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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学个性教授上任贵州大学校长(图)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6月18日09:38  大众网-齐鲁晚报
6月2日,在办公室里,郑强昂起头:“你们走着瞧!” 6月2日,在办公室里,郑强昂起头:“你们走着瞧!”

  文/片 本报记者 张榕博

  浙江大学“第一愤青教授”郑强上任贵州大学校长,未来,是他改变大学,还是大学改变他?

  “我们太希望你能保留你的风格,这种可爱,别在这里几天,被这里整得不可爱了。“6月2日晚上,贵州几位教育界学者对刚刚上任的郑强说。

  6月1日儿童节,原浙江大学“第一愤青教授”郑强走马上任贵州大学校长。

  消息传出,很多贵大学生欢呼雀跃,老师们也喜笑颜开,贵州省的领导和教育界更是对这位东南沿海过来的“愤青”教授寄予厚望。

  “愤青”是个性,校长是官,当“愤青”变成了官,人们就很想看看:在中国当前的大学教育环境下,是他改变环境,还是环境改变他?

  6月2日,记者在贵州大学见到了刚刚上任的郑强。

  “我要变了”

  5月30日深夜,郑强匆匆搭乘飞机离开杭州,两天后就是宣布他担任贵州大学校长的时间,他必须走马上任了。

  那天下午,郑强给浙大自己的研究生们上了最后一节课,课上他寄语学生:“穷,我们不怕,就怕没有底线;爱科学,讲情谊,你付出去多少感情,别人心里有数。”

  “我觉得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清楚。”郑强解释说,这不是学术问题,而是做人问题,是大问题。

  5月30日深夜到达贵州的郑强只带了随身行李,当他下飞机时,突然意识到,他该有身“像样些”的衣服,以便拜会贵州的领导。从此刻起,他将不再是一个可以“随便”的教授了。

  这让郑强感觉很不习惯。

  “裤子、皮鞋、腰带都是从贵阳现买的,”郑强笑眯眯地对本报记者说:“以前做教授,言行什么的都很自由,但是现在举手投足,旁人就不会简单把我看成一个普通教授了。”

  “我是怀着寻宗的虔诚、怀着感恩情怀到贵州、到贵大的。”说普通话的郑强突然吐出一句地道的贵阳话:“就连贵州的美味佳肴——折耳根、酸汤鱼、肠旺面,都让我难忘。”6月1日,在贵州省和贵州大学主要领导面前,郑强开始了他到贵大的“第一课”。

  语落,掌声四起。但第二天,就有媒体评论说:这堂“课”不像郑强的风格,幽默有余,犀利不足。

  “这是开玩笑的吗!实际上,我一点也没有改变我的风格!”

  郑强辩解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管自己以前语言多么犀利,但是对于贵大,他的确很陌生,“我对人家还不了解嘛。”

  初到贵州的“愤青”郑强这几天很忙,密集拜会了贵州政府、科技、教育界的领导和专家,又逐一走访了大学里的各院所。

  “这对于我是一个新起点。虽然不是从乡村到了大城市,没有乡巴佬见到大官员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但我现在是校长了。”郑强开玩笑说,他见过大世面,不会因受宠若惊而丢失自己的性格和锋芒,但是,“如果只是针砭时弊,是带不来任何积极的东西的。”

  以往的郑强,这位浙江大学高分子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在专业领域有着傲人的成绩,并以批评中国教育体制的演讲而闻名,“现在谁是汉奸?北大清华的学生”,“分数越高,伤害越大”……

  可如今,“愤青”走上了领导岗位。用郑强自己的话说,换位思考后,以前他是一个评论者,可以只讲现象,信口开河,不计结果,甚至只顾自己痛快,但现在他需要改变自己的风格,多办实事。

  “我要变了。”郑强很认真地对本报记者说。

  可大家都不希望郑强变。

  6月2日晚上,贵州教育和科技界的几位学者送给郑强一句话:“我们太希望你能保留你的风格,这种可爱,别在这里几天,被这里整得不可爱了。”

  还有一位教育界前辈说:“我们可是盼望着你来改变这里的,你可千万别被贵大给改造了啊!”

  虽然很忙,但郑强这几天一直在揣摩这几句话,并且说“值得回味,很有意思”。

  一些朋友也问他,当初那个“第一愤青教授”,变成校长后会不会消失?

  “我觉得不会吧,但是……哎呀,责任不一样了。你管了这么多学生,几万人呢!如果有一个学生出事,那都是我的责任哪!”郑强有些不置可否。

  “四渡赤水”

  6月3日,贵阳一直在下雨。贵州大学正门前的一句话新闻栏里,郑强成为新任校长的消息,紧随联合国关于叙利亚问题的决议等重要时事之后醒目出现。

  “我是大二听过他演讲的,他敢说真话,现在强哥来了,希望能给贵大带来一股活力,我们好期待!”

  “哎哟,我们的工资十几年没涨了,新校长来了,希望能给我们提一提!”

  从贵大门口的水果摊,到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和老师,“第一愤青教授”郑强到来的消息,就像贵大要举办明星演唱会一样,吸引着学校里的每一个人。

  6月1日,在贵州省政府欢迎郑强的会议上,省长赵克志表达了对贵州大学的更高期望:“贵州将努力把贵州大学建设成具有区域特色、在国内外有一定影响、服务地方发展的领军型高水平大学。”

  刚刚到达贵阳的郑强立刻感觉到了压力,一所内陆大学迫切期盼变革与创新的冲动正紧紧包围着他。

  但郑强对贵州省制定的大学目标并不认同,郑强记得,当初教育部也曾规划跨世纪发展10所世界级大学的目标,如今却早已成了笑柄。

  “一所大学好不好,是不能用几个指标来衡量的。”

  来到地处偏僻的贵州大学,郑强发现,不论学生素质还是教学、科研基础,远远无法与东南沿海以及名校相提并论,甚至每个学生身上都有莫名的“自卑”。

  面对贵大上下求变革的呼声,在这个红军长征曾留下转折和辉煌的地方,被期望包围着的郑强想到了“四渡赤水”。

  “我们没有实力与北大清华这样的高校国家队争夺大项目,那就只能把贵州当地发展的需求当作自己的科研项目,这样避开了‘中央军’的强敌,又找到了地方院校生存的空间,也是‘四渡赤水’嘛!”

  以前,“愤青”郑强是极力反对高校参与地区经济服务的,他曾在一次名为《民富不等于国强》的演讲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学术成果和专家被金钱和利益腐蚀,高校不务正业,而是参与地区的经济服务。但这一次,郑强同意了贵州大学为地方经济服务的目标。

  “我这个人还是非常灵活的。”

  经过几天的观察,郑强摸索出一条符合贵大当前水平的发展路径。“很简单:老师们在这里教书有荣耀,有幸福;学生在这里学习有快乐,有希望。”郑强上任后主抓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员工的福利和学生的教学质量。

  郑强告诉本报记者,如果未来五年,贵大的教职工觉得变得更加幸福了,老师的生活水平改善了,这就是进步。

  说到这里,郑强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说下去,而是开玩笑说,“再多说就要出问题啦!”

  “你们走着瞧”

  2012年,关于高校教育变革的声音与尝试越来越多,南科大校长朱清时跑遍各省去争取生源。在复旦大学和苏州大学,消失多年的书院又悄然复苏。

  对这些教育改革尝试,郑强都没放在眼里。

  “那根本就不叫尝试!”

  “我们现在喜欢用点新名词,其实就是回归教育的本真。教书育人,以学生为本,这个老祖宗早都搞清楚了,怎么现在还糊涂了呢?还要说这么多大道理干什么?”郑强拍着桌子高声对记者说,仿佛又一场演讲。

  郑强说,现在的大学教育处于不对称、不平等的起跑线上,让贵大学生赶超名校不现实。“我不敢夸大或者是狂妄,贵州大学的孩子今后就一定能超过北大清华的孩子,但是我有信心让贵州大学的孩子们对自己的故乡、祖国有责任感,充满感情!”

  “我还说到,让贵州大学的孩子有尊严!”

  郑强说,不要小看这句话,“这句话可深了。”

  6月3日下午,一位中国前驻外大使到贵州大学作报告,希望新校长郑强来主持,但是他没有同意。

  “不能这样!一所大学的尊严取决于一个校长的底气和对于教育的把握。我就要教贵大的孩子们,今后和北大清华的孩子们站在一起,可以说我是郑强的学生!你问问,北大清华的那些校长,郑强站在他们面前有不自信的盲从吗?贵大的孩子们就是要这样。”

  但郑强的“狂妄”如今也适可而止,他在研究如何与学校书记搞好关系的问题。“我到这里来当校长,就一定能和书记搞好关系。”

  对于当初曾多次“炮轰”的教育体制问题,郑强现在也改变了看法。他觉得,不要把教育体制讲成是高校改革的洪水猛兽。

  “大学校长的责任在哪里?水平在哪里?别自己没水平,就怪体制有问题!”

  郑强认真地说,作为校长,他希望带给一所大学整个精神面貌的变革:“一所大学的学风、教风和灵魂,是学生对学术纯洁、科学的挚爱,最重要的是把孩子培养好!”

  “把贵大的孩子培养好,您有多大信心?”记者问。

  “你们走着瞧!”郑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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