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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记者救人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28日18:20 东南快报
图文:记者救人
记者救人

  东南快报社 林风

  桑美台风重创福鼎,本报记者救出福鼎园兰村的7个村民。17级的台风中本报记者护送村民老大爷到安全地带。

  背景

  她来了,带着狂风、暴雨和大潮。

  她越过了台湾岛,跨过了台湾海峡,向闽浙交界处一路奔袭而至。

  桑美,多么美丽的一个名字,却在福鼎市沙埕镇显露了她肆虐的本性,这块福建最靠东的宝地,瞬间成了迎接挑战的最前沿阵地,接受着最严峻的考验,在她到临之前,这里的人们甚至不相信“美丽”的她竟有如此的威力。

  然而,狂风依旧、暴雨依旧、大潮依旧,来得真真切切,凶猛无比,桑美的肆虐后,福鼎市防汛抗旱指挥部一名指挥官也感慨地说:“她使福鼎市区变得一片狼籍,沙埕镇受到毁灭打击”。

  20级台风,记者真正在第一现场体验了其中的险恶艰难,并亲手成功救出一名被困在小矮房里的老大爷及其他5名被困在木房下的村民,这个过程中,感受着人与人互帮的快乐。

  救人

  砖瓦漫天飞 老人小孩卷缩在墙角下

  经过一阵颠簸,车子终于开到了前岐镇园兰村,风雨太大,能见度几乎为零,我们停止了前行。

  园兰村是个村居分散的村落,为了躲避台风,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不少人甚至支起一根根木头,顶住房门,生怕台风闯进家门卷走自己的家当,马路边,一名慈祥的老妈妈为记者开门避风。

  “哎呀,快帮帮我,我家房顶被刮翻了,要塌了,那边还有人没出来。”突然,一名妇女慌张地从老妈妈门前马路跑过,边跑边大声叫喊着。

  听到叫喊,记者几人急忙顶着狂风迎上前去。

  “别急,人在哪里?快带我们去。”记者大叫。

  妇女刹住了奔跑的脚步,她的全身已经湿透,见到记者,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拽住记者的手腕,拉着记者往路边的一栋民房跑,暴雨在狂风的推波助澜下,显得更加凶猛,雨点击打在脸上,犹如受到万箭袭击,我们一路奔跑,双脚没了方向。

  突然,几块瓦片向记者和妇女砸下,顿时裂成小碎片,令记者头部隐隐做痛,记者还没醒悟过来,又是“呼啦”一阵风响,又一堆瓦片和砖头在我们前方砸下,我们急忙闪身躲开。

  “小弟,在那边,在那边。”妇女突然喊了起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约3米外,我们看到一堆人卷缩在墙角下,瓦片、砖头、碎木头在他们面前漫天乱飞,记者想拉着妇女靠近他们,但随即被风挡了回来,我们只好手拉起手,蹲下身子,弯腰往前走。

  终于,我们拉住了他们冰凉的手,那堆人中,有一个老人,一名妇女及两个小孩(其中一个小孩刚出生不久,还抱在怀中),还有紧紧护在他们上方的一名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大气直喘,显得很疲惫。

  “这里不能再呆了,说不准房子会塌下来的。”记者对着他们喊到。

  “我们出不去了,这里有孩子,还有老人。”中年男子说。

  “你们放心,我们会帮你们出去的。”记者安慰他们。

  瓦片还在狂风中乱飞,被掀起的木板掉在我们前面,吓的妇女怀中的婴儿哭个不停,妇女心疼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婴儿,藏进一件小雨衣里,中年男子则扶住自己的孩子,两名记者分列在两边,为他们护驾。一行人歪歪斜斜地走着,狂风刮来,把我们刮的直往后退,我们紧紧地依偎着对方,艰难而又缓慢地前进。

  园兰村的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家里都只留着老人、妇女、小孩,所以他们大多不敢贸然出门救人,记者一急,就挨家挨户求他们相助,说是自己的亲人,在我们的动员下,几名稍微年轻一点的老人也加入了救人行列,在大家的帮助下,被困的5个人全部被带到了马路上,安全坐上了记者的采访车。

  随后,记者把他们转移到了附近教堂里,躲避风雨。

  “大爷,你要是不走,我就给你跪下了”

  天色渐暗,风一点都没减弱,反倒更猛烈了,走在路上,人感觉要被刮起来了。

  老少5人被安全送进教堂后,因为担心那栋屋子里还有人,我拉着一个中年村民又回到了屋子前。

  瓦片还在不停地往下掉,但我们搜索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其他人在屋子里。

  这时,同行的村民老黄突然嘀咕了一句:“不知道阿样爷走了没有?”

  “还有人吗?”我心里一惊,“在哪里?”

  就往那边走一段,老黄指着逆风方向说,这时候,我已浑身湿漉,连喘几口大气,想跟老黄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出来,老黄拉着我蹲在地面上说:“我们先走吧,这房子可能会塌。”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眼睛却时不时逆风往远处的小木屋看去。

  “是不是那边?”我贴着他的耳朵喊到。

  “风太急了,天也快黑了,还是别去。”老黄喘着大气。

  “就看看,好不好,你带我去。”我说。

  老黄拉起我的手,往木屋挪去。

  果真有个老人还在木屋里,其实,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个2米多高的木架子,里面没有灯,漆黑一片,大片瓦片已被风刮走后,雨水和大风从屋顶灌进来,屋里屋外没什么区别,老黄弄亮了充电灯,只见老人卷缩在床角,默默地看着注入的雨水,整个房间,就只剩床是干的,而这也是因为床上有盛漏水的脸盆,而其他家当全部用塑料袋裹着。

  我们劝老人走,可老人不听,他紧盯着屋子里的家当,劝我自己先离开。

  感觉风又大了点,哗啦哗啦地袭击着木屋,屋子也不停地摇晃着。

  “再不走,房子要塌了。”老黄对着我喊。

  无奈,我跟着老黄出门,往回走的路上,我心里很难受,感觉有个东西在鞭打自己,老人木然的脸怎么也无法在风雨中抹去。“屋子会塌吗?”我不断问着自己,“他会有事吗?”

  走出100米,我后悔了,心想:“不管房子会不会塌,都不能让他呆在里头。”这个念头越变越坚定,于是,我高声呼喊,叫来了两名同事,又拉上老黄回到了老人家里。

  老人已经起床,他的床被淋湿了。站在家门口,他依然不肯走。

  “大爷,跟我们走吧,这房子呆不得啊。”我冲他喊着。

  “没事,我不走,你们走。”老人无动于衷。

  “要是你不走,我们也不走了,陪你在这里,房屋要是塌了,一起被困。”我想用苦肉计动员他。

  我又失败了,他依然没有走的意思。

  “轰隆”“喀嚓”,一个大树断裂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啊!”我不由大叫一声,同事也吓得大叫。房子猛地摇晃了几下,屋顶被砸开了个口子,但没倒。

  “大爷,你要是不走,我就给你跪下了。”我一着急,话脱口而出,双手抓住老人……

  “别,我去拿件衣服。”老人突然说。

  大家都乐了,我们扶着他,扒开他房子外倒下的竹子,慢慢地离开了那里,走向教堂,天色暗了,我们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昨天,记者回到老人的房子看时,他的房子共被倒下的两棵直径约为30公分的大树砸中,部分屋顶被砸破了,目前,他仍然不敢住回那栋破败的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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