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记者翁晓鹏、王广永、张涨 　图：记者何波

　　通讯员：佛公宣

　　前后杀害10人，包括4名警察，公安部A级通缉犯、佛山头号追逃对象成瑞龙被押回佛山接受审讯！昨日下午，佛山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曾经在佛山市制造“1998·5·22”特大枪杀案，造成两名民警牺牲的公安部A级通缉犯成瑞龙于5月31日在江西南昌落网。

　　5月30日当晚接到江西警方消息后，佛山警方立即前往江西，并于6月3日晚8时左右将其押回佛山，随即对其展开审讯。

　　佛山街头两民警牺牲

　　1998年5月22日晚上9时许，佛山市公安局巡警支队民警姜明华、邓勇坚在完成便衣伏击任务后返回单位，途经禅城区亲仁西路白燕公园附近时，发现两名男子形迹可疑，于是上前盘查。在盘查过程中，其中一名嫌疑人成瑞龙突然拔出手枪向姜、邓二民警射击，致民警邓勇坚当场牺牲，民警姜明华重伤经抢救无效于6 月1日牺牲。

　　案发几分钟后，成瑞龙等两名嫌疑人逃至市区汾江桥头时，遇到闻讯前来围堵的两名巡警，开枪击伤一名民警后逃走。当年6月2日，广东、江西两省公安机关联手在南昌市抓获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蓝启荣，另一名主要疑犯成瑞龙在逃。

　　成瑞龙是广东省连州市大路边镇人，自小性格暴戾，经常打架斗殴和小偷小摸。

　　1998年即被全国通缉

　　据成瑞龙交代，自从在佛山制造“1998·5·22”特大枪杀民警案后，他又先后流窜于广西、重庆、江西等地，持枪抢劫、杀人作案多起，又杀害群众、警察6人(前后共10人)，致伤多人。最后在江西赣州落脚并隐姓埋名藏匿起来。

　　1998年6月5日，公安部即向铁道部、交通部等部门下发通缉令，通缉当时已有4条人命在身的成瑞龙。

　　2001年，公安部再次面向全国发布A级通缉令，通缉在逃持枪抢劫、杀人犯罪嫌疑人成瑞龙。

　　狱中“周全”即是成瑞龙

　　11年来，佛山警方一直没有放松对成瑞龙的缉捕。2009年5月20日，公安部正式下发了佛山市公安局提供的成瑞龙相关信息A级协查。5月31日，江西省南昌市公安机关民警通过网上信息系统查询，发现正在江西一所监狱服刑的“周全”与佛山市公安局提供的成瑞龙相关信息相符，初步认定“周全”就是潜逃多年的公安部A级通缉犯成瑞龙。

　　据江西警方介绍，成瑞龙于2005年1月18日伙同他人实施抢劫过程中被江西警方抓获。被捕时，他谎称自己是孤儿，也不知道家乡在哪儿，只知道自己叫“周全”。“周全”获刑7年，被投入监狱服刑。

　　牺牲民警家属哽咽拜祭

　　得知枪杀佛山警察的案件告破后，昨日上午，佛山市公安局有关领导和烈士姜明华的家属来到佛山市殡仪馆革命烈士纪念亭为姜明华进行祭拜。

　　昨日中午，记者来到佛山殡仪馆烈士纪念亭，该纪念亭安放了多位烈士骨灰，其中在“1998·5·22”特大枪杀案中牺牲的姜明华、邓勇坚二位烈士就安息于此。

　　据殡仪馆工作人员介绍，上午10时许，佛山市公安局领导，手捧鲜花，来到佛山市殡仪馆烈士纪念亭，祭拜姜明华、邓勇坚两位烈士。

　　据殡仪馆工作人员回忆，烈士姜明华的父母称，得知杀害儿子的疑犯成瑞龙落网后，心情非常激动，此次过来就是想给儿子烧些纸钱，告慰儿子。

　　中午12时30分许，姜明华的父母来到烈士纪念亭。姜明华的母亲回忆称，姜明华生前很孝顺，在佛山工作的时候经常往湖北老家寄钱。当他们见到覆盖国旗的儿子骨灰盒时，两位老人泪流满面，数度哽咽。

　　本报专访禅城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杜秋发：

　　怕暴露逃亡期间从不讲粤语

　　“11年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姜明华、邓勇坚可以安息了！”杜秋发，禅城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从“1998·5·22”成瑞龙特大枪杀民警案发生后，他就一直跟踪此案，从当年案发到赴江西押回成瑞龙，从当年的满头黑发帅小伙到如今几乎成了老民警。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成瑞龙落网的？

　　杜秋发：5月30日晚上，我知道后非常振奋，整个警队都非常振奋，整整11年来，当晚局里就决定我和佛山市局刑警支队的彭副支队长带队，和另外6名民警连夜赶到江西。

　　记者：你见到成瑞龙后，发现他变化大么？

　　杜秋发：除了头发和他的轮廓没有变化外，整个人都瘦了，连脸上的黑痣都没了。他是整过容的，脸上一些明显的特征比如黑痣什么的，都没有了。但我们用了8~10分钟，就确认眼前这位所谓叫“周全”的人，就是当年杀害我们兄弟的成瑞龙。

　　记者：你们到之前他认罪没？

　　杜秋发：没有。过去我们从审讯他的同伙中知道成瑞龙虽然六亲不认，但心里还是牵挂自己的儿子的，当我们问他有什么要求时，他回答说：“我最关心我仔，希望能见到他。”我当时就说：“等回到佛山，他们会尽量安排你们见面的，而且我们看到你儿子了，长得很高大很帅。”他的情绪很快就恢复平静，对杀害佛山民警案件供认不讳，后来一路押解回来也很顺利。

　　记者：一路上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都谈了些什么？

　　杜秋发：我们尽量和他谈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几乎是一路聊过来的，他态度也很好很配合。我们问他这么多年了，佛山有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怀念的，他说他最爱吃佛山的热狗和牛腩了。

　　记者：他是连州人，应该有口音的，你们说广州话么？

　　杜秋发：见到成瑞龙时我就发现，他的普通话太标准了，几乎听不出口音，后来他在车上告诉我们，案发后，他就没回过老家，也断绝了和所有亲人的联系，真的是六亲不认了，而且从不讲广州话。

　　记者：疑犯为什么一直都没停止作案？

　　杜秋发：成瑞龙说他知道做了这么多坏事，迟早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但他为了过日子，又不想打工，所以只好出来抢劫捞钱，“好好”过剩下的日子。

　　记者：警方接回成瑞龙后，开始审讯么？有没有指认现场？

　　杜秋发：佛山市公安局党委早就部署好审讯工作，专门请了审讯专家和一批资深民警，组成庞大的审讯专家组，疑犯在广东佛山、肇庆、广西、贵州、重庆、江西南昌都有作案，我们将继续核实，做好相关取证工作，尽快将疑犯绳之以法。按照程序，审讯结束后是要到白燕街指认现场的。案件会在佛山审结。

　　记者：目前审讯初步结果，疑犯杀了多少人？

　　杜秋发：疑犯在广东杀了3个人，一个老板两个警察，在广西也杀了3个人，也是一个老板两个警察，在江西杀害了3个群众，在重庆杀害一名保安，一共10人。

　　目前就是这些情况。疑犯这么多年都是在外面逃跑，一直没有停止作案，我们相信随着审讯的进展和深入，将会有更多的案情浮出水面。

　　记者：押解成瑞龙，佛山警方一共去了多少警察？

　　杜秋发：20名警察，第一批8人，确定案情后，杨日强支队长又带了12名警察，包括多名特警一起押解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