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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世班禅:忘记父母之恩不符合人性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06日17:10  环球人物

  坐床仪式

  1995年12月8日,是经藏历算出的吉祥日子。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国务院代表李铁映赶赴西藏日喀则,照护十一世班禅坐床。

  自乾隆五十八年清政府设立金瓶掣签制度以来,七、八、九世班禅和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世达赖的转世灵童,均在中央代表主持下认定并举行坐床典礼。李铁映是自清朝乾隆皇帝为西藏制定金瓶掣签制度以来,第四位亲临西藏日喀则主持班禅坐床仪式的中央大员。

  这一天,日喀则朝霞满天,扎什伦布寺焕然一新,寺庙金顶上悬挂的吉祥彩布,在弥漫的香烟中迎风飘摆。从四世班禅以来,扎什伦布寺就是历代班禅的驻锡之地(僧侣长期驻留地,“锡”指僧侣手中的锡杖)。

  早上8点,李铁映与十一世班禅携手走进益格曲增殿。李铁映和江村罗布分别用汉、藏语宣读了国务院对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关于举行第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坐床典礼的请示》的批复。在浑厚有力的诵经声中,侍僧把十一世班禅抱起,在一侧照护的国务院代表李铁映伸手轻轻地把十一世班禅扶坐上法床。

  接着,在日光殿举行了坐床典礼。李铁映代表国务院向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颁赠金印、金册,并颁赠了国家主席江泽民的亲笔题字“护国利民”。

  一个多月后,十一世班禅来到北京。1996年1月12日,国家主席江泽民在中南海接受了十一世班禅所率领的扎什伦布寺致谢团的拜见。十一世班禅坐在江主席一侧,很懂事地稍探过身,一直看着江主席,倾听他说话。江泽民主席看到6岁的十一世班禅健康、可爱,十分高兴:“党和政府希望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好好学习,健康成长,继承和发扬历代班禅的爱国主义精神,做一个拥护党的领导,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社会主义,有渊博知识和佛教造诣,又具有现代科学文化知识的新一代爱国爱教的宗教领袖。”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服务员轻轻送上热手巾。站在十一世班禅座椅后的侍僧紧张起来,因为之前他们没有教过十一世班禅使用热毛巾。但班禅十分聪慧,他把毛巾拿在手里,学着江主席擦了擦脸和手,毛巾还拿在手中。见江主席将用过的毛巾放在了茶几上的托盘中,他也将毛巾放在了托盘里。(本文作者在西藏工作、生活了26年,曾先后任西藏人民广播电台记者、人民日报驻西藏记者、新华社西藏分社社长。)

  成长之路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邢婷(采访、整理)

  “您觉得您现在,是一个孩子还是个大人?”

  “我现在既不是很小的小孩,也不是成年人,而是一个青年。”

  2005年,15岁的十一世班禅接受中央电视台记者的采访时,微笑作答。从坐床至今,昔日的转世灵童已经成长为一名年轻有为的宗教领袖,走过了一条阳光青年的成长道路。

  班禅的一天

  2004年9月23日,《中国西藏》杂志记者吴祎,跟踪采访了十一世班禅一天的真实生活。她向本刊回忆了当时的见闻。

  早晨7点钟的西藏日喀则,天刚蒙蒙亮。当吴记者走进班禅新宫德青格桑颇章时,楼里已是灯火通明。开门的僧人说,仁布钦(藏语中对“活佛”的称呼)在洗漱。

  7点半,穿着整洁的十一世班禅缓步走进晨诵室,稚气未褪的脸上,睡意仿佛刚刚被洗去。他每天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恭敬地面对供奉的释迦牟尼佛像行三叩大礼。礼佛毕,十一世班禅整理衣着坐到自己的佛座上,熟练地结跏趺(盘腿而坐,脚背放在大腿上,是僧人修行的基本坐姿),开始晨诵。

  8点半,班禅开始用早餐。晨诵室对面的餐厅里,摆放着简单的食品:新鲜、纯白的奶渣,牧民爱吃的“退”(酥油奶渣糕)、糌粑、大米粥、鸡蛋、开花馒头、榨菜等,暖瓶里是又香又热的酥油茶。餐前,班禅首先念诵《却巴》,意思是“将这些珍馐佳肴献给佛法僧三宝”,然后才可以进餐。

  当闪光灯频闪、快门声声响起时,十一世班禅有点拘束,不过很快就从容地开始用餐,有时照顾一下经师、有时与他人交谈。抓糌粑时不宜把碗举得高于桌面,可是当摄影记者提出是否可举高些时,他非常配合地将碗露出桌沿以上,确保拍摄效果。

  侍僧介绍说:“(十一世班禅)像所有男孩子一样不太爱吃青菜,但他对肉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有一阵他喜欢吃芦笋。(他)喜欢吃的食物一阵一阵的。你问他爱喝什么?这可是个小秘密,不过他不喝碳酸类的饮料是真的。”

  9点半,一天的学习开始了。教室是一间长条房间,靠门一边的藏柜上摞着一叠叠包裹整齐的经书,另一侧是一扇大窗户。由于屋子很大,又是老式窗户,所以室内光线不是很好,灯光也有些“房高莫及”,好在藏文经书的字比较大。班禅就座前,给经师江洋嘉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结跏趺于经师对面。侍僧悄悄告诉吴记者:“通常这个时间是身边的全体僧人集体诵经,时间很长的,然后才是讲经。”

  10点半,十一世班禅开始学英语。英语老师姓许,是一位资深的老教师。英语课堂的气氛很轻松,班禅跟着老师念课文,和老师用英语交流。有时自己的发音不准确,班禅也会笑起来。

  午餐过后,从下午2点开始,十一世班禅有一个半小时的课余时间。据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这段时间他一般用来复习功课,学习电脑知识,阅读科普读物等。

  下午3点半,十一世班禅来到扎什伦布寺的日光殿,开始辩经。十一世班禅是首先提问方,应战方是显宗院的嘎钦洛桑朗杰。十一世班禅站在对方面前从容自若地提问,有时转身退步琢磨提什么问题、如何难倒对方,有时果断前行击掌提问,有时拖着长音,有时又好像突然袭击。每当对方的回答自相矛盾时,他双手背就拍击几下……一阵激烈辩经之后,变换位置,十一世班禅做被问方。他端坐在厚厚的座垫上,面对比自己多学佛学十多年的僧人,应答自如,毫不怯阵。

  离开日光殿返回新宫时,已经是快吃晚饭的时间。记者们循着香味找到厨房。给十一世班禅准备的晚餐主食是牛肉馅面疙瘩汤,还有羊肉炖萝卜、肉烧黄蘑菇和几个青菜、几样小菜。晚餐过后,看完《新闻联播》,十一世班禅开始学习藏文,练习书法,预习、复习汉文和英文等其他文化课。

  晚上9点15分,又是一次集体诵经的时间,班禅身边的僧人都聚了过来,一直要持续一个小时。

  晚上10点半,班禅寝宫的灯熄灭了。他紧张而充实的一天结束了。

  如此忙碌的学习生活,十一世班禅却乐此不疲:“从学习来讲,不会有终点。”

  过人的宗教天赋

  中央电视台记者曾经问十一世班禅:“对于佛教的最早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班禅答道:“拿我来说刚出生以后,甚至在娘胎里边就受到(念佛经的)影响。后来我也听到他们念莲花生大师颂,还有西藏一些高僧翻译的佛经我都听到他们念。还有西藏的一些高僧的著作,例如宗喀巴大师的,这些都是所有的人都念,我也听到了,记住了。”

  十一世班禅的父亲索朗扎巴也曾回忆:“他五六岁的时候和一般的孩子说话玩耍都不一样……很明确地一心一意玩和宗教有关的东西。”

  1995年12月8日坐床典礼当天,从凌晨开始,十一世班禅坐在宝座上长达几个小时。一个不到6岁的孩童,却毫无浮躁,稳稳地接受着各种礼仪。十世班禅的母亲说,十一世班禅这方面的功夫与十世班禅大师完全一样。

  入住扎什伦布寺后,高僧和经师为十一世班禅专门制订了循序渐进的佛学修习计划。据经师江洋嘉措介绍,藏传佛教分密宗和显宗两部分,如果这两部分学不通的话,不能称为博学者。令经师欣慰的是,班禅天资聪慧,勤奋用功,他往往用半年时间,就学完其他僧人用一年才学完的内容。

  1996年6月,在坐床半年后,十一世班禅受沙弥戒(受这种戒表示愿意接受修持,过寺院生活)。3年后,他又接受了修习生涯中首次密宗灌顶(佛教的一种仪式,用水灌洒头顶)。

  1999年是十一世班禅修行生涯中颇为重要的年份。在苦修佛学3年半后,这一年的6月24日,他在扎什伦布寺,首次为全寺600多名僧人举行了长寿灌顶。一系列严格的宗教仪式结束后,十一世班禅开始咏诵长寿灌顶经,略带童音的抑扬顿挫的诵经声,回荡在扎什伦布寺的上空。他时而手摇法铃,时而拿起金刚杵,边咏诵边讲解,两个小时后经文才咏诵完毕。知情人透露,原来准备请班禅看着经书念诵25页的,谁想年仅9岁的他,却将这1万多字的经文如行云流水般一气背诵完而无一差错。

  2009年7月25日,班禅受比丘戒(也称大戒,即受戒者须具出家之相,剃除须发,披着袈裟,受戒后必须严守253条戒律,于一切境界中精勤修持,择善离恶)。这被视为十一世班禅“走向大活佛的一个重要起点”。

  如今,在扎什伦布寺,经常会有全国各地的高僧大德千里迢迢赶来拜谒十一世班禅,并把他们珍藏的佛像经书敬献给班禅。甚至还有定居在海外的活佛,率领洋弟子们,不远万里来中国朝拜十一世班禅。

  多才多艺

  “除了学佛经之外,还有其他的课程,像汉语、英语、数学、物理,您最喜欢哪一科?”

  面对中央电视台记者的提问,十一世班禅说:“我作为一个活佛,最主要、最喜欢的还是学经,学教义。除此以外其他的课程像什么语文、汉文啊、英语啊、数学啊,我对它们的兴趣都是平衡的、一样的。这些对现实生活都有用处。”

  在十一世班禅的书房里,不仅有丰富的藏文历史和文化书籍,还有大量介绍科学技术知识的科普著作。“我是在科技馆看到的‘神舟五号’的模型,大小跟原件一模一样”,“想弄懂它的原理,至于怎么去制造、组装,怎么去研究,这个还说不上。”

  2003年秋,十一世班禅在青藏铁路建设基地南山口乘上通往西藏的轨道车。其间,他一定要到驾驶室里听驾驶员讲解如何操作,问问那些仪表都起什么作用。

  2004年5月,十一世班禅在陕西参观访问,其间观摩了西安卫星测控中心。中心特地为他演示了如何控制已发射的卫星,最后请班禅讲几句。他想了片刻说:“卫星好比天上的风筝,你们是手拿线轮的人。我希望你们很快将手上的木轮换成铁的,换成金子的,永远走在世界卫星测控领域的前沿。”

  十一世班禅的书房里有一部台式电脑。2002年,他又有了一台手提电脑,后来还装了藏文软件。这令他爱不释手,因为有的汉文、英语作业可以在电脑上完成。在接受中央电视台记者的采访时,他在电脑上调出了2005年2月3日在人民大会堂拜见胡锦涛主席后写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永志不忘的拜见》。

  据侍僧介绍,十一世班禅喜欢高科技的东西,“电脑、相机、录像机都有,都爱摆弄,只是他的课余时间不多。作为僧人,他虽然年少,但自律能力很强,所以这些东西有时很长时间都难得摸一下”。

  十一世班禅还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每晚看完《新闻联播》后,他要用一个小时练习藏文书法,甚至学用藏族传统的竹笔练习藏文草书;他也会吹笛子,在2005年的四川之行中,陪同班禅出行的一些记者亲耳听到班禅学会了吹笛子,“那天他吹的是一曲藏北民歌,非常悠扬舒缓,很动人”;他喜欢看历史连续剧,比如《少年康熙》;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2009年3月28日在第二届世界佛教论坛大会上用英语演讲,一时被传为美谈。佛教界人士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意味着班禅大师已经可以在世界上用英语代表藏传佛教界发言,有利于外国人了解中国藏传佛教的真实情况。”

  当然,年轻的十一世班禅,有着和同龄人一样的天性。1999年6月,曾有一位牧民将一只野生小黄羊送给班禅,这给他的课余生活带来了许多乐趣。他喂它吃,看它睡,跟它一起在新宫的草坪上嬉戏。哪知野生小黄羊没几天就死了,这令班禅伤心至极,那天他一直闷闷不乐。直到下午,身边的工作人员和记者们一一排队请他摸顶,他脸上才露出笑容。

  但十一世班禅也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和智慧。修行之余,他去过浙江、上海、海南、广东、山西、陕西、青海、甘肃等地参观访问,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通过参观,总的感觉我们的祖国富饶广大、物产丰富……对我们祖国的每一块土地我都是很热爱的。”

  情深意重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邢婷(采访、整理)

  “他当然是我的父亲”

  自5岁坐床起,十一世班禅一直过着正规严谨的读经修法生活。但父母在他心目中始终占据着重要位置。2005年,中央电视台记者在采访中问十一世班禅:“在您的眼中,他(索朗扎巴)是您的父亲还是您的信徒?”班禅答道:“那当然是我的父亲,如果没父亲的话,不可能生下我。这个不能够忘记父母的恩。如果忘了父母的恩,就不符合人性了。”

  2006年8月27日晚上,十一世班禅首次回到家乡西藏那曲嘉黎县。当班禅一行的车队进入这位年轻活佛阔别已久的家乡时,锣鼓喧天、法号齐鸣,几千名家乡人沿途列队欢迎。十一世班禅高兴地说:“11年来,第一次回到家乡,我非常激动!”

  看到家乡巨大的变化,十一世班禅感慨万千:“这几年,家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与家乡人民的努力奋斗是分不开的。我将继续钻研佛法,学习更多现代科学文化知识,将来为家乡人民,为西藏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

  次日,十一世班禅在嘉黎县附近的阿扎寺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宗教仪式。这是他首次在家乡的寺庙举行佛事活动。他为阿扎寺和来自附近寺庙的40多名僧人发放布施(把财物等施舍给别人,是僧人的一项修行),并为民众摸顶赐福。在离开嘉黎县时,一路上,许多牧民群众冒雨前来请求十一世班禅摸顶赐福。他的车队不得不在雨中停下10多次,满足大家的愿望。

  十一世班禅还有一个哥哥,名叫索朗贡布。兄弟俩从小感情很好,与班禅稳重含蓄的性格迥异,索朗贡布性格外向、活泼好动。1995年,坚赞诺布即将在日喀则扎什伦布寺举行坐床典礼前,有记者曾去拜会他一家。刚进院门,便有一个手持玩具枪的男孩冲了出来,一阵热闹后被母亲拉入屋中。这就是未来活佛的兄长索朗贡布。

  十一世班禅的父亲索朗扎巴曾说过:“活佛对他哥哥很关心,也很爱的,那么哥哥对弟弟对活佛很尊敬也很关心,也很爱,兄弟两个关系很好,比如说大儿子他在学习中间有些什么困难,有些什么问题从来不跟我们说,跟活佛说。”

  “这个恩情是很大的”

  在跟踪采访班禅一天的生活时,记者注意到这样的细节:每天早餐时,班禅总会请经师江洋嘉措先用餐,待经师碗里倒上茶、放了糌粑,动手抓糌粑时,他才让侍僧帮他倒上茶,动手抓糌粑。

  从1995年到2005年,先后有4位经师为十一世班禅传授佛学知识。波米活佛是他的剃度受戒恩师,米玛石达经师是他的启蒙老师,接下来是精通显、密两宗的噶钦次仁经师和江洋嘉措经师。他们都是学识精深、在藏传佛教界享有崇高威望的高僧。他们为十一世班禅的成长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在藏传佛教界,班禅的地位高于高僧,但十一世班禅说:“活佛只是一种名号,但是真正要懂得佛教不在于你是不是活佛。我是活佛,因此我才要学各种佛学知识,如果不是活佛的话,也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条件去学习。(他们)教给我知识,这个恩情是很大的,所以我对他们必须很敬重。”

  波米活佛和噶钦次仁两位经师圆寂时,十一世班禅很难过:“波米活佛是我的剃度受戒恩师,噶钦次仁经师给我讲哲学,他教给我怎么去灌顶,特别是讲现代的哲学方面的很多知识,我收获也很大。他们圆寂了,我当然很难过……因此对经师所讲的各种教义、哲学等自己反复地回忆,真正把它弄懂,永远不忘经师们的教诲,不辜负经师的期望,按经师指的路走下去,伤心和痛苦慢慢就会消失,这样学习的劲头也就更大了。”

  现在担任班禅经师的江洋嘉措大师精通五部大论(即藏传佛教密宗的核心内容,包括戒律、俱舍、因明、中观、般若五大部分),学识极为渊博。自1998年3月应扎什伦布寺之邀担任十一世班禅密宗经师以来,他已传授了几百种密宗经文及其实践方法给班禅,“我决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将所学全部佛法智慧传授给他。”

  十一世班禅对十世班禅的母亲敬爱有加。1989年,十世班禅圆寂后留下了73岁的老母亲尧西·索朗卓玛。十一世班禅坐床后,知道老阿妈仍健在时,高兴地说:“那我有两位阿妈了!”2003年秋,十一世班禅借访问青海之机,驱车几百里,专程前往循化县文都乡麻日庄看望老阿妈。现场随行的记者记录下如此感人的画面:班禅疾步走向阿妈,老少二人久别重逢,四目相视,额头又碰在了一起,俨若游子归来。泪水顺着老阿妈的脸流下来,众人的眼睛湿润了……阿妈讲着家常里短、柴米油盐,班禅讲了自己的佛学、文化学习和日常生活,两人亲亲热热,无拘无束地聊了许久。班禅与老阿妈互换了私人电话,还说“希望能够经常听到阿妈的声音”,行前还满足了老阿妈的心愿,为全村人摸顶赐福。

  “多祈祷,多干好事”

  藏族人只会让活佛或者高僧大德为自己摸头。十一世班禅把为广大信众摸顶赐福视为自己的神圣职责。在前往各地参观途中,只要见到站在路旁手持哈达的信徒,十一世班禅都会主动要求停车,为他们摸顶。对那些从远处奔跑着前来的信众,他一定会耐心等待,直到为这些人摸完顶后才离开。近年来,他先后为近30万名信众举行各种宗教活动。

  每当遇到自然灾害,十一世班禅总会以个人名义捐款。1998年2月16日,他向遭遇严重雪灾的西藏那曲、阿里、日喀则等灾区捐赠3万元人民币;2008年2月8日,他向遭遇严重冰冻灾害的贵州灾区捐款3万元;2008年5月14日,他向四川地震灾区捐款10万元……

  十一世班禅还去过一些普通藏族人的家里。2009年7月23日,正在日喀则进行佛事活动的十一世班禅,带着酥油、砖茶和现金等慰问品来到南木林县,这是西藏自治区的重点扶持县之一。在艾玛岗乡拉布村贫困户次仁的住处,十一世班禅问:“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次仁回答:“现在这个家全靠我一个人支撑,生活很困难。”

  此时,十一世班禅身旁坐着10岁的小姑娘拉姆。据南木林县的负责人介绍,次仁现在所住的房子,是拉姆的母亲留给她的遗产。母亲过世后,拉姆就跟着舅舅次仁和舅妈生活在这里。

  十一世班禅听到这些情况后,慈爱地对拉姆说:“虽然你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是你要好好学习,有政府的关怀,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随后,他又对南木林县的主要负责人说:“你们基层的干部在这里就代表了政府,所以一定要深入了解老百姓的疾苦,解决好像拉姆这样的贫困孩子的生活困难。”

  每当十一世班禅看到藏区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时,就会感叹自己赶上了好时代,并说这是自己的福气,也是藏传佛教的幸事。“对于群众本身,我也给他们讲,要多祈祷,多干好事,听共产党的话,自己来给自己创造幸福的生活。”(本组文章参考了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中新社、新华网、中国民族报、《中国西藏》杂志、《紫荆》杂志等媒体的公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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