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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访长征路第九站:吴起镇引领陕北13年暖色记忆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1日02:42 燕赵都市报

  

踏访长征路第九站:吴起镇引领陕北13年暖色记忆

  延安枣园革命旧址的五大书记雕像,自左至右依次为任弼时,周恩来,毛泽东,刘少奇,朱德。

  

踏访长征路第九站:吴起镇引领陕北13年暖色记忆

  在吴起镇革命纪念馆的中心,有一口“红军锅”,确切地说是一个多处开裂的水缸。当年没有足够的锅做饭,红军向当地村民张宪杰家借了水缸,不慎烧裂,于是按照新缸价格赔了两块银元。红军得民心就是从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点滴小事上反映出来,同时,小事的坚持,恰恰也是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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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老游击队员宗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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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园中央书记处小礼堂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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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政治局会议在一大户人家的磨盘上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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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军全歼豹梁寨子张廷芝土匪的作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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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县的长征广场

  

踏访长征路第九站:吴起镇引领陕北13年暖色记忆

  艺人刘爱国在教游客舞步。

  ■本报记者张伟亚发自陕西延安

  ■核心提示

  经过367天的艰难跋涉,行程两万五千里,转战闽、赣、粤、湘、桂、黔、滇、川、康、甘、陕11个省份,1935年10月19日,红一方面军一军团的先头部队到达了陕北小镇———吴起镇。甫一到达,那里一些土墙上的标语让官兵们顿时兴奋了起来:“打土豪分田地”、“共产党万岁、红军万岁”。这些信息传递给毛泽东时,这个爱吃辣椒、烟卷不离手的高个子湖南人眼神也炯亮了起来,这更加坚定了一个月前他在甘肃哈达铺时的判断:到陕北去,那里有刘志丹的红军。

  尽管部队从最初的8.6万人锐减至7000多人,但毕竟胜利实现了北上的战略,其重要意义非同寻常,正如毛泽东所说:“长征一结束,新的局面就开始了。”此后,这新的局面造就了“陕北13年”:和平解决西安事变、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挥解放战争,历史的风云际会注定让陕北不同凡响。

  ■甫入陕北:深情的历史回眸

  红军长征的胜利,被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称作“无与伦比的史诗般远征”。这个高鼻子、蓝眼睛的西方人,在接触并了解了红军的事迹后便用惊人的语调向世界宣称,这是“历史上最盛大的武装巡回宣传。”

  “盛大”其实是谈不上的。当然,我们不必苛责于一个局外友好人士的用词,事实上,中央红军从血战湘江后,便折去六成,一路上打的是以少胜多的惨烈战斗。

  当涉足于陕北这片高天厚土、群山绵延的地域时,除了被自然风物所吸引外,更让记者好奇的是,当年红军选择陕北后,这块本来贫瘠的土地如何敞开了热情的怀抱,接纳并滋养了这衣衫褴褛的一群?

  71年前,红军到达吴起镇时,那里仅有11户人家,但它仍是个镇,现在则叫吴起县,有12万人口。

  吴起的宗圪堵村,当年18岁的村长宗世喜,今年已是89岁高龄,身着一身军绿装的老人笑呵呵地与记者打招呼,他说,这身衣服是乡里给的,屋里的纯平大彩电也是奖给他的。

  按照老人的说法,当年中央红军来时跟“白军”打了一仗,村里的人都跑上了山,对于他们来讲,虽然身处“红区”,可他们只知道刘志丹的红军,还以为新来的是“国民党的中央军”,因为20公里以外就有国民党部队,所以当“山帽”上放哨的村民扬起尘土时,大家就没命地跑。然而战斗一打响,跑到山里的村民就开始揣测着可能是自己的大部队,战争年代历练出来的观察本领告诉他们,和“白军”开战的是大部队,“枪炮声就像山崩一样,刘志丹的部队没有那么大的阵势!”老人眼神炯炯地说。

  战斗结束后,老百姓被红军劝下了山。在他的印象中,不同于电影镜头里的形象:红军战士简直是破衣烂衫,有的还披着被子走路。

  时任纵队司令员的叶剑英找到宗世喜说:“你是村主席,请你带战士筹粮怎么样?”在红军驻在这里的十几天里,宗世喜为红军筹集了2000多斤粮食。

  老人说,红军对老百姓特别好,走到谁家就给扫院子、挑水,“红军对穷人好,不欺负老百姓。”老人道出了红军立足陕北的一个朴素的道理。红军一路走来就是靠着高度的自觉和铁的纪律维护了“为穷人打天下”的美誉,这样的美誉里又凝聚着民心。

  在吴起镇革命纪念馆的中心,有一口“红军锅”,确切地说是一个多处开裂的水缸,当年没有足够的锅做饭,红军向当地村民张宪杰家借了水缸,不慎烧裂,于是按照新缸价格赔了两块银元。红军得民心就是从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点滴小事上反映出来的,同时,小事的坚持,恰恰也是最难。

  1935年10月18日,也就是中央红军进入吴起镇的前一天,毛泽东等领导同志夜宿在头道川张湾子村农户张廷杰的家里。当晚毛泽东主持召开了政治局会议,针对入陕作战确立三条方针:一、整顿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二、切实与群众搞好关系,三、自己解决物质和器械,不要麻烦二十五、二十六军的同志。

  谢觉哉在《追赋》诗中写下了那年冬天到吴起镇时一种回家的感受:露天麦地覆棉裳,铁杖为桩系马缰。稳睡恰如春夜暖,天明始觉满身霜。

  军民的深情厚谊在这里是如此牢固,枣园村的老支书郝贵仁就做了一个注脚。一次他和一个来采访的外国记者差点儿打起来,缘起于对方对毛泽东的随意品评,他说他们这里四五十岁的对毛主席对红军的感情都很深,如果你不小心说错了,他们会跟你急。

  到这儿,就懂了,“陕北13年”的历史就是军民和谐的一幅幅画卷。

  1948年3月23日,毛泽东东渡黄河后,向西眺望,眷恋而深情地说:“陕北是个好地方!”

  ■一“切”一“奠”:陕北两小镇的豪壮

  从1935年9月20日的甘肃哈达铺关帝庙团以上干部会议,到27日的榜罗镇政治局常委会,逐渐从“北上抗日,首先要到陕北去”的大略想法,到确定要站稳陕北,毛泽东和党中央是在一步步向着既定目标靠近。

  在吴起镇的“切尾巴”战役中,果断扫掉了国民党进陕北的“后顾之忧”;而直罗镇的歼灭战,则是“为党中央把革命的大本营放在陕北的任务,举行了一个奠基礼。”这一“切”一“奠”,无疑显示了毛泽东、彭德怀等人游刃有余的高超军事指挥艺术,从而将革命大本营从容定盘大西北。

  10月18日,沿着钻井取油开出的土山路,在黄尘弥漫中驱车一个小时,来到胜利山的三分之二处,记者一行弃车徒步而行,陡峭小路两旁沙棘遍布,最后终于到达了山顶,著名的“切尾巴战役”指挥所就设在这里。

  这是个方圆上千平方米的平台,该山原名平台山,不知是否因此得名。一棵沧桑的杜梨树孤寂地屹立在中间,毛泽东、彭德怀就是站在树下号令三军的。有人说这是原来的那棵杜梨树,也有人说这是70年代在原来的那棵死了的地方嫁栽的。沧桑的树干或许就留着伟人抚摩时的掌纹?

  群山绵延中,胜利山是最高的,随行的宗凯宏说它的海拔有两千米。极目远眺,四处山峦依附,川深凶险,而尾随红军进入的马鸿逵的马家骑兵团浑不知天高地厚。10月21日,在毛泽东“不要把敌人带进根据地”的指示下,彭德怀集中三军团一阵猛攻,马家军溃不成军,被歼灭一个团、击溃三个团,600多人被歼。此役后,毛泽东慷慨命笔:“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彭德怀向为功高低调,赶紧将最后一句改成:“唯我英勇红军”。

  直罗镇是在夜色里进入记者视野的,在此前,记者走了一段“之”字路,去寻访了一位叫周宏发的老人。

  这位89岁的老游击队员住在北道德乡上柳池村一间简朴的房子里。老人耳朵很背,记者重复喊了几次后,老人会意是讲打仗的事,眼里来了神儿,操着浓重的陕北口音打开了话匣子:“直罗镇战役发生在1935年农历十月初九……”

  据老人介绍,国民党109师师长牛元峰是东北军的王牌之一,打日本的几仗没败过,可他轻视了红军,红军如急风暴雨般从南北两面夹击,来得猛、来得快,当他退到蜗牛湾时自叹天时已尽。

  直罗镇战役后的庆功会在距离直罗镇30公里的北道德乡东村一个窑洞式的教堂里进行。毛泽东在那里发出了自信而豪迈的论断:“(这一战)为党中央把全国革命的大本营放在西北的任务,举行了一个奠基礼。”

  老教堂里,12根足有5米高的柱子支撑着偌大的房子。电视剧《长征》里的一个镜头闪进记者的脑海,当时是在一个寺庙里,住持和毛泽东交谈后惊愕地问:先生你信的是什么教?毛泽东称是马克思,当时住持断言,“马教”日后必有为于世。

  在两根柱子上面,有几行毛笔字,但只剩下斑驳支离的几笔,没法识别,东村村支书熟练地读出:“一切工作要不怕困难”,“千不怕、万不怕,只怕不一心。”毛泽东总是在胜利面前保持着另一种冷静,谁能说这种冷静不是下一步工作的超前思虑呢?此役后共产党更大的作为就开始了。

  ◎长征记忆

  踏访“出马列”的陕北窑洞

  进入陕北界,最明显的区分特征莫过于错落的窑洞的出现。

  虽然,当下红砖白瓦的平顶房也密密匝匝地添了不少,可窑洞似乎仍是陕北人的最爱。家里有几孔窑洞似乎格外有底气,不只是因为它最吸引人的“冬暖夏凉”,还在于它是一种类似平原老宅的情结。虽然比不上北京四合院的珍贵,但当地人也不肯轻易放弃。或许在山里,几孔窑洞前开一块平整的小院已经不容易了。

  在枣院村寻访时,在这个村子的最高处的一家接口窑洞(里面是土,外面的一部分用石头砌成)前,一位40多岁的妇女正坐在院里一棵槐树下吃着疙砣(当地一种小吃),墙上是成串的红辣椒和黄灿灿的玉米,屋里则摆放着农具、锅碗等物什。

  毛泽东自从进入陕北,就在土窑洞、接口窑洞或者是石窑洞之间迁住,他屋里的陈设一般也极其简陋。吴起县革命纪念馆,建在了过去的一家宗姓大户家里,那里的窑洞当年成了中央领导居住和开会的地方,毛泽东的旧居则选在了这家大宅院南侧的长工宿舍里。

  “也许是为了安静吧。”管理员也找不出特别的原因。不过,与正房窑洞不同的是,它的大炕在一进门口的窗台底下。倏然间,大家似乎明白了答案,他是不是为了在床上看书时明亮些?

  在这孔窑洞里,有几件毛泽东用过的原物保持完好:两个长征时存放文件的大铁皮箱,一顶斗笠,炕上一张矮脚小方桌上面放着毛笔。墙上一张与贺子珍的合影,两人随意地坐在一张长凳上,情绪是放松的,愉悦的,情趣盎然。此时,他们刚来陕北不到10天的光景,毛泽东的放松让人相信:中国革命的新局面在陕北真的开始了。

  这样的窑洞还有好多处,凡是伟人住过的便注定了它们的不同命运。在王家坪有两孔石窑洞,当蒋介石的飞机狂轰滥炸时,毛泽东写下了《以自卫战争粉碎蒋介石的进攻》重要文章。毛泽东住过的最奢华的窑洞当属凤凰山的旧居,是他来到延安后最早入住的地方,这里石窑、石凳、石台阶的大户深宅因为人民军队的到来似乎也亲和了起来。《实践论》、《论持久战》便诞生于此。

  “窑洞里出马列”从此便被传扬开来。据说,1947年毛泽东率军离开延安时曾嘱咐打扫干净,“不久我们是要回来地”,并让摆上几本马列书籍,要让胡宗南学学马列。

  ◎访途花絮

  10月18日清晨,记者准备依照计划赶往慕名已久的毛主席指挥“切尾巴”战役的胜利山。但一连找了数位的哥,都摇头拒绝,或者干脆不知其所在。记者纳闷,出租车司机怎能连这样的标志性风物都不知晓?

  在吴起县城,记者发现了一个或许可以解释这个奇怪现象的注脚。

  该县有两个广场,一个是位于县委对面的“长征广场”,另一个则是该县的标志性广场———战国名将吴起跃马挥剑的雕像矗立中心。

  陕北自古为民族融合之“绳结区域”。从商周起,匈奴、林胡、稽胡、鲜卑、女真、蒙古等少数民族先后逐鹿于此地,吴起县则得名于镇守边疆大将吴起。

  而对于红军而言,吴起县是长征路线上最年轻的县之一,当年红军到达时,它还叫做“吴起镇”。即使现在正在进行着尘土飞扬的大规模城市建设,但因其乃洛河发端地,县城处在狭长的南北走向的洛河河川,发展空间不大,而洛河也只剩下几近断流的涓涓小溪。因此吴起现今的盛名还当缘于中央红军的长征胜利结束地,这是目前普遍的看法。

  2004年10月19日,在胜利山脚下建起来的长征广场,其碑记云:“往昔我吴旗(当地原名吴起,红军到达后改名吴旗,2005年又改回原名“吴起”)山瘦水涸,信赖名将戍边守土,人民生息繁衍,幸赖革命先辈缔造红地,偏邑古塞从此青史垂名。”这应是正理。

  历史两次将辉煌给了这个小镇,然而现在,这两个广场也只是个符号,没有交汇借力,记者在长征广场拍照时,甚至引来异样的目光。一个城市有了文化的内涵而不打文化牌,和谐乎,持续乎?

  记者决计寻登胜利山。

  在吴起镇革命纪念馆热心的吕姓馆员帮助下,记者终于找到了一位知道大略方位的向导———吴起镇白沟洼大队队长、33岁的宗凯宏。

  这才实现了正文中提到的记者在胜利山的跋涉。

  ◎记者手记

  皱纹里的温暖风景

  在来到延安之前,记者从网上看到了一篇文章,在中国最值得去的10个地方中,革命圣地延安位列第三。

  从记取历史的角度讲,这是足以让人欣慰的。但当置身其中时还是发现了一种反差。比如吴起县城的脏乱无序,让人很难和一个千年的历史古城联系起来。按照宗世喜老人的记忆,那里至清朝是还是热闹的镇子,羊马粮布往来频繁,商铺到处可见。

  尤为紧要的是人们意识层面的东西。鼎鼎大名的胜利山就在长征广场的不远处,可竟让我这个千里来寻的人无从涉足,慢说当地的一连几个出租车司机都摇头,就连找到政府部门的一些同志也搔头,称不知从哪里登临。我就那样狼狈地拎着大小包到处询问,不知这是谁的尴尬。

  当地对于遗迹的保护似乎也称不上完好。在被斯诺称为“西北工业中心”的吴起,战时的重要物资基地的兵工厂遍寻不见。有关人员称,只知道在柳河湾,走到后发现废弃的窑洞就应该是了云云。此外,后方医院、棉被厂遗迹也难觅遗踪。

  巍巍千年宝塔是延安革命圣地的象征,当年吸引着具有火热爱国情怀的各界人士投身而来。而现在,我在夜幕下登上这座八角九级44米高的楼阁式明代建筑时,不由得心中收紧:塔内密密麻麻填满了“某某到此一游”等令人生厌的字句,与我先后登临的两男两女正急着寻找空隙题名。看着他们的热闹我却沉寂了下来。

  令人温暖的是,这里的人大多秉承了祖辈匈汉两族融合造就的倔强粗犷,以及千万年黄土地赋予的爽朗热情,如果你有需要,他们总是在力所能及时告诉你“能行”。

  在枣园前扯着高亢、尖利的嗓子,疯敲着腰鼓的艺人刘爱国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50岁的老刘11年前开始自己喜欢的表演营生,值得说道的是,旅游者来邀请表演一段,没问题,钱多钱少自便,不给也会笑着送你离开。我赶到时,他正卖力气地教一伙外地游客走舞步,50岁的人跳起来前后转身虎虎生风,这群人离开一段后,一个领头的又折了回来,将50元塞给他,老刘依旧笑着说不给也没关系,权当交朋友了。

  老刘听到记者采访,收了摊和我聊到天黑,我准备赶着到另一个约好的地方去,老刘边热情地领路,边继续对我讲着陕北的人和事。由于我走得快,这让个子较矮的老刘跟起来有点儿吃力,他便走一会儿跑几步。事后想来,这个细节一直让我惴惴难安:50岁的人,我怎么可以———

  想到这些时,心里总是温暖的。当你在为一些遍寻不见的旧迹遗憾甚至落寞时,黄土高原上老乡的厚道就会填补这份缺憾,他们那绽在被高原大风雕刻出来的一脸皱纹里的笑容,就是陕北的另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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