票给广药集团,广药集团开出支票给生产科,生产科再将支票交给财务科肖沛林。2004年10月25日至2005年7月25日,广药集团交给肖沛林5张支票,由肖沛林在支票存根上盖白云山制药总厂财务科专用章,再由财务科将支票存根交给广药集团,支票交给肖沛林。

  而肖沛林以“制药厂单位名称太长,经常会写错”,要求开票人不要填写,由他拿回去加盖公司印章。据统计,仅是用“名字太长不要填写”这一小手段,肖沛林就获得了十多张空白支票。

  空白支票到手后,肖沛林找到中专同学吴玉峰帮忙支票套现。吴是另一个集团公司的会计,先后帮忙套现了1500多万元,取得了28万元的报酬。但他因此成为挪用资金罪的共犯,今年3月29日被广州中院判刑2年6个月,并在1500万元的损失范围内承担赔偿责任。

  广药集团是“白云山A”的控股公司。白云山制药总厂纪检室刘主任认为,肖沛林挪用资金厂里长期不知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两级财务”制度。她说:“由于是两级财务,每天都有非常多的审批单,单据上要盖总厂章、法人代表章、股份公司章,往往财务人员看见一大叠单据中有的另一边已经盖章了,以为已经审核过了,也跟着盖章,这给肖沛林可乘之机,实际两边都没有审核。”

  刘主任认为,这件事造成如此巨额损失,银行及客户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说:“农业银行广州分行同和支行是制药厂的开户行,但找农行对账非常困难,一笔几十万元的对账都需要到处签字审批,十分拖拉。而且,农行的资金审核也有严重问题,肖沛林拿着自己伪造的银行回单给银行,银行竟不加鉴别。”

  “另外,有的大客户也很不负责任,他们向制药厂归还几百万的欠款,这笔钱实际被肖沛林挪用走了,自然在我们的账上没有反映,我们把欠款的对账单交给他们审核,他们居然签字确认了。” 刘主任说。

  有一种说法是,农行同和支行行长与肖沛林“很熟”。制药厂解释说:“白云区同和街这一带就制药厂这么一个大企业,制药厂是同和支行的最主要客户,肖沛林是出纳,跟行长很熟也在情理之中。”

  白云山制药厂在非典时期因生产“板蓝根”曾响彻全国,采访中有人说:“白云山财大气粗,年产值10个亿,损失一两千万没感觉,所以两年多都发觉不了,要是一个小厂,损失2000万还不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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