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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玉树地震中的孤儿:震后不敢再睡房子里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29日10:25  中国新闻周刊

  格萨尔王,一生的行唱

  废墟在清理,而生活在继续,只有歌者的心灵正在谛听召唤与启迪

  本刊记者/柴春芽 (发自青海玉树)

  在4月14日到来之前,格萨尔史诗说唱艺人达瓦扎巴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要歌唱。这种想要歌唱的激情犹如一团火焰,在他身体里燃烧起来。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唱了整整20天,每天歌唱两到三个小时,直到一场7.1级的地震突然爆发,他才觉得自己从一场混合着噩梦的幻觉中醒来。

  在地震之前,有7位说唱艺人分别去了杂多和治多等县。只有一位,名叫土登炅赖,现年28岁,在地震中遇难。随他一同遇难的,有8位亲人。如今,只剩下他的丈母娘和一个7岁的儿子。

  “看来,死亡是谁也逃避不了的现实,”达瓦扎巴说。“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活下来的艺人,歌唱就是我们的生命。”

  在大地震爆发之前不久,达瓦扎巴和家人从原来的土坯房搬进了用钢筋水泥建成的新居。于是,他和家人幸存了下来。和所有住在帐篷里的人们一样,由于水和粮食的短缺以及夜晚的寒冷,他感到不幸,但是,又和那些至今还毫发无损地活着并且四处奔忙、帮助遇难者家属渡过艰难的人们一样,他觉得幸运之神又一次眷顾了他。

  活着,就要继续歌唱

  这场地震也曾有过预兆。

  4月14日,大约在凌晨4时许,有些人被大地轻微的晃动摇醒。玉树县第一民族中学副校长严力多德和其余4名老师将全校学生叫醒,让他们到操场上提前晨读。全校830多名师生,成了第一批逃过劫难的人。但在玉树,更多的人没有读懂这次地震的预言书,从梦中醒来的人重又酣然入睡。到了凌晨6时许,转经的老人手摇经轮,头顶清凉的晨曦,陆续走出家门。他们是第二批逃过劫难的人。其后不久,结古寺的僧侣一边整理袈裟,一边走出土坯与椽檩构架的僧舍,步入经堂,准备开始一天的课诵。在用古老的技术建成的经堂里,他们逃过了劫难的人。

  如今,在已成废墟的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结古镇,只剩下三名格萨尔说唱艺人。另有三人,流散在结古镇周边的乡村里。“除了死去的土登炅赖,我见过他的遗体之外,其余6人至今没有联系,”达瓦扎巴4月25日说,“但从别人的嘴里得知,他们都还活着。”

  “活着,就要继续歌唱,”达瓦扎巴说,

  这个使命宛如一粒种子,在他13岁那年便被植入他的心灵深处。那是1990年的一个夏天,达瓦扎巴赶着羊群在撒加梅卓神山上放羊。本来,他是不敢在神山上睡觉的,因为人们传说,谁若在撒加梅卓神山上睡觉,山神会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吃掉。可是,达瓦扎巴那天实在太累了。依偎着一块岩石,不知不觉地,他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他懵懵懂懂地走下撒加梅卓神山,回到家里。整整三天三夜,他大病不起。头痛,胸闷,发烧,伴随着谵言妄语。

  神授艺人

  当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史诗固化为书面语言,从而失去了口头文学的独特魅力以后,流布于雪域高原的格萨尔史诗也就成了一件活化石和一部行走于大地上的诗歌。从其演唱长度而言,格萨尔史诗远远超过了世界几大著名史诗的总和。

  据目前学术整理统计,格萨尔史诗共有120多部、100多万诗行、2000多万字,但在达瓦扎巴看来,这个数字还是太过保守。仅就他个人而言,他的心里装着170部格萨尔史诗。从17岁那年开始,达瓦扎巴正式说唱格萨尔史诗,到如今,16年过去,他才说出了这170部中的30部。“即使用我一辈子的时光来唱格萨尔,仍然是唱不完的,”达瓦扎巴总是如此感叹。

  他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格勒,看他被时间的皮鞭抽打得如此焦灼,也是爱莫能助。如今不比当年。从13岁到17岁之间,只有格勒是达瓦扎巴唯一的聆听者。每天上山放羊的时候,格勒总是聚精会神,聆听达瓦扎巴说唱格萨尔的故事。他之所以如此聚精会神,一来是被波澜壮阔的故事所吸引,另一方面是为了帮助达瓦扎巴治疗他那不说便病的痛苦。

  17岁那年,在格勒的陪同下,达瓦扎巴来到拉萨。从拉萨回康区老家的路上,达瓦扎巴和好朋友格勒途经那曲。突然,达瓦扎巴听到有人说唱格萨尔史诗。一阵狂喜情不自禁地,他唱起了格萨尔史诗,一唱就是三个多小时。在去拉萨之前,好朋友格勒总觉得达瓦扎巴说唱起来有些磕磕巴巴,可是,如今在他听来,格萨尔史诗就像一条河流,从达瓦扎巴的嘴里源源不断地流出。

  一生的行唱

  格萨尔史诗说唱艺人共有六种,即巴卜仲、觉仲、扎仲、拉仲、夏仲和达瓦娘莫夏日仲。

  一年四季,格萨尔说唱艺人流转各地,为名目繁多的藏族节日增添光彩。特别是在一年一度为期5天的7月赛马节上,根据格萨尔史诗传说,伟大的格萨尔就是在某年7月的一次赛马节上赛马称王的。

  2009年9月30日,“《格萨尔》史诗传统”被批准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根据学者考证,格萨尔史诗在雪域高原传承千年,全面反映了藏族及相关族群的历史、社会、宗教、风俗、道德和文化,至今仍是民众历史记忆和文化认同的重要依据,也是中国族群文化多样性和人类文化创造力的生动见证。

  漂浮于玉树上空的尘埃渐渐落定。一度在悲痛中驻足的人们逐渐适应了这种以帐篷为家,与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志愿者、军人和政府工作人员一起共渡难关的生活。孩子们开始在帐篷间的空地上玩起了游戏。老人们开始了晨晚的转经。流浪狗在新的地盘上建立自己狭窄的领地。僧人们燃起酥油灯,诵念经咒,超度那些不幸遇难的人们。达瓦扎巴除了照顾母亲、妻子和一对子女,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散落各地的格萨尔说唱艺人。

  废墟在清理,而生活在继续,只有歌者的心灵正在谛听召唤与启迪。只要这召唤与启迪击中了格萨尔说唱艺人的心扉,他们就会一如既往地歌唱。“因为我始终坚信,”达瓦扎巴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在去人民会像格萨尔一样坚强,一样勇敢。”        ★

  玉树孤儿,何处是家

  因为地震,这些原本就是孤儿的藏族孩子,生活再次面临改变。在灾难发生之后,他们踏上了各不相同的避难之旅

  本刊记者/陈薇

  15岁的藏族女孩才仁措毛独自从篝火旁走开。因为低原反应,她有些头疼。这是一场“次加”,也就是对歌比赛。篝火对面,4名藏族男孩来了个前手翻。手掌撑着的是松软的泥土,而不是他们熟悉的草根与石子。

  这里是北京怀柔的一处度假村,来自青海玉树则热福利院的15名藏族孤儿在4月20日到达北京后,暂居于此。

  则热福利院是玉树州府所在地结古镇上的4家儿童福利院之一。其余3家,是同为民办的怀德儿童福利院、慈行喜愿会孤儿院,以及公办的玉树孤儿学校。地震之后,这3家福利院的300多名孩子,被分别安置在医院、亲戚家或临时帐篷里。

  因为地震,这些孩子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

  “本来没有家,如今又无家可归了”

  地震发生后,在外办事的玉树慈行喜愿会孤儿院副院长阿周,撒开了腿就往回跑。

  “你会心疼的”“你会心疼的”……1000多米的距离,阿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6岁的才央卓玛曾对他说过的这句话。这原本是卓玛有次没做作业不想去学校而向阿周请假的托辞:“作业没写完,老师会打我。如果老师打我,你会心疼的。”

  阿周当然会心疼。当他冲到福利院倒塌的四层小楼前,卓玛走上来拉住他的手。她和其他10多个孩子,在地震发生后从学校里跑了回来。卓玛不说话,也不哭,可在阿周看来,“这很不正常,她是被吓得哭不出来了。”

  在慈行喜愿会孤儿院遇难的人中,有香港义工黄福荣。被他救下的院长更确木兰与另一名孩子受了伤,被送往西宁治疗。

  能活下来,才央卓玛还是幸运的。如果不是在一个月前进入孤儿院,她很可能会和她乞讨为生的妈妈与弟弟一样,在别人的屋檐下死去。

  有时,幸运还会浓缩成一秒。地震发生时,则热福利院的孩子们正在院子里排队上学。当孩子们为躲避倾倒的楼房跑出院门时,牌楼轰地向外倒下。如果牌楼向内而不是向外倾倒,30多名孩子必有伤亡。

  同样幸运的还有玉树孤儿学校。它是玉树州唯一一所集生活抚养、文化教育、职业培训为一体的社会福利性孤儿学校。地震发生时,156名学生在食堂吃早饭,逃过一劫;而在另一家玉树怀德儿童福利院,院长白日代勒在5年前亲自监工盖起的三层楼房庇护了全部105名孩子的生命。

  死亡走了,饥饿来了。地震当天中午,则热福利院的孩子们什么也没吃。不过晚餐终于有了,老师大着胆子回福利院取来风干的生牛肉,一两斤一块,孩子们撕扯着吃下去。

  慈行喜愿会孤儿院的21名孩子,地震当天晚上则吃上了热腾腾的面。他们被送到了副院长阿周在囊迁县的父母家,所有人挤进一顶帐篷里过夜。

  而留在玉树州府结古镇的其他福利院孩子,或在路边依偎着,或直接和衣躺下,度过了没有帐篷的第一个夜晚。是夜,玉树震区的最低气温达到零下4摄氏度。

  “本来就没有家,如今又要无家可归了”,那一晚,阿周几乎没有合眼。

  “已经不敢再睡在房子里了”

  4月15日,玉树则热福利院志愿院长李星陆决定,把还没有被亲戚领走的余下15名孩子接到北京。李星陆在北京经营着一家文化公司,从则热福利院筹建开始,她便与一帮朋友全程支援。她联合大旗网发出“网络征集令”,通过微博(http://t.sina.com.cn)、论坛,寻找孩子来京的义务护送者及救助人。

  这天中午,孩子们吃上了乡民送来的方便面。4月16日,他们在两名老师的带领下,出发前往西宁。同样在16日下午,厦门同心慈善会广普会长,准备了三车物资,出发前往玉树。她的计划中有一项是,将50名玉树受灾儿童带回厦门接受教育。

  当广普会长仍在路上颠簸时,17日下午3点半,玉树孤儿学校率先复课。板房课堂里,胡锦涛主席在黑板写下“新校园,会有的!新家园,会有的!”

  此时,则热福利院的15名孩子刚刚在志愿者的带领下,入住西宁一家国际青年公寓。没出过远门的孩子们已经吐了一路,后来吐无可吐,到西宁时仍不停干呕。

  4月19日,孩子们坐上开往北京的T152次列车。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满脸尽是疲惫、憔悴和不安”的15名孩子,终于见到了来接站的“妈妈”李星陆。李星陆与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签订了合作备忘,后者将负责孩子们在京的所有费用。

  这天晚上,慈行喜愿会孤儿院副院长阿周带着才央卓玛等三个孩子,出现在央视赈灾晚会上。原本活泼的卓玛,地震后很少说话。她回到玉树后,才偷偷告诉阿周,在北京的第一个晚上,她没有睡着,“因为已经不敢再睡在房子里了”。

  “还是觉得家里好”

  则热孤儿院的15名孩子,7名女孩8名男孩。到北京后,他们被安置在北京某度假村两套相邻的小木屋中。在女孩屋里贴着两张铅笔画,画的是地震前后的则热福利院。女孩们不肯说是谁画的,却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着,“看这里,福利院的第三层已经歪了……还有这里,牌楼是垮了的……”

  除了这两幅画,从孩子的表情已经看不出地震发生的痕迹。李星陆院长希望尽力平复孩子们因地震带来的伤痛。她拒绝媒体探访度假村,甚至不惜得罪相识多年的媒体朋友。能去度假村看孩子的,是那些常年资助则热福利院、被孩子们叫做“爸爸” 的志愿者们。仅从4月24日下午到22日上午,就有4位“爸爸”到来。

  有的“爸爸”会带上自己的孩子。则热福利院院长则热仁波切很快发现,6岁的北京女孩,和9岁的藏族女孩差不多高。因为营养等原因,藏族儿童的身高近似于小他们两三岁的城里孩子。

  城里孩子只是牵着爸爸的手,不太说话,但一说话便是“我想怎么样”“我要什么”。而则热仁波切说:“我们的孩子不太说‘我’的,反而说‘他’或‘她’比较多。”

  尽管他们第一次照哈哈镜,第一次吃到核桃酥,第一次打了真人CS;尽管每人得到了三个新书包,还有全新的校服、运动鞋、手表、水壶、布娃娃、书本;尽管木屋里有成箱的橙子香蕉、大袋的奶酥巧克力、海苔等各样零食,孩子们仍然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表示,“还是家里好”。

  孩子们对家乡的深切依恋,希望将受灾儿童带离玉树的广普会长很快感受到了。从18日至24日,只有一个孩子愿意和她去厦门——而在汶川大地震后,她带回了43名孩子。

  寻访中,广普会长遇见了一个在地震中失去父母的6岁男孩。“在汶川,孩子们有愤怒与不平,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然而,在这个藏族男孩眼中,广普会长看到的,是“悲伤当中有一种接受命运的平静”。

  广普会长揣测,可能是因为当地本就多灾多难,加上藏文化中超脱的生死观,孩子们没有逃离地震现场的迫切心情,更不愿意离开他们的土地。

  “孩子会害怕,但不恐惧”,则热仁波切说。

  有着黝黑皮肤与红晕脸颊的藏族女孩,羡慕地对北京女孩说:“你的皮肤真好啊。”

  年纪最大的17岁女孩看卓措吉,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韩式卫衣。她很喜欢韩国明星李孝利,还主动问记者:“姐姐,你会跳街舞吗?我想学。”

  关键是教育  关键是师资

  4月21日,慈行喜愿会孤儿院在新搭建的单独帐篷里复课了。

  说是复课,其实没有固定的课程表,课程也只有藏语、汉语和数学三门。临时聘请的两位老师有时间就来上课,没时间来,孩子们就在地铺上自己读书。

  这并非长久之计,副院长阿周希望能将孩子转入政府兴建的活动板房。4月18日,青海省教育厅研究决定,将建设22个过渡板房教学点,配置学生高低床、桌椅、教材等必要的附属设施,作为玉树震后学生学习之用。

  在北京,则热福利院15名孩子的学习,暂时限于每天上午在木屋的早读。李星陆院长已经聘请了一位老师,几天后便为孩子们开课,而她正在考虑的,是在三个月后将孩子送回玉树,还是直接在北京插班就读。

  “像现在这样不上课,也不是个办法”,则热仁波切非常担心孩子们的教育问题。

  然而,即使在地震之前,他们的教育资源也很匮乏。

  多年来一直关注藏区教育问题的全国政协常委、国务院侨办原副主任刘泽彭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最担心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我觉得西部最大的问题就是教育问题”。他认为,西部教育发展最重要就是解决师资。因此,他在今年全国政协会议期间,就曾提案建议新任公务员要先到西部地区支教一年,“这样既可以部分解决西部地区教育的师资问题,同时也有助于公务员了解贫困地区百姓生活,对年轻公务员将来的工作大有帮助”。

  4月24日,国家民政部传出消息,正在积极筹措建设资金,规划新建玉树州儿童福利院。阿福生前服务过的慈行喜愿会孤儿院,李连杰“壹基金”表示将赞助重建。玉树怀德儿童福利院院长白日代鹤也希望把怀德儿童福利院扩大一点,让更多在地震中失去双亲的孤儿能够有个家。

  “不要让灾民特殊化,不要让孤儿边缘化”,则热福利院李星陆院长说,地震之后,玉树4家福利院需要公众关心的其实还有很多,因为“除了善良,那里什么都缺”。 ★

  记者手记

  穿行在玉树的眼泪与祝福之间

  我在一场骤然而起的沙尘暴里放声痛哭。这并非是因为我在火葬场上刚刚拍完那些遇难者的遗体,也并非因为我的眼里堆满了废墟的块垒与遮挡太阳的厚厚尘埃,而是因为,我看见了敬老院的7位老人。她们满脸沧桑的皱纹,但她们的眼里却盛满了泉水般的慈悲。于是,我哭了。恍惚之间,我好像看见自己90岁的老祖母就和她们在一起,忍受着这场人间的劫难。地震发生之后,玉树州第二民族中学的初三女生达瓦卓玛没有回家,而是径直跑到敬老院,与这些席地而眠的老人一起,度过了4天4夜饥寒交迫的时光。看着这善良少女大而明亮的眼睛,我又一次哭了。

  正如一位仁波切所说:是的,灾难虽然猝不及防,悲痛确实难以避免,但是,这场灾难却成了一种考验。它考验了我们每一个人的道德观,考验了我们每一个人对于生命的关爱。无论是谁,这场灾难就像一张考卷,等待着我们写出不负人性的答案。这人性,包含了宽恕与关爱,真诚与慈悲。正是由于宽恕与关爱,真诚与慈悲,才让怨仇与敌对消失,而使和谐、这一人类最为终极的理想图景,呈现出白莲花一般的纯洁与神圣。没有什么鸿沟是难以通达的,也没有什么灾难是不可逾越的。人类精神的伟大,正在于勇敢地跨越鸿沟,并以坚韧不拔的意志超越灾难,让生活继续。

  于是,我看到各个职业的人,各个民族的人,来到玉树,帮助灾难中的人们渡过难关,重建家园。

  包括藏族和汉族在内的各个兄弟民族,共同生息和繁衍在喜玛拉雅山以东这片广袤而神圣的土地上,或许是由于各自文化里那种天然秉承的善良,才使我们当中无论哪一个民族或者哪一个个人,在陷入难以避免的天灾时,总是能够义无反顾地伸出彼此的援助之手,并且同甘共苦,相互尊重,从而在废墟之上,创造出一个共同美满的人类家园。

  (摄影报道/本刊记者  柴春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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