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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英之女项苏云:第一次见父亲就成永别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1月08日09:31  环球人物
项英之女项苏云:第一次见父亲就成永别
项英之女项苏云

项英之女项苏云:第一次见父亲就成永别
1938年,项英与女儿项苏云在延安的合影。右为项苏云

项英之女项苏云:第一次见父亲就成永别
1939年周恩来、叶挺、项英合影

  项英之女向本刊记者讲述颠沛流离的人生经历

  第一次见父亲,就成永别

   著名教育家陶行知给她起名“苏云”,意为“飘来飘去的一朵云彩”……她两岁与母亲分离,此生再未见面;一生中只和父亲生活过12天。她经历的悲欢离合,是许多中国早期革命领导人子女共同的人生体验。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刘 畅

  1938年,被日本侵略军蹂躏的中国大地,到处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从江苏连云港驶出的一辆货运火车上,一位30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坐在车厢的货物中间。女孩儿有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看上去很懂事,很乖巧。为了赶往西北,他们临时选择搭乘货车。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姑娘就是中共高级干部、时任新四军副军长项英的女儿项苏云。那名男子是负责护送她的老师。

  “我的童年,就是在四处‘转送’中度过的……”

  时隔整整70载,坐在记者对面的项苏云已头发斑白。当年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如今双眼的视力几乎为零。

  项苏云的家,住在北京西城区百万庄一栋古朴的两层小楼里。家中挂满了历史相片,每次有客人来访,项苏云都会热情地向他们介绍照片中的人物和故事。

  谈起过往,项苏云感慨万千。战争使她两岁便与母亲分离,此生再未见面。她一生只和父亲生活过12天,10岁就成了孤儿。

  著名教育家陶行知为其取名“苏云”,意为“飘来飘去的一朵云彩”。而这个名字,恰恰折射了她的一生:

  “从上海飘到江苏,从江苏飘到延安,从延安飘到苏联,又从苏联飘回北京……我所经历的悲欢离合,是很多人无法体会的,但同时它又是许多中国早期革命领导人子女共同的人生体验。”

  被来回“转送”的孩子

  项苏云1931年出生在上海。当时,父亲项英远在苏区。

  对于父亲早年的经历,项苏云也是长大后,才逐渐了解的。父亲项英,原名叫项德隆,1898年5月出生于湖北武昌一个普通职员家庭。项德隆的祖父以种植花卉为业,当地人曾称他家是“项家花园”,他的父亲是当地县里管钱粮簿册的职员,为人忠厚。项德隆12岁那年,父亲不幸早亡,为了谋生,小学毕业后他开始当工人。1920年起从事工人运动,1922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中共“二大”代表,在中共“三大”、“六大”上分别被选为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1931年后,任苏区中央局代理书记、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副主席等职。红军主力长征后,任中共中央江西分局书记,中央苏区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在赣粤边坚持游击战争。女儿诞生时,他正在苏区紧张地工作着。

  项苏云两岁时,母亲张亮看到女儿可以离身了,便将她交托给周围的同志,也匆匆赶往苏区。项苏云从记事起,对于父母和家,几乎没有概念。

  “有一位叫徐文清的老人现在还活着,她曾带着我在浙江一带生活过。他们都是地下工作者,经常被跟踪、追捕,我也跟着他们四处转移。”几经周折,有人将项苏云托付给了著名教育家陶行知。项苏云这才安定下来,留在上海英租界陶先生创办的孤儿院——上海劳工幼儿院。

  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天,国民党就发现陶行知的孤儿院总是收留共产党人的孩子,将其强行关闭。陶行知又将项苏云由上海转送至江苏,寄养在他创办的江苏淮安新安小学。

  “陶先生把我交给新安小学的教师郭青时,没敢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谈起这段经历,项苏云至今难忘。“郭老师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心里没底,问万一有意外怎么办。陶先生只说,‘你尽心就行了,没人会找你麻烦。’”也就在那个时候,陶行知给她起了“苏云”这个名字。因为当时姓“项”的人很少,而项英又是共产党的知名领导人,为了不暴露身份,直到皖南事变前,项苏云一直叫“张苏云”。

  1938年初,日本侵略军大举南进,江苏即将沦陷,郭青只得将项苏云带往西安。“我们搭货车走了一段,然后又坐上去西安的火车。我记得火车经过陕西潼关的夜间,突然遭到日军炮击,车上的灯顿时全部熄灭了,所有乘客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项苏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不停的“转送”中度过的。在她的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黑夜的恐惧和路途的颠簸。

  到达西安后,郭老师从辗转寄来的信中,得知了项苏云的真实身份。他按照信中的嘱托,将项苏云带往西安的八路军办事处。说到这里,项苏云拿出一张她珍藏的照片,相片中,八路军办事处主任伍云甫正在给她梳头。

  组织经过查实,决定将项苏云继续转送到延安。“那年我7岁,我们乘着一辆卡车从西安到延安,走了整整五天五夜。卡车上还有刘志丹的女儿、肖劲光的儿子、中共华北局情报部长王世英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另外还有高岗的儿子、张国焘的儿子,他们原本是准备去苏联的,但由于国民党的阻挠没有去成,也乘车返回了延安。”

  到延安后,项苏云被送进了延安保育小学的前身鲁迅小学学习。

  父亲问我“你叫什么?”

  1938年秋天,项英来到延安参加中共六届六中全会,已经7岁多的项苏云,第一次见到了父亲。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会是自己和父亲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那天我正在学校吃饭,忽然老师告诉我,有人接我去见我爸爸。后来,朱德老总带我来到大礼堂,那里正在举行迎接我父亲的欢迎会。”

  走进礼堂,小苏云却不知道哪个人是她的父亲。情急之下,她走上了主席台,转身面对整个会场,看着所有的人。“陈云过来把我领到一排座位前,对朱德旁边的一个人说‘老项,这是你女儿。’我记得父亲一把抱起我坐在他腿上,第一句话竟是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这个问题,实在不像是在问自己的女儿。”

  项苏云告诉记者,在见到父亲之前,她不知道什么是父亲,脑子里没有“父亲”这个词的概念,因此“见到了也没什么激动的”。父亲问什么,她就答什么,项苏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和父亲表示亲昵。

  “直到现在我还后悔,当晚父亲要我一起回去,我却不肯,觉得爸爸很陌生,迫切地想回到学校。”项苏云客气地对父亲说:“宿舍的同学还在等我,我要先回学校去。”那一晚,窑洞里的大通铺上,一排女同学都点起了油灯,围着项苏云问东问西。

  在延安保育院,项苏云还见到了小自己4岁的弟弟,“第一次由爸爸给我们洗手、洗脚、穿衣服。和爸爸相处的那些天,他对我们照顾得很好,他可能是在尽力弥补他的歉疚,我想这也是父亲难得一次体会到天伦之乐。”

  项苏云的家中,珍藏着一张照片,是项英带着女儿去保育院看儿子时,马海德医生为他们拍摄的,也是父亲与他们姐弟唯一的一张合影。“这张照片还是上世纪50年代,我去周总理家玩,邓妈妈送给我的。看到它,我愣住了,默默地流泪,无法言语。”

  幸福的时光太短暂了。为了躲避敌机的轰炸,有一天,延安保小的师生躲进山洞里去上课。晚上,老师告诉项苏云,她的父亲白天来过学校,想再看看她。但是学生们都进山了,项英让老师转告女儿,他接到任务,要离开延安。

  “我和爸爸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就这样永远分开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就是永别。”半个月后,西安来人给项苏云捎来了几样东西,是父亲带给她的一封信、一筒饼干和一副手套,这竟然成了项英留给女儿最后的遗物。

  “长大后,我总是拼命地回忆和父亲在延安的接触。我告诉自己,父亲把他一生的父爱,都在那12天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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