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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素椿忆非典:北京第一例SARS传染13人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9月17日16:10  大洋网

  北京第一例非典患者救治全过程

  主持人:姜教授,您好。在来之前,我在网上查了下,发现2003年非典时对您的报道非常多。 听说您参与了北京第一例非典患者的救治?

  姜素椿:是的。那个时候,SARS作为一个新发传染病,实际上它在2002年11月份在广州佛山市已经有了,而且已经死了一个人,只是开始时不认识,后来患病人数慢慢增加,最后扩展到广州、香港。特别是香港,一个人病人传染了好多人,再扩展到新加坡、越南、加拿大三个地方。不过当时北京还没有,3月5日第一例病人来到北京。

  主持人:当时这个病人是什么情况,怎么来的?

  姜素椿:怎么来的呢?这个病人是一个女孩,20多岁,她在深圳跟广州之间经常出差,感染了SARS。感觉发病了,就从广州赶回到山西太原老家。当时不知道什么病。她的父母是太原日报社的记者,两个人就一直照顾这个女孩,她家一共是8口人,最后一共6个人都发病了。那时候女孩的父亲就开着车,送这个孩子来北京看病,一起先北京一个医院。在那个医院女孩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就已经发病了。待了一天,那个医院也没有搞清楚具体是什么病,但是知道是传染病,然后就转我们302医院了。

  女孩的爸爸比较胖,51岁,她妈妈50岁,还有女孩的弟弟,她们四个人住在四个病房里。他们被送来我们医院的第一天,医院就打电话叫我去做会诊,我那时候正好出去了,没有参加,我们有两个教授参加了这个会诊。他们知道反正是发烧待查。

  姜素椿:不接触病人怎么抢救?

  住在我们医院的第二天晚上3月7日,女孩的爸爸不行了。医务部王主任打电话告诉我,说有个病人很严重,吕院长请你来。我想肯定是急病,因为我做的都是一些发烧的病人,如果不是一些重要的病人,他们不会叫我的。于是,放下电话我就去了。很巧,那个病人具体的病房就是我原来几十年一直工作的病房,所以我跟他们很熟,他们就跟我讲了病人的情况,怕我被传染,院长说我就不用进病房去了。我说那不行。我说这个病人这么重,我要是不看病人怎么抢救,我怎么能来提自己的会诊意见呢?我就进病房了,院长说这个病人由姜教授来指挥组织抢救。当时一共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有16个人。首先是麻醉科医生给插管,输送氧气,接着就叫4个医生轮流做心脏按摩,我站在病人的另一边,不停地看他的生命体征,心跳是一条线。20分钟以后还是心跳一条线,我就出去跟院长说不行了,院长拍拍我的肩膀说,姜教授你再努力努力吧,因为这个病人半个小时前还在吃饭,吃了几口以后趟下去就不行了。

  北京第一例非典患者传染13人

  我回去继续抢救,一共抢救了半个小时,还是死了,当时我就意识到好像这个问题比较严重,我就跟护士讲,一个是要把尸体保存好,当时我就想到做解剖,解剖以后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看她这个病到底是哪个部位发病、什么程度、然后进行观察,进行病毒分析。第二,所有参加抢救的人彻底消毒,把衣服脱了、把鞋子脱了,洗澡彻底消毒。最后16个人里有3个人没有发病,其余13个还是都发病了,有轻有重。插管输氧气的医生,与病人接触最密切,到23个小时就发烧了。他发烧以后我就意识到我跑不了了。

  主持人:那时候还没有确定是SARS?

  姜素椿:没有,反正知道肯定是传染病,是传染病就有传染性,所以就让他们赶快彻底的消毒。

  主持人:那您自己呢?

  姜素椿:我自己回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外面有风,我就在外边转了几圈,进行风淋(医学名词,意思指通过风将病毒吹走)。 回家以后,我家有两个房子,一个在五层,一个在二层,二层是不住人的,我就跑到二层以后,把衣服、鞋都放在外面,让它通气。然后再回到五层。到第六天时我就开始感到胃寒了,我告诉医院我可能发病了,医院说赶快住院。我量了下体温37度6,我说我隔离一下,观察一天吧。第二天上午再量体温就上来了,马上住院了,拍片,第二天上午就确定诊断了。

  主持人:发病前后您是怎么想的?

  姜素椿:去医院那个晚上对我来讲是很重要的一个晚上,因为当时知道女孩的爸妈已经死了,我身体又不大好,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我们家里就我和我老伴,去医院时她要送我我不让送,她坚持要送,我说你送的话我就不走了。这样我就一个人慢慢走到医院,一边走一边想,不过到了医院以后我就有思想准备了。就想自己一定要睡好觉、吃好饭,自己能做的事情尽量少麻烦护士。那时候医院里的人很熟悉的,有我的学生,他们都很热情、照顾很周到。

  主持人:SARS病人相对别的传染病,病人是感觉更痛苦还是轻一点?

  姜素椿:SARS病人主要一个是高烧、病情进展快,头疼,然后胃寒,特别是死以前是最难受的,就是缺氧,其实就是憋死的,很难受的。发病也是很快的,一般发病两个礼拜前后是最痛苦的,一般过了两个礼拜一般就走向好转。另外,一些病人治疗时因为用激素太多,造成股骨头坏死的也有。说起激素,他们当时一般都是用320毫克,我就用了80毫克。当时我的抵抗力低,他们给我用激素,输液前我问护士多少量啊,她讲160毫克,我说不行,经医院主任同意后给我倒掉一半。他们就在病历上写着,由于病人本人不同意,使用了80毫克。实际上医生是好意,记录也规范,但是后来证明我是对了。如果当时用了160毫克,我的股骨头估计就会有麻烦了,现在我的股骨头一点事也没有,更认清了糖皮质激素的双面剑作用,有10%的病人发现事后有骨头损害。

  大胆提出血清疗法,以身试法

  主持人:您提出采用血清疗法前后经过是怎样的?

  姜素椿:其实在山西的那个女孩的爸爸去世之后,当时查房的时候我也跟医生说过,这个女孩已经不发烧了,过几天以后抽她的血清治疗她妈妈,血清治疗的问题那时候我已经想过了,因为我知道别的药没有用。可是过了三天以后女孩的妈妈死了,就没有机会用。

  等我住院以后马上跟吕院长打电话,我说我要用血清治疗。院长的电话不好打,我就早上5、6点时给他打,我就把血清疗法的想法、道理、必要性、可行性、科学性都跟他讲了。他态度很积极,但又谨慎。后来领导、医院的专家开会讨论,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了我的意见。并指定我的两个研究生,一个搞药的,一个搞传染病的,叫他们两去广州,因为这个病那个时候北京还没有康复的。

  当时有一定危险,他们两个很快就去了,一下飞机就找了康复的SARS病人,提供血清。我的研究生其中一个是女的,她挺有心眼的,她问钟南山教授,我们一个老教授患了这个病,他提出来一个血清疗法,问你的看法怎么样,他希望你能够帮他找到有血清的人。钟南山这个人不错,他讲了两句话,他首先肯定了血清疗法是有道理的,第二个是还没有人做。他就没有说别的了。我的两个研究生采回来6份血清,回来以后就赶紧做实验,其中两份不合乎要求,最后有4份可以用,我挑了一个最好的,医院一个工作人员的血。当时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我学生找到一个研究生,是个小女孩。跟她谈希望她捐血清的事,她上网就查一查看有没有姜素椿这病人,查到我了,她才同意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些善良的人。

  主持人:注射血清时已经是您发病第几天了?

  姜素椿:我发病第七天,因为这个病高潮是在第10天到第14天这个时候,病毒攻击的最厉害。主要攻击肺部,所以早期打抗体,相当于事先让部分病毒失效,它的致病率下降了,然后抵抗力发挥作用,病情就会越来越轻。血清抗体治疗不是我第一个提出来的,以前有一些疾病,像破伤风、出血热,都用过。在没有搞清楚病理以前,SARS也一样知道是个传染病,用抗体治疗是有效的。

  主持人:您是什么时候出院的?

  姜素椿:我是4月7号第23天时出院的。事实上输了这个血清很快体温就控制住了,肺部的阴影很快就减少了,我比一般人早得多,一般人至少在一个月以上,时间很长。

  主持人:血清疗法成功后,是否在国内就推广开来了?

  姜素椿:我血清疗法成功的消息传出去以后,香港马上就做实验,给20个病人用这个血清疗法,20个病人没有用,最后实验的结果是,用了的20个人一个没有死,没有用的死了3个。另外,用的人比没有用的人病程短了一半。当时还有一个深圳的孕妇,怀孕6个月了,用了血清疗法以后救过来了。台湾一个护士在实验室感染了,她也用了也好了。所以在某种情况下,血清疗法对某些病人在可能的情况下可能是救命的措施。老年人抵抗力差,但是年轻人大部分还可以挺过来的,所以全球SARS病死率平均大概10%左右,有的高达20%,而死的多是老人、孕妇等抵抗力差的。

  主持人: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即使没有对症的药治疗,靠自己的身体90%的人也是可以挺过过来的?

  姜素椿:对。用药不准说不定还帮了倒忙。只要不乱用药,好好休息,好好吃饭,配合治疗,是可以挺过来的。有的人是因为得了病以后烦燥,着急,不吃饭,不好好睡觉,不配合治疗,最后抵抗力下降,没有挺过来。说明战胜病魔心态很重要。

  得SARS前已经两次大难不死

  主持人:那您是医生,懂这个道理,配合治疗这方面对您的康复也很有帮助吧?

  姜素椿:是的。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好事,但是要创造条件,所以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也豁出去了,因为我已经是我第三次了。我1968年鼻子得了恶性肿瘤,挺过来了。第二次1989年,发生过一次脑瘀血。那时候50多岁,一次讲课时候发病了,讲话不清楚,手拿幻灯片也拿不住了。后来就没有直接回家,直接回医院了。到医院量血压,血压高了,嘴巴是歪的,做CT一查,发现是脑瘀血。不过我很幸运,出血点还不是很大,差一点,要再过一厘米的话,可能就会瘸了、瘫了……所以我已经过了两关了,我开玩笑,我说我跟阎王报到两次,阎王都“拒签”了,这一次估计也够呛!我想我如果走了也没有啥,那时候已经74岁了。

  主持人:您真的很顽强,很幸运。那您康复后,还继续参与非典病人的救治吗?

  姜素椿:当时我好了以后,医院不让我进病房了,说不能让我再去了。我说我去有两个好处,第一,我已经有抗体了,我不怕再感染了。第二个,不用说别的,我老头好了,对病人来说是一种安慰,激励。不少得SRAS的人给我打电话,我拿自己现身说法鼓励病人。有的病人说,我好了以后也要献血清。

  主持人:你们医院当时16个人,13个人被传染了,除了您外,其余12个人后来怎么样?

  姜素椿:这13个没有死一个,原因是什么呢?因为医院非常重视,全力抢救,这是主要原因。另外,传染科的医生可能有一个好处,他接触传染病多,身体的免疫系统比较敏感,容易产生抵抗力。另外还有一点,我们医院在治疗方面也比较合理,没有乱用药。

  SARS名字不确切,应该叫沃尔巴尼

  主持人:现在回想起来,哪些事情让您记忆最深?

  姜素椿:我觉得让我记忆最深的首先是一个人,他叫沃尔巴尼(音),是一个传染病医生,意大利人。这个人我没有看到过,但是在SARS的时候我知道这个人,他是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受世界卫生组织的委托,到越南去搞传染病。越南当时在河内的郊区有一个法国的医院,他在那个医院里工作。当时发生了SARS,我认为是他第一次认识到SARS是传染病。为什么?他告诉越南政府说这个病是一个传染病,要把接触这个传染病的人隔离起来。所以当时越南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让再出去了,都要在医院待着,没有传播开,所以越南与广州、新加坡同时发病,但发病率很低。不幸的是,他自己得了SARS,住在他国一个医院治疗不幸身亡。很可惜。所以后来我在杂志写稿提议这个病如果命名的话,可以叫沃尔巴尼。世界卫生组织后来叫它SARS了,我觉得SARS(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这个名字也不是很确切。因为病毒已经搞清楚是冠状病毒,但是可能是因为世界卫生组织命名的,大家都沿用这个名字。

  第二个就是这次传染病的一个特点是医务工作者发病的很多,死亡也多。主要在广州和北京,北京大概是死了7个医务人员,他们都是在第一线抢救病人,很劳累。比如,北京武警总队医院的呼吸科医生李晓红她已经怀孕六个月,几次把住院的机会让给别人。作为医生我更尊敬和想念他们。这个病最后的结果跟本人的免疫力有关。老年人死的多,小孩很少。跟出血热很类似,小孩发病都很少,而且基本上没有死的。老人最危险,50岁以上几乎一半都要死的,所以我74岁的年龄能挺过来也是很幸运的。(编者注:据世界卫生组织2003年8月15日公布的最新统计数字,截至8月7日,全球累计非典病例共8422例,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全球因非典死亡人数为919人,病死率近11%。其中:中国内地累计病例5327人,死亡349人;中国香港:1755例,死亡300人;中国台湾:665例,死亡180人;加拿大:251例,死亡41人;新加坡:238例,死亡33人;越南:63例,死亡5人。来源:新华网)

  非典患者被单位辞退 门上被写“毒窝”

  还有我觉得从这次SARS能看出来我们中国人是很好的,很善良的。比如说山西的那个女孩。我出院以后就接到她的电话,她发病的时候我看过她,她病好了以后回家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爸爸、妈妈死了。因为非典病人死了以后,24小时以内马上要销毁,火化或者掩埋,怕传染人。

  她说了两件事,一个就是说,姜教授我对不起你,我当时一听很难受,我说为什么你说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你爸爸、妈妈死在我们医院里,是我的责任啊。结果她说我对不起你,她说我传染了你,使我得了这个病。第二个,她马上提出来,说姜教授我们家都要献出血清,请你派人把我们的血清取回去。医院最后派医生、护士把她们5个人的血清取回来了,她们没有提任何要求。

  后来她又讲她回去时的一些事情。一个是她出院后,她爱上的单位告诉他(她爱人)你不要来上班了,就在家里待着吧。她觉得人家不接受我们了,还有小孩特别调皮,在她家的门上写上两个字“毒窝”。她说我看了这个以后特别难受,我有什么错,我父母都死了,她就哭了。我就安慰她,人家是不理解,让她不要太难过了。之后我就把这事告诉了媒体,后来媒体报道出院的病人没有传染性了,可以接触,这个问题就一下解决了。

  第三个,我以前是医生嘛,只干过医生的事,作为媒体,我觉得在这次事件里起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我不是说给我报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个国家遇到问题的时候,媒体起到了交流信息,稳定人心,澄清谣言,化解误会的作用,作用很大。

  血清疗法被报道出去以后,沈阳有两个年轻人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能给我们弄两份血清吗?我说要血清干嘛?他讲我怕得SARS,钱没有关系,你帮我找点血清。这两个小青年很担心,我也理解他,我讲你不要害怕,按要求做好预防,万一得了SARS也不要怕。你们搞媒体的把这些道理讲出来,报道出去,很快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还有一个体会,我觉得通过SARS以后,我觉得我们国家实际上很多方面得到了进步。如果具体来讲,应该说开始有一些教训,比如说一开始不让报道,不透明,这个不应该。另外第二个,有些事情不够重视科技,具体说,对专家的意见不是很重视。我提出的这个血清疗法,没有很好的运用。我理解,他们不是故意的,是对重视科技在理解方面还是不足,其实专业的问题应听专业的人的意见,人家香港就做的好一些。

  没有SARS 禽流感疫情伤害会大很多

  主持人:现在回头再看SARS,您觉得我们在哪些方面更好了?

  姜素椿:回过头来看,可以说有三个方面我们做得好多了。第一个SARS以后传染病的控制管理工作好多了,一个是建立起防治体系,特别是建立起一个很好的疫情预警制度。第二个,科技上提高了。我们SARS以前跟世界卫生组织关系一般,现在跟世界接轨了,关系很好了。在SARS以及禽流感研究方面,我们都走进了世界第一梯队,很多重要会议都邀请中国人发言。第三个,更具体一些,就是产生了实际的效果。我讲一个对比反差。我们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家禽数量最多的国家。SARS时中国是世界上是发病人数最多,死亡率最高的一个国家。反过来到2004年的禽流感,据我了解我们是16个省报告了禽流感的疫情,可是直到2007年12月为止,我们发生禽流感多少呢?一共是30例起人禽流感,死亡大概15个人。我们的邻居越南死了40多个人,印度尼西亚是129个人感染,死亡大概是105个人,这两个国家人口,动物数量都比我们少很多,而他们疫情数,死亡数却比我们多,前后两年SARS和禽流感为什么反差这么大,这就是因为我们把SARS的教训变成了教训,我们有了抵抗突发传染病的一些经验,管理的经验,物质上的经验,措施方面的经验。还有群众的意识也明显提高了。

  主持人:您觉得SARS以后,传染病方面您还有哪些担忧?

  姜素椿:传染病领域我现在还担心三件事,一个是传染病还可能再来,不一定是SARS,别的传染病还可能来,不能掉以轻心。第二个,我觉得就是一些老的传染病现在也要特别注意,我没有想到,像结核病,现在排在传染病死亡的第一位。还有就是艾滋病,艾滋病有如海水中的冰山,我们只看到水上一角,底下一大片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个病与隐私相关,所以病人一般不愿意公开,这个很危险。目前SARS已经有疫苗了,艾滋病到目前为止,因为这个病毒很容易变,估计在10年、20年内不一定解决,我们国家现在有一些艾滋疫苗正在研制中,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我觉得艾滋病目前步步上升,很可能会超过结核。所以国家也是公开的来预防这个事,这个事还需要继续加强宣传教育与管理。

  第三个是梅毒。多年不见的梅毒现在越来越多,上升的很快。它有个很大的特点,不但会造成各器官功能损害,并且病程迁移很长,并且它会传染孩子,会造成婴儿畸形,比例特别高。另外虽然它比较好治,但是它是性病,多种原因造成一般得不到及时治疗,后患无穷。这是我的三个担心。

  主持人:好的。感谢姜老师今天给我们介绍了这么多5年前非典时鲜为人知的故事,还有您对我国传染病防治方面的一些看法,再次感谢您。(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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