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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村民为黑彩痴狂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30日23:34   东亚经贸新闻

  为吸引人

  奖金十分诱人

  为了吸引村民参与“黑彩”,庄家充分发挥了他们的聪明才智,想出了很多种玩法和奖金回报。比如,正规彩票站直选中奖奖金为1000元,他们的奖金则为1400元,正规彩票站组选中奖奖金为160元,他们的奖金则为280元,同时还开发出来直选玩法(押个、十、百位数字,押对一个就中奖)、组6、组7直至组9玩法。这些还都不是中奖金额最高的,更吸引人的是一种叫做“扣号”的玩法。所谓的“扣号”就是只押一个号码,如果中了,奖金额为1:3。

  花30万元

  只“扣”一个号

  “有钱的人、嗜赌的人、疯狂的人都喜欢玩‘扣号’,下注大得惊人。这种‘黑彩’玩法是最早在集安风行的,其他玩法都是为了让没多少钱的人参与才产生的。”阿华表示。

  面对“黑彩”的多种玩法和回报,阿华把“扣号”单独提炼出来。她说:“集安市有一家人,一次‘扣号’就下了30万元的注,因为一个‘黑彩’点不敢接这么大的单,这户人家就全家行动,把钱分成30份,投入了不同的‘黑彩’投注点。结果是竹篮打水,这家人不得不卖掉经营红火的超市。也正是因为他们家的这一举动,让‘黑彩’在集安一夜成名。”

  今又如何?

  他们很“鬼”不卖号给生人

  在集安市经营的“地下‘黑彩’”,根本就感觉不出“地下”二字。

  6月24日17时记者来到集安市,在市区内就发现两家挂着正规彩票投注站站牌的彩吧,屋内挤满了人。

  挤进去后发现,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拿着彩色的纸单,相互研究着晚上会出什么号。一名女子手里拿着300元钱向投注的桌子边吃力地挤过去,喊着:“给我扣个5、7、9,今晚肯定能出。”记者也跟随着挤了上去喊了句:“给我扣一个5!”写号的人看到陌生的面孔后,前后打量了半天,摇摇手说:“号都卖出去了,今天不卖了!”说完翘起二郎腿,点根烟死死地盯着记者。

  “你们是生人,口音也不对,人家肯定不能卖给你们,他们鬼着呢!你看现在人多吧,晚上7点之后人更多,彩票站都没有下脚的地方,到时候我再带你们来。”带记者来的人在出来后告诉记者。

  痴迷“黑彩”

  拼命向屋里挤

  19时41分,记者来到位于太王镇的一家彩吧,此时距国家正规彩票销售截止时间只剩19分钟。彩票门外站满了手里拿着简单纸条的人,每张纸条上都写着号码。纸条下方已经有了签名的,是交上钱的;没有签名的人,拼命地向屋里挤。

  屋内,一台正规彩票站使用的打号机边围满了人,百元大钞在空中不停地晃动。“到我了!给我写上号!”喊叫声不绝于耳。屋正中的几名女子手里都攥着百元大钞,拿着粗糙的彩票走势图研究着,在纸上反复勾抹后,使劲在纸上写下几个数字,匆匆起身,挤进人群。据说在几天前这里还不是这种场景,这种拥挤的场面只有穿过一个小走廊,再转两个弯才能看到。“几天前还没这么胆大,都是在最里面的屋进行买卖的,今个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公开就整上了。”带路人趴在记者耳边小声说。

  “地下‘黑彩’”

  已经移师地上

  在这间屋子里,有一个男人是绝对的焦点,他就坐在彩票机旁边,每个写完号的人都试图向他靠近。眼前晃动的人民币,他伸出手来接过哪个,拿钱的人都会非常感激地说一声“谢谢”。而他身边,端坐在正规彩票机前的男子几乎成了摆设,从记者进屋到离开,他只打了不到10张单子。

  “那个男的是太王镇本镇的人,他不是‘二庄’,是‘二庄’雇来收‘号钱’的,他拿了谁的钱,就说明收下了谁的单子,谁就已经成功购买了‘黑彩’。‘黑彩’和正规彩票结束时间一样,都是晚上8点,从晚上7点45分至晚上8点这15分钟时间,是买‘黑彩’最疯狂的时候。到了晚上8点,‘二庄’就会出现,把钱和买号单子收走。如果你中了奖,第二天,你拿着写有签字的买号单子来领钱就行了,集安这带差不多所有的彩吧都是这样,以前还背着点人,现在根本就不背了,都摆在明面上了。”

  纵深几何?

  真正“二庄家”隐藏在胡同里

  记者选了5个数字,想买3注底价为40元的“组5”,好不容易挤进去,眼看着收号男子的手就要拿走记者的钱了,突然,这名男子用眼角有意无意地扫了一下记者的脸,手“嗖”地一下缩了回去,说:“今天的结号时间已经快到了,不能卖给你了。”说完,推着记者走出了门。“你们的面孔太生了,他们有所警觉,刚才我听卖号的那个男的还打听你们是哪来的?干什么的?”带路人说。

  怎样才能买到“黑彩”呢?19时54分,记者终于联系上了一位老彩民,他答应帮记者到“二庄家”那里买“黑彩”。他带着记者上了车,在距离彩吧100米外的一处平房停了下来。一个窄小的胡同,右边是一家饲料店,左边是饭店,进入胡同之后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屋内灯光昏黄。

  写号的纸条

  铺满了一炕

  老彩民轻轻敲几下门,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谁啊?”“大哥,是我!我来下注!”门缓缓地被拉开,开到仅能容下一只手伸进的时候就突然停下,一双眼睛从门缝向外看了好半天,门才又略开大了一点。

  “把号和钱拿来,我给你下张单子。”老彩民拿钱从门缝挤了进去,记者刚要跟进去,男子堵在了门口,“进来干啥?能让你下注就不错了!”说完,把老彩民也从屋里推了出来,急匆匆地关上了门,连写号的纸条都没给。老彩民向屋里的人要纸条,屋内男子说:“都几点了,现在就我这儿还能卖,写不写条都一样,连我你都信不过了?快走吧,别在门口晃悠了。”

  开门的时候记者看到屋里的炕上还坐着一名男子,炕上铺满了写号的纸条,男子正在一张一张的收拾起来,这名男子就是一个“二庄家”。

  20时零7分,记者返回最先去的那家彩吧,彩吧已经熄灯关门了,一辆出租车从彩吧门口快速离开,线人看了一下车号说:“这个车上坐的人就是这个彩吧‘黑彩’的‘二庄家’——老鬼。”

  记者牢记下了这个名字,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本版稿件 记者 亚东 文/摄)

  集安黑彩调查之三

  毒害之忧

  离彩吧不远有一个路边烧烤摊,没有路灯的公路边显得特别黑,一群人坐在黑暗中手捧着啤酒,大声地议论着。这些人都是等待20时35分彩吧开奖的人,他们已经成了太王镇的夜景。

  充斥着数字的茶余饭后

  农贸市场的菜贩在说,饭店的服务员在说,路边等车的人在说,甚至话吧里打电话的人也会把话题扯到开奖数字上

  选一张桌子坐下,倾听这群村民聊天,发现他们聊的全是与彩票有关的东西,“今天买的什么号”、“最近常开的号码”、“最近谁又赚了多少钱,赔了多少钱”。

  烧烤店的夫妻老板是一对铁杆儿“黑彩”迷,每天两口子都要或多或少地投上几注,然后与在这里等待开奖的人一起研究下期的号码,如果有人中奖了,那么这个夜晚必定“歌舞升平”,如果没有人中奖,可能连啤酒钱都要先记在账上了,这是太王镇的一个“黑彩”特色。“中奖了马上安排大伙吃饭,没中奖喝一瓶就走,酒钱先欠着,每个晚上彩民都是这么过的。”知情者说。

  从走进集安市的那一刻起,记者就发现,这里的人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数字”,关于彩票的数字。农贸市场的菜贩在说,饭店的服务员在说,路边等车的人在说,甚至话吧里打电话的人也会把话题扯到开奖数字上。记者去超市买袜子,老板和服务员无心接待,他们蜷缩到电脑前,在距离开奖还有将近10分钟的时候就全身心投入查号中了。

  吃饭时,邻桌的村民说:“我这次买了400块钱的1、3、5、7、9,这号是今晚最热门的,老多人都买了,我估摸着肯定能中,一会儿开了奖都别走,我请你们吃饭,来钱了!”

  “你都快扔进去两三万了,就没看你中过啥,还请我们吃饭呢?”有人回应道,听到这话,买400元彩票的村民不高兴了,重重地把酒瓶子砸在桌上,站起来说:“我还能背一辈子啊?我告诉你,我就感觉今晚我能中,你等着瞧吧!”起哄声和叫好声掺杂在一起,一个热闹的夜晚。

  那晚开出的号码是565,烧烤摊里没有一个中奖的人,夜安静了下来,人群很快就散去了。

  全城相通的“黑彩大联盟”

  由于下注者投注数额太大,一旦中奖单一庄家无法支付,所以二庄就把这些钱分散开,联系别的“黑彩”投注点,大家一起收钱下注,慢慢就成了有钱大家赚的局面

  清楚地看到老鬼是6月25日15时,记者进入彩吧,看到几名彩民前来投注,老鬼正好在屋里,4个人打着麻将,彩吧已经不像昨夜那般人气旺盛,老鬼对一名彩民说:“兄弟,你别买了。全集安的“黑彩”都停了,上面的来话儿了,29号省里来人到咱这儿开会,大领导都来了,这一周你是别想买到了!一周之后,黑彩正常营业,现在别影响我打麻将了。”

  “上面来话了?”这上面指的是谁?

  知情者说,上面指的就是大庄家,那些人消息灵通,知道什么时候该松,什么时候必须得紧。

  大庄家是当地一些有势力的社会人,他们不仅掌握着“黑彩”高利货的经济命脉,还有很强的社会资源。

  离开老鬼的彩吧,赶到市内,各家彩吧也是人丁稀少,关于停业一周的消息他们也都收到了。

  知情者说:“集安市正规彩吧大约有10来家,他们几乎都在经营着‘黑彩’,除了他们外,下面零散的黑庄不下百家,这些人都有一根线拴着,一家有风声,所有人都会马上停业。很多时候由于下注者投注数额太大,一旦中奖,单一的庄家根本无法支付,所以二庄就把这些钱分散开,联系别的‘黑彩’投注点,大家一起收钱下注,慢慢就成了有钱大家赚的局面。毕建荣死的那段时间,集安还有人因为玩‘黑彩’从桥上跳了下去,有人从楼上跳了下来,三条人命让集安的‘黑彩’停了15天,这段时间把村民‘憋’坏了,所以才会出现挤着买号下注的场面。”

  都说同行是冤家,在集安“黑彩行业”里,这句话显然不合适,“黑彩”经营者非但不是冤家,还形成了互利互惠,互帮互助的“行业联盟”。

  4个村民与“黑彩保护伞”

  其实只要老百姓举报,公安部门没个不处理的,关键就是老百姓非但没有举报的,还有很多人都保护‘黑彩’,昨天那几个村民不都是帮着‘黑彩’庄家来打听的吗

  就在记者离开老鬼的彩吧没多久,一名男子找了过来,在记者休息的平房前绕了好半天,先是隔着窗户看了又看,发现记者察觉后轻轻敲了敲窗户喊了一句:“你们是哪儿来的?”发现记者根本没有理他,男子转身离去。

  15分钟后,又一名男子来到这里,他没有直接到记者住的房间,而是找到平房的房主打听,房主告诉他记者是来集安旅游的。男子将信将疑地离去。

  当日20时左右,一男一女又来到记者住的地方,他们带着酒和一些吃的东西,先把房主喊了出去,没过5分钟,房主进来说:“你们出去吃点吧。”记者表示不饿,不想吃。房主说:“还是出去吃点,他俩就是奔你们来的,今天这都是第三伙人了,就想知道你们是干啥的,你们出去喝一点,应付一下场面上的事儿,人家已经起疑心了。”

  喝酒的时候,男子先是不断地介绍集安好玩的地方,然后就试探着问记者是不是这些地方都去过了,一步一步在套着话。几瓶啤酒下肚后,女子也开了口,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干啥的?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心里都有数,咱过来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朋友就得实打实地……”

  直到23时左右,这一男一女才醉醺醺地离开,房主说:“今天来打听你们的这4个人都是太王镇的村民,他们一来我就知道咋回事儿了,你们脸太生,还死盯着人家彩吧,这是有人让他们来打听你们的来路了,我这儿你们也不能多住了,明儿一早就走吧,时间长了太容易出事儿。”

  第二天早餐时,房主又提起了“黑彩”的事儿,他说:“‘黑彩’这东西玩的都是老百姓,其实只要老百姓举报,公安部门没个不处理的,关键就是老百姓非但没有举报的,还有很多人都保护‘黑彩’,昨天那几个村民不都是帮着‘黑彩’庄家来打听的吗?毕建荣死的时候,警察那么问,村民没有一个说是和‘黑彩’有关的,找不着证据,警察也没办法处理。”

  离开集安市的时候,太王镇的路边烧烤已经不在支摊了,老板娘说:“‘黑彩’停业了,谁大晚上的还在这儿吃东西啊,我们也要休息几天了,一周之后继续干活!”

  记者路过市区时,特意观察了沿途经过的彩票站,都是空荡荡的,偶尔有人进去,也是马上就出来了,市场、饭店、车站没有人再议论“黑彩”了,好像这东西在这里从来就没出现过。

  一周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本组稿件 记者 亚东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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