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64岁的马福洋拿着竹编扫帚,从鱼子溪村板房区家门口的水泥路开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顺着山坡清扫祭奠者不慎留下的杂物;68岁的胡建国一手拿着竹夹子,一手提着垃圾袋,捡拾路上的垃圾;映秀镇汶川5-12特大地震遇难者公墓就在渔子溪村与映秀镇之间的山坡上。
从2008年6月25日公墓正式命名的那天起,两位老人就自愿开始守墓和清洁工作,陪伴着在映秀镇遇难的数千亡灵。他们既是此次大劫难的幸存者,也是遇难者家属,胡大爷11岁的孙子和马大爷12岁的孙女成了他们永远的记忆。这个公墓有三条长约150米的低矮带状土丘,土丘下合葬着遇难者的遗体。胡大爷的孙子被埋在第一排,但只有个大概的位置;而马大爷的孙女的遗体一直没有找到……
守墓是件清苦的事,两位老人每天都见证生者对逝者的哀悼,鲜花、香火、鞭炮与哭泣,交织成对亲情的思念。他们常常会陪伴前来祭奠的人拉拉家常,安抚一下悲伤的亲属;没人的时候,他们会靠坐在墓地门柱下,默默喝茶、抽烟。每当天色渐晚,公墓里人影稀少的时候,两位老人便将四处散落的纸钱归拢焚烧,将熄灭的蜡烛一一点燃。
这两位老人都是有着40多年党龄的老党员,马福洋还多次被评为鱼子溪村优秀党员。2008年6月,在马大爷为寻找失事直升机的搜索队当向导的过程中,曾全力帮助不慎掉进悬崖下水潭的武警少尉庄坤炼脱离危险。这位武警战士在后来给老人的信中写道:“您是我心中的英雄!”因为在抗震救灾中的出色表现,马福洋老人还被映秀镇党委评为抗震救灾先进个人。
距离汶川大地震接近一年时间了,不大的映秀工地遍布,板房小镇生机勃勃,学校、医院、商铺干净整洁,原址重建的农家小院精致清秀。两位老人时常凝望着山坡下的映秀,感慨小镇的日新月异。和其他映秀人一样,马福洋和胡建国每天见证着映秀镇悄悄地变化……
新华社记者 江宏景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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